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数十个,成百上千个。
不止上千个,世界上有太多男女,都和他拥有无限可能。
他一直知道,寻找伴侣这回事,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经历和要求,大可以放宽了眼界出去看。因为这并不止是寻找,这还是观察人,发现人,深入了解人的一个大好机会。
永远不可能出现完全一样的人,那么便没有完全一样的故事。每个人的一生里,都多少带有那么一次两次有意思的经历,串连起来就是一部宏伟庞大的世界之书。
从古到今有多少人想要探究人类的内心,想要看看深藏在这之后的秘密,但这背后并没有秘密。
只有无止尽的人,和人,和人。
就像恋爱,喜欢的可能并不是独独一个人,而是一种类型,甚至是多种类型,而生命中的另一半,只是恰好在某个时机到达了对方的生命中。
看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就越知道爱恋这种东西,是多需要天时地利与人和。就像所有的故事一样,时间地点与人物,缺一不可,个中极其精妙凑巧,不是一个简单的说书人可以讲明白的。
可是这回他却好像认了死理,想知道,想了解,想看清的念头太深了。
不是说他非刘白不可,只是刘白从一个普通的“可能对象”,变成了一个“特殊”的人物。
对象千万个,即便他们各有不同,但都只是“对象”。就像路人有千万个,但他们都只是路人。
父母只有两个,挚友只有寥寥。
庭前最爱的桃花只有一棵,而世界上任何桃花都比不上它,因为它们都不是它。
张灯已经隐隐约约知道,他和刘白一定有着什么过往。说来可笑,他也觉得说不定两人的缘分是可以从“前世”,“轮回”,诸如此类玄云雾里的古老言论中摸索到的。
他突然也想知道了,于是他越来越想知道了。
掺杂上了几分喜欢,连好奇也变得盲目起来,偶尔回过神来,他还觉得自己可笑。
只是他发觉自己是越来越想知道刘白的事情,他控制不了。
开始想,于是便一直在想,一直在想,一直在想了。
直到他回到了已经被李栎好心收拾好的出租屋,他还在思考。
本来过几天他就可以结束《永夜》最新的一个章节了,他们俩人的游戏视频做得挺有反响,相柳打算在完结之后再打一笔钱给张灯,但此时这件好事却也陷入了阻滞之中。
首先,他得想办法和刘白和好。但这个和好不是轻易就能和上的。
他还不知道刘白到底指的是什么,所以必须先找刘白问清楚,为什么他也知道飞机的事情。
吃了晚饭,洗了澡,他扒拉了一条沙滩裤和黑t穿好,坐在床上打了刘白的电话。
等了几十秒,刘白还是接了电话。
“喂?”
张灯镇定自己的精神,冷静地说:“刘白?”
“我是。”
“你现在方不方便说话?”张灯听不出他的心情,只好先询问道。
刘白在电话那头安静了三五秒,并没急着回答,而是好像在外走路一般,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他:“你想问我问题是吗?”
“是。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明天再打给你吧。”
“我的确有点不方便。”他说道,“但大可不必明天再找我了。”
张灯心中“咯噔”了一下。
“什么?你,你不想我打电话给你吗?”
张灯感受到了一阵巨大的失落与挫败感,虽然刘白的确是个冷面娇心郎,但不至于会明确地,正面地表示厌恶与疏离。
所以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什……?”
忽然之间,张灯感觉自己的身体失去了重心,往后仰倒,直接摔进了床里。
就像是突然变成了没有能力掌控自己身体的木偶,张灯感觉自己一下子就摔倒了。
还不仅如此,五感也在瞬间完全消失,张灯的面前一下就变成了完全的黑暗。
……诶?
张灯还来不及惊呼,就发现五感又慢慢回来了。
这次,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出租屋内。
“醒了哦,那直接带走吧。”
有人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就拉动了类似铁链一般的东西,张灯只听得“刷拉”一声脆响,他整个人就被扯到了地板上。
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张灯就看到了一张,正对着他的,青面獠牙的巨脸。
那张脸双目圆瞪,嘴中有獠牙伸出,虽然不像是要攻击人的样子,可也着实吓了张灯一跳。
“哟!小英雄胆子倒不是很大。”
那青面鬼原本就是这面相,像是见惯了常人害怕的模样,不是非常在意,反倒低下头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张灯。
“长得倒还挺好看。”他嘀咕了一句,随后便扯动了手里的铁链,张灯只觉得身上一紧,这才发现臂膀上绑着一根小孩臂膀粗细的链条。
“我看他精神还行,也没被吓坏,就这么直接带下去吧。”青面鬼又说了一句,却不是向着张灯说的,而是把脸转向另一边。
青面鬼的身后一侧,站着一位白衣白袍穿着的人。袖子略宽,下摆略长,虽是古人装束,却像个方便行脚的打扮。
他面上覆着一块白布,上书四个大字:“一见生财”。
这是白无常!
张灯记得上次去接引赵奕寻的时候,见到一白衣人士接走了苏文。正是这位穿白袍覆白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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