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淡无奇,荀杨每天除了投投简历之外就是看看书,努力在别人的故事里寻找一些刺激。
有一天他爸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神神秘秘的,还特意避开他和他妈妈躲去阳台接听。
那个电话足足打了一个多小时,荀杨非常担心他爸的手机会因为过热而爆炸。
接了电话之后的那个晚上,荀仲云夫妻俩聊了很久,住在隔壁房间的荀杨隐约听到了两人争吵的声音,第二天,荀仲云默默地背了个双肩包出门了。
当时荀杨问他妈他爸这是要去哪儿,他妈仿佛很生气,摔了手里的茶杯也出去了。
荀杨不敢再多问,躲回自己的房间继续看书。
第三天,荀仲云回来了,直接敲响了荀杨卧室的门。
那天已经很晚了,差不多十点半,荀杨已经洗完了澡,正准备睡觉。
“儿子,来聊聊。”荀仲云坐在他书桌前翻看着摆在那里的书。
“你去哪儿了?我妈好像生气了。”荀杨问。
荀仲云拿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说:“去了趟暮奚,那边出了点事。”
原来前几天荀仲云接到的那个电话是他徒弟打来的,徒弟在暮奚接了个活,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搞不定,于是来求助师傅。
暮奚是个非常偏僻的镇子,那边交通不发达,镇子上的人很少出来,外人更是几乎没人进去,虽说不至于完全封闭,但也差不多了。
镇子上民风淳朴,大多信仰佛教,甚至很多年轻人都会选择去镇子郊外的寺庙出家,这也导致了暮奚镇人口越来越少。
出事的地方就是一个寺庙,不过不是镇郊的那间,而是后山山腰上那间有些破旧已经没有人的空庙。
那空庙叫做净严寺,据说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虽然那边已经没有人了,但镇子上的人却没让它断了香火,每天都有人轮流去打扫、上香。
正常来说,这种地方是最不应该出怪事的,别说普通的小鬼,就是有些修行的家伙都不敢到佛堂去闹事,但偏偏这次还真就是在这里发生了诡异的事情。
上个月,暮奚镇的一个男人照例在大清早就过去上香,结果发现供桌下面出现了好几块白骨。
他当时吓了一跳,没敢乱动,便叫来别人研究这到底是什么的骨头,有人说是动物的,也有人说是人的骨头。
最后,镇子上的老大夫过来看了,确定了这是人的骨头,而且早已风**,应该是死了有些年头的人。
大家一讨论,觉得肯定是谁家的牲口没有拴好把人家坟给刨了,于是镇子上的人又去了墓地,想着要真是谁家的坟被刨坏了那肯定要及时想办法弥补的。
然而,所有的坟都好好的,守园老人不高兴了,说自己跟儿子轮流守园,根本不会放牲口进来。
后来大家就都散了,老大夫捧着那几个白骨说回去研究研究。
然而那之后的几天,每天早上都会有白骨出现在供桌下面,老大夫带回去的那几根竟然也重新回到了佛堂,这件事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
镇子上的男人们开始轮流守夜,就想揪出这个装神弄鬼的人,但连续几天一夜不合眼却竟然真的找不出一丝线索,而且每天早上,供桌下依旧会出现新的白骨,这些白骨都来自于人体的不同部位。
他们终于觉得这不是单纯的恶作剧,辗转找到了荀仲云的徒弟。
徒弟岁数不大,二十出头,自从荀仲云金盆洗手之后自己也很少接活,没什么底气。他虽然学艺不精,但去了那里之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只要一靠近佛堂,罗盘就疯狂转动,更可怕的是,没过几分钟,罗盘坏掉了。
以前跟着师傅做活的时候厉鬼他没少见,但罗盘坏掉这种事却是他第一次经历,他自己也吓坏了,没把握能够解决,只好给师傅打了电话求助。
荀仲云一听就觉得有些蹊跷,一般的厉鬼都无法弄坏罗盘,他因为担心徒弟,不顾已经金盆洗手,还是决定走一趟。
这一趟去后才发现事情果然十分不妙,那并非厉鬼,而是生魂,最可怕的是,那生魂是几百年前的魂,肉身被封,竟然完全没有腐烂。
荀仲云还发现一件更奇怪的事,那个在佛堂闹事的生魂竟然跟荀杨有着关系。
“你胸口的胎记还记得吧,那生魂的肉身上有一块玉佩,跟你胎记的形状一模一样。”
要想送走鬼魂就必须了解他的前世今生,知道他为何而来,但他很少与生魂接触,普通的生魂只需要送他回到肉身,但这生魂绝对不寻常,肉身百年未腐,而且可以自由出入佛堂,更重要的是他与荀杨有关,这让荀仲云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他试图从那生魂嘴里了解些来龙去脉,但那生魂非常抗拒与人交流,除了大闹一场之外什么都没能解决。
荀仲云无奈,只好回来寻求儿子的帮忙,既然有渊源,那或许能解开这个“铃”的系铃人就是荀杨。
荀杨听了十分兴奋,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他对这些事一窍不通,但却时刻充满了好奇,总想什么时候也去经历一把。
于是第二天,一宿未睡的荀杨跟着荀仲云踏上了去暮奚的旅程,而荀杨的妈妈被他们父子俩气得又摔了一个杯子。
在路上,荀杨的爸爸教了他一些基础的防身措施,他需要荀杨做的就是引出生魂,问出他来这里的缘由,更需要知道的是他肉身不腐的原因,方便他们想办法将生魂送回体内之后,做出下一步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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