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盈的杀手,不知背负几条人命,千刀万剐也不足惜。”赵泽雍严肃指出。
容佑棠木木点头,神情恍惚,轻声问杀手:“那马车里的人是谁?死了吗?”
郝三刀被抓后才知道猎物是庆王宠爱的人,叫苦不迭,他沮丧摇头:“不知道。我只管收钱办事,其它一概不理会,更不会费心调查猎物,免得自己暴露,不过当时听见车里有女人尖叫。马车沉湖后,我想过去确认一下的,可官道上有人来了,只好撤,事后郑保给足了银子,所以应当是、是得手了。”
容佑棠又点头,渐渐恢复冷静。
“你没说实话!”
容佑棠猛地起身,伸手怒指,大喝:“事到如今你还包庇镇千保?”
郝三刀倏然一惊,想掩饰神态,却已来不及了。
众人看得分明,赵泽雍登时大怒:“你竟敢蒙骗本王?”他又将容佑棠强硬按坐、将椅子转过去对墙,随即喝令:“撬开他的嘴!”
足足审讯两个时辰,才终于逼问出了真实口供。
众人精神一震,其中容佑棠最为关心,他后程强烈要求直面刑讯,庆王拗不过,只得同意。
“卯时中,弘法寺丁午号禅房。”
赵泽雍有条不紊地布置下抓捕行动,不忘嘱咐:
“镇千保阴险狡猾,诡计多端,特地挑在佛寺碰面,小心些,尽量别惊扰香客,尤其要注意别让对方挟持无辜百姓作为人质。”
“是!”
一众得力精锐亲卫领命而去,捉拿镇千保。
书房只剩赵泽雍与容佑棠二人。容父只见了庆王几眼,随后便被管家请去喝茶、歇息。
“殿下,我又给您添麻烦了。”容佑棠轻声道,他失血不少,脸色苍白。
“胡说,对方分明是在给本王不痛快!”赵泽雍拍板道。他翻查对方伤口,后怕担忧,刚说了句:“彭毅几个究竟怎么回事?”
容佑棠忙恳切解释:“您别怪罪彭哥他们,好吗?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郝三刀易容成更夫,惟妙惟肖,我家在街市,人来人往,他们很不容易的!”
“幸亏你能避开杀手两招,否则现在该怎么办?”赵泽雍叹息,小心把人拥进怀里。
“殿下,能抓住镇千保吗?”容佑棠忧心忡忡,他急于搜寻当年凶案的证据。
赵泽雍安慰:“对方已渐渐暴露了,除非他被灭口,否则上天入地也揪得出来!”
——
与此同时
亥时中,夜已深。
周仁霖这几月除初一十五在妻子房中外,其余大半在美妾苏盈盈处,偶尔也歇在书房。
今夜杨若芳又是独守空房。
成亲二十多年,夫妻只甜蜜数载,随后是无休无止的争执。尤其这三四年:即使同床共枕,也是各盖一被、背对而眠,彼此都满腹怨言。
早早安歇,在失眠煎熬中好不容易迷糊欲睡时,突然被心腹叫醒,她正欲发怒,听得几句后,却冷汗骤出,悚然一惊!
紧急商谈片刻,杨若芳披头散发,拢着外袍奔出卧房,问:“他呢?”
心腹了然对答:“在苏姨娘那儿。”
“贱婢!”杨若芳痛骂。她一路横行直奔,行至苏盈盈房前,喝令随从:“撞开!”
门开启后,杨若芳焦急带人冲进去,场面活像捉奸:
被褥凌乱,一轻一重喘息交织,房中二人明显正在交欢,周仁霖狼狈扯过被子遮掩。
“啊!”苏盈盈惊呼,忙收回缠在男人腰间的腿,一片白嫩迅速消失,她飞快躲进被褥中。
“杨若芳!”周仁霖怒吼,露着上身,抬手安抚性地轻拍身后藏人的被筒,呵斥妻子:“大半夜的,你疯了吗?”
杨若芳本有十万火急的要事来找丈夫商量,此时却被眼前一幕刺激得真要疯了!她鼻翼急促扇动,两手死命揪紧外袍,眼珠充血,一声不吭,冲过去就拉扯淫妇遮羞的被子,苏盈盈凄惨哭叫:“爷!爷!”
男人毕竟相对力气大,周仁霖一把挥开妻子,牢牢护住美妾,咬牙切齿道:“杨若芳,滚出去!”
“你敢叫我滚?你竟敢这样对我?周仁霖,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对得起我杨家?”杨若芳状似疯癫,尖声质问,被几个心腹合力稳住,夫妻二人撕打好半晌,才勉强被随从劝进书房密谈。
片刻后
“什么?!”衣衫不整的周仁霖脸色突变,惊疑不定,劈头盖脸地斥责:“无知蠢妇!我早早便告诫过你:那不是你我的人,也不是杨家的人,他是……你比我更清楚,却一而再再而三以公谋私,为非作歹,狂妄肆意——”
“你骂够了没有?”杨若芳毫不示弱,焦躁命令:“告诉你是叫你想办法,先解决那人要紧,若叫他供出主谋来,咱俩就一起死。”
“要死你死,与我何干?”周仁霖冷酷蔑视,嗤道:“你杨家大计,却被你拿来报私仇、为难个小太监,此番若被庆王揪出包锋,你可要一人做事一人当,别连累我!”
他甚至没有提到三个孩子,只担心自己被牵连。
“你、你——”杨若芳伤心欲绝,踉跄后退几步,直到后腰靠书桌,浑身无力,睁大眼睛,想从丈夫身上寻找当年俊美绝伦风度翩翩探花郎的影子。
然而,眼前的周郎早已不是当年的周郎。
杨若芳连连摇头,冷笑不止,慢慢扶着书桌,傲然站直,从牙缝里挤出字,同样嗤道:“周仁霖,你当初贪慕我杨家权势富贵,抛弃定下亲约的恩师女儿,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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