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而他今日说的那番话,想必已在心中压抑了许多,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讨厌的爱哭鬼吧!
话说皇子澈这日在房中直待到了下午,不仅未洗漱,就连早膳与午膳都未进,锦儿与一干奴才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本想向左齐求助,怎知他也将自己关在房中谁来叫都不理,更是同皇子澈一般整日来滴水未进,最后实在是没了法子,便只能去将娴妃请来。
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亲侄子,虽能分出个孰轻孰重可手心手背却都是肉。询问了半天,皇子澈始终不肯说究竟是为了什么,遂又去问左齐,这才知道两人闹绝食只是因为拌了几句嘴。
左齐道:“侄儿顶撞了太子殿下,自知有罪,今日绝食实为自省,姑母无需担忧。”
娴妃道:“你这么饿着也不是个办法,且随姑母去见澈儿,该认错的认错,澈儿不是心气儿窄的孩子,你俩将话说开也就没什么了。”
于是他便随着娴妃一起去找皇子澈,两人一见面却没有剑拔弩张反倒有些难为情,都垂着头不说话。最后还是娴妃向左齐使了使眼色,这才听见他说:“早上是我说错话了,还望殿下见谅,莫再怪罪左齐。”
早在左齐来之前他心中的气就已消得差不多,这时又见他主动来认错就更没有生气的理由了,于是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本是一番好意,我不该说你多事的。”
见两人冰释前嫌,娴妃不禁莞尔一笑,连忙命锦儿将她带过来的糕点端进屋来:“这样便好,你们以后可莫再这样了,都饿了一天,快些吃点东西,可别真饿坏了。”
碧粳粥、糖蒸酥酪蒸栗粉糕、如意糕、合欢汤、吉祥果一一都被端了进来,满桌子花花绿绿的吃食,看得两人都直吞口水,再顾不得什么用餐礼节,立时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不止是锦儿,就连太子殿的一干奴才们都发现自此事后这两人的关系生了些变化,虽说左齐依旧喊皇子澈为殿下,可语气再不是之前的那般客套疏远。偶尔见两人在院中玩耍,都同寻常百姓家的孩子玩闹时一般无二。有时太傅布置的功课过多,两人写晚了便一同在书房中过夜,隔天起来锦儿需同着另一名宫女端上两盆温水供他们洗漱。两人同食同住同乐,直像园中的两是红嘴雁,早晨一齐飞出去,日暮了便又一齐飞回来。
左齐每逢月初月中便能回左府住上两日,这是皇子澈特意为左齐向国主讨来的恩典,只因曾见他在夜里写家书时写得直叹气。
对于这位曾使他一分讨厌与两分畏惧三分恨铁不成钢的皇子澈,左齐也已早摒弃了成见,正如父亲所说,他个性善良敦厚,坦诚直白,更无半点骄纵之气,身为天潢贵胄,有此等心性实属难得。时间一长,左齐便渐渐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并再无半分不甘心。
第20章 第二十章
东免西乌,转眼间左齐入太子殿已是三年,那位曾带着些许稚气的左府三公子,于今已是位翩翩风度的俊秀少年。长眉星目,身形玉立,雪衣如华,犹如宫廷之中一幅会行走的画卷,上至国主的十几位公主,下至各宫各殿二八芳华的怀春女婢,一见他皆要娇羞的低下头去,可背地里却要大胆的议论,譬如昨儿个左公子对她笑了,再是今儿个左公子多看了她一眼……
各自做着各自的梦,本是互不干涉的事情,却总会争得面红耳赤,好似谁声大谁有理那左公子就会是她的,可对于这一些,左齐却半点不知。
未用心栽过一株花,身后却已柳树成荫,只怪这位惹人眼的太子伴读是个无心之人。
说起皇子澈,本是粉雕玉琢的小脸如今也生得棱角分明,一表非凡的他,饶是与左齐比之也是不遑多让。皇后好几次见了皇子澈都要感叹一番,说她刚入宫时,国主差不多就是这个年纪,现今澈儿长大了,看这眉眼,这身形,活脱脱就是少年时的国主。
然而相貌虽有些变化,那性子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哭,只是没幼年时那么喜欢动物,太子殿原本豢养着动物的圈栏已变成一片花园,只有几只毛色另类的兔子在园中穿梭,虽还是好吃好喝伺候着,可皇子澈已经很少会去抱它们了。
这一日,国主突然要召见太子与左齐,一经传唤,锦儿便将太子殿上上下下寻了个遍,可就是不见皇子澈与左齐的身影。一帮奴才急得团团转,心里却都清楚的很,这贪玩的两人定是又偷偷溜出了宫,不到天黑怕是不会回来的。
国主见不着人,立时便发了火,怒声斥责他们看护不周,并言太子若是在外面出了岔子,定要一个不饶通通拿罪是问。锦儿低头跪在众人之首,心里头倒还算镇定,她侍候这位主子快有十年了,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想当年险些要被活埋不也安然无恙活到现在,就现在这小风小浪的还不至于将她吓着。
左齐月中与月末都能回家一趟,自那次皇子澈穿上随身侍从的衣服同他溜出去一次后,每隔半月便吵嚷着要出去。有次左季昀逮了个正着,立时就将两人送了回来,再后来他们出宫便不再去左府,随身携些银钱,或上酒楼听曲喝酒,或去洛河边上看看红男绿女,偶尔也租上一只画舫,时常一待便是一整日。
这日皇子澈既不想去酒楼也不想去洛河,原因是前几日他将左齐最为宝贝的那本野史偷到了手,连夜读完后便生了要去书中所描述的风月之地看看的想法。左齐并不知道皇子澈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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