刻问道:“你说你是老张的儿子?怎么回事?”
白少央叹了口气,缓缓道:“父亲和母亲相遇不久就遇害了,他也没赶得上我出生。”
盛花花却皱眉道:“你明明是张朝宗,怎的却说自己是他的儿子?”
他这话一落,白少央听得心一颤,嘴上却不知如何回应了。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实在不愿亲口否认盛花花,便只好看了看叶深浅。
叶深浅只被他这么一看,便心领神会道:“白少侠的这位朋友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所以脑袋有些不太清楚,说出来的话也不由得他自己,所以还请各位见谅。”
曾必潮只对着白少央道:“你母亲是谁?”
白少央苦笑道:“她自从父亲遇害之后,就过着隐姓埋名,不理世事的生活,连用的名字都是假的,就连我这个儿子也不知她的真名。”
韩绽听得心头一跳,几乎克制不住冲上去的yù_wàng。一旁的付雨鸿听了这似模似样的话,心底也登时起了惊涛翻了巨浪,不由仔细猜度起白少央的身份。
他想了一想,面上忽露出春风细雨般的一笑。
“白少侠若真是张大侠的儿子,那这惨事过后,又是一重喜事了。但为防有人在这张大侠的后嗣上提出疑义做些文章,还请白少侠说一说凭证。”
付雨鸿这话看上去是绵绵软软,毫无机锋,可字字句句皆是杀人的剑,戳人的刀,逼得白少央不得不后退一步,想个周全再说。
韩绽侧头一看,却听白少央道:“付前辈是觉得‘少微十三式’和‘锦衣绣罗掌’还不够当凭证么?”
韩绽听得眉头紧皱,面上神色数度变幻。
白少央若说自己是张朝宗之子,或许是被奸人所蒙蔽,那他学得的这些招式又要如何解释?
连别花绝对不可能与张朝宗有什么来往,更不可能有什么张朝宗遗留下来的秘籍,既是如此,白少央的这些招式难道是从梦里学来的?
他想来想去都无法解释这一点,心中越发困惑焦急起来,但一想到白少央身上的那处胎记,忽又灵台一阵清明。
无论白少央从何处学到的这些招式,那胎记却是做不得伪的,那与连别花酷似的容貌也是假不了的。
而且这些日子相处以来,他有许多机会可以对着韩绽下手,同吃同睡的那三天,他可以下毒偷袭,处在盛京的这几日,他可以暗中举报,可他却都偏偏放过了,可见此子并无杀心,唯有一片亲近之心。
他如今称自己是张朝宗之子,或许是真有什么误会,也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韩绽把这些话来来回回地在心头念着,可怎么念都又无法解释那些招数的由来。他只觉自己一直沉默是不妥,可此时插话却更为不妥,一颗心如被人放在火上炙烤,当真是喉管枯干,煎熬无比。
付雨鸿没有说话,顾云瞰却扬眉道:“你说你出生的时候老张已经遇害,那你这些招式是如何学来的?”
白少央叹道:“父亲知道母亲有孕之后,便设法将她安顿下来,还留给了她一些秘籍,其中便有这‘少微十三式’和‘锦衣绣罗掌’。”
付雨鸿却眼前一亮道:“不知白少侠可否把这‘少微十三式’和‘锦衣绣罗掌’完整地演练一遍。”
白少央还未说话,一旁的叶深浅却笑道:“白少侠受伤中毒之后,仍是奋勇杀敌,就算要演练一遍,也得等到伤愈之后吧,付前辈你说呢?”
付雨鸿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就怕白少侠没有学全,反倒叫别人以为是你这招数是偷学过来的。”
他这话一说,却引得解青衣道:“你莫非是觉得白少央偷了张朝宗的秘籍?要知道白少侠不过十六岁,张朝宗死的时候他还未出生。要说有什么人能偷秘籍,难道不是像付大侠这样张朝宗身边的人更值得怀疑?”
他一向很少主动对着外人说话,可如今他却不得不说了。
这人说话一向耿直,倒耿得付雨鸿有些说不出话来。
眼见顾云瞰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付雨鸿便苦笑道:“解小哥误会了,我只觉得张大侠是死在这韩绽手中,万一有什么人觉得他身上带着的秘籍被韩绽夺了去,然后流传到白少侠手中,岂非是对他大大的不利?”
他明面上为白少央担心,暗地里却还是话锋如剑般指向白少央。
不过他这话锋一转,却让一旁曾必潮想到了什么似的。
他抬头看向白少央道:“我记得白少侠被韩纵打伤之时,是被韩绽所救下的。”
韩绽听得暗道不好,却听大捕头孟云绝也说道:“我记得韩绽救下他之后,还传了许久的功。”
顾云瞰即刻看着白少央,眸子里泛着一片审慎的精光。
白少央却沉默不语,宛如一块长伫在山上的顽石一般。
顾云瞰却一动不动地瞅着他,仿佛对方面上忽然开出了一朵花儿似的。
他并不觉得白少央的容貌与张朝宗有何相似之处,可对方站在那暮光之下,从神态到言行,活脱脱的就像是另外一个张朝宗。
这实在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奇妙到让他忍不住想相信对方。
可一旁的付雨鸿却轻轻一笑道:“白少侠莫非与韩绽有旧?”
前面的话都只是小小试探的话,这句话就等同于诛心了。
因为白少央若是和韩绽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那在这武林中的前途也就算是到头了。他不但要蒙上欺骗众人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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