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太医院院首,真不知要呕死多少发须皆白的老太医。
一日,皇子澈正于花园中与兔子玩耍,兔子在前面跑他便在后面追,一人一兔倒也玩得开心。可人有旦夕祸福,自然兔也有旦夕祸福,就在一人一兔玩得正欢的时候,谁知突然闯出来一个宫女。那宫女手里端着茶水点心,自然就没留心脚下,一脚下去兔子当场便咽了气。
太医急忙赶了过来,立时为兔子把脉探气,可任他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从已死的兔子身上摸到脉搏,便痛心疾首道:“殿下请节哀,兔子已经去了。”
皇子澈一听,小嘴即刻便瘪了下去,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怎么止也止不住。其母闻讯赶来,见儿子声音都已哭哑,于是就想着法儿去哄,然而哄了半个时辰什么招都用了,可皇子澈的眼泪就如决了堤的洪水,怎么堵也堵不住。
此事不止惊动了后宫众妃嫔与十三位公主,就连国主也惊动了。妇人总容易自乱阵脚,只知一味的哄乱却不知寻其根源,皇子澈大哭不止归根结底是为了只兔子,渠国上下兔子千千万,死了一只再找一只不就行了。英明的国主洞见了症结所在立时便拟了旨,还命画师照着死去的兔子画了像与皇榜悬挂一处,召告渠国上下臣民若能呈献画中的这只免子,便赏金千两。
皇榜颁布下去不出一个时辰,宫墙外便已围了上千名提着兔子等领赏的人。这千两黄金自然不是随便拎只兔子便能领到的,有特派的差役在宫墙外逐一筛选,看着稍有些像就去一旁待命,极像的则被拎进宫去,待皇子澈过目后能止住哭声了方可领赏。前前后后拎进宫的兔子有四五十只,皆都被拎出来还了回去,此时,皇子澈已整整哭了五个时辰。
饶是雄韬伟略的国主这时也慌了起来,拎进来的兔子皇子澈连看都不多看一见,就抱着那只死去多时并已经僵硬了的兔子痛哭,问什么都不答,谁来都不管用。终于哭了有八个时辰,皇子澈终于哭得体力不支晕了过去,众人见了皆是松了一口气,这哭晕了总要比哭哑了的好。
趁皇子澈睡着,国主急忙召集群臣商议此事该如何解决,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竟就拿不出个妥当的法子,皆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朝堂上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国主惨然不乐的看着,只有一人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这人便是上大夫左季昀。
待众人稍安定一些,左季昀才从群臣之中走出来,不急不缓道:“陛下,不妨让微臣试上一试。”
国主一听,见左季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立即将众臣遣散,拉着他就去了后宫。
等国主领着左大夫到皇子澈的寝宫时,只见一干女人围在床侧等着皇子澈醒来,众人见来的是百官之首的左大夫,便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娴妃乃左季昀的胞妹,一见到兄长立时眼圈都红了,忙哭诉不知如何是好。左季昀见皇子澈还睡着,便安慰了几句,说他正是为此事而来,让她莫急。
左季昀将国主拉至一旁,同他言明一会儿自己要实行的方案,国主听过觉得此计尚可,便命他放手去做。左季昀得令后也不含糊即刻招来两名侍卫,命他们去院中挖一个坑。有一待卫问这坑要挖多大,左季昀道:“能埋个活人尚可。”接着又命人将那踩死兔子的宫女押来,用绳索捆好,待坑挖好后先埋去半个身子,至于其它的,等皇子澈醒了再说。
皇子澈倒也没睡多久,主要是院中太热闹,被活埋了半个身子的宫女不停的哭喊,这女子正是瓜子初分的年纪,声音自然清脆响亮的很。皇子澈醒后见床前围满了众姐姐与众妃嫔,揉了揉眼睛,遂又想起死去的兔子,便又放声大哭起来。
左季昀见状立时同国主使了个眼色,国主会意后便毫不含糊将皇子澈抱起并直奔院中。两名待卫见皇子澈出来,知是时机已到,便你一铲我一铲的往坑里添土,那宫女见土已埋至腰际,哭声便越发大了起来。
到了院中,皇子澈见有人哭得比自己还要大声,便稍作停顿止住了泪,只见每日侍候他饮食起居的锦儿姐姐被埋进了土里,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被泪水打湿的则贴在嘴角,一张小脸早已哭得失了花容月色。
旁边两个待卫正不停往里添着土,其中一个一时铲忘了形,竟忘了方才左大夫交待过的事。国主见土已埋至胸前,便忙不迭的同儿子道:“澈儿,朕今日就将她活埋了为你的兔子陪葬,你若还是觉得不解气,朕再挖几个坑将院里其它的奴才也活埋了,谁让他们没好好保护兔子。”
此言一出,院中的奴才立时跪了一地,头磕的声声作响,直求国主饶命太子饶命。
皇子澈此时正被抱在怀中,见父亲要大开杀戒,便忙着用小手推了推父亲,稚声道:“父皇,我不要你埋锦儿姐姐,也不要你埋其它人,小兔子不要人陪葬。”说罢,又有要哭的迹象。
国主道:“可是澈儿一直都在哭,父皇认为只有将凶手□□了才能为澈儿解气,那样澈儿才不会再哭。”
这时,左季昀走了过来:“殿下,陛下的意思是如果你继续哭下去,那么这院中的奴才统统都要为兔子陪葬。”
已被埋得差不多的锦儿又道:“殿下,救我……锦儿不想死啊,锦儿才十五岁,锦儿不想死啊……”
见锦儿已被埋得只剩一个头,若待卫再不停手恐怖他就永远见不到他的锦儿姐姐了,便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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