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会想,小皇帝把儿子送给我,难道是要靠孩子分走大家对我的注意力吗?那我只好恭喜他了,因为就目前为止,他的计谋已经成功了大半了。
说是大半,那是因为,几个人里始终有一个人坚持着当初了立场,将孩子讨厌到底。那就是苏大魔头。他还是一如既往离这两个娃远远的。
不过奇怪的是,二娃铜锤却很喜欢他。一有机会就往他身上扑,和他的真舅舅正好颠了个倒。难不成他是天生受虐狂?看他巴住苏荃,完全不顾人家一脸厌恶,还傻兮兮笑得直流口水的样子,可能性很高啊!
年关将近,岛上早早地飘起了雪花,随着雪花而来的,还有索大哥带来的好消息。
小皇帝终于顺利平定三番,甚至趁胜追击,连准葛尔和回疆的叛乱也一举平息。
他的天下终于稳定了,他的皇位也终于牢固了。
他让索额图代传了一句话,不是圣旨,不是口喻,他说:小宝,回家吧!
家,那个悠悠庞大的紫禁宫,真是我的家吗?
我站在厅堂里,环视着众人,他们大大小小,为了我,困居在这小岛上,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句怨言。是该轮到我为他们做点什么了。
第二天,所有人收拾了东西,跟着大船出发回京。船行海上,我心事沉沉,想着即将看到的某人,我一片茫然。
不一日船到塘沽,一行人登岸陆行,经天津而至北京,重入都门,当真是恍如隔世。
小皇帝还是在御书房等我。我踏进门,就看到还是坐在那张书桌后。桌上摊了许多打开的凑折,一边还络了一叠。看样子,这两年,我不在他身边,他越来越有皇帝样,政务繁忙得很呢。
不过眼角瞟过去,他手里拿着一本奏章似乎上下颠倒了,捏着封面的手指似乎有些苍白。
再望上看,恩,他长大了,留起了淡淡的唇须,脱去了一身乳臭味,面容更端正了,和老皇帝也越发像了。
我摸摸自己的下巴,颇为纳闷地想,都是一个爹生的,怎么我还是一副弱不禁风,小白脸样。这两年海风吹着,天天日光浴晒着,怎么就比不过久居深宫的他。
其实我这是冤枉人家了,我本来长得就偏向母亲,皮肤白里透红,粉嫩粉嫩地,根本没等它晒黑,就先晒伤了。而小皇帝除了每日上朝处理政务外,还抽出几个时辰苦练骑射,自然就有一身古铜色健康肌肉了。
我站在门口正胡思乱想,人家小皇帝装模做样,就等着我给他磕头请安。谁知我光盯着他瞧,那眼神就一个诡异啊!害他不知道该站起来拍桌子发一阵龙威,还是继续假装勤于政事。
最后还是门外的小太监看不下去了,重新扯了一嗓子喊道:一等鹿鼎侯,韦小宝进见!——
我才回过神来,就这么一打岔,似乎重见他的那几分揣揣不安都消失不见了。
我看见他就想笑,笑他的紧张,笑他的模样。
我也不磕头,也不请安,我抿住唇,把笑意含在嘴里,一步一步走近他。
他更紧张了,嘴巴像金鱼似的,徒然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眼睛直棱棱盯着我。
我看到了,他漆黑的双眸中,整个倒映着我的身影,满满当当,再无他物,而他也可以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他的身影。
贴近他,把他想要出口的话语全都堵回去,我以吻封箴。
他颤抖着,手一松,那本颠倒的奏章就此落到了地上,但谁又会去管它呢!
门口的小太监悄悄地把门掩上,够聪明,够机灵,前途无量嘛!
我舔着他唇角,再也抑制不住的笑声从喉咙深处窜出来。
他苦恼地将我隔着桌子搂在胸口,叹息地问我,你笑什么!
我爬上桌子,跪在一堆写满国家大事的奏折上,使自己靠他更近些。歪头瞧着他,才回答:我笑自己傻,总以为我们俩之间隔得太远,总以为你是天下人的皇帝,我不能占着你!
我看着他眼眸中流露出深沉的痛苦,然后绽开更大的笑容,其实,我早就占着你了。
我比着他胸口心脏的位置,那里早就是我的了!
他一怔,然后狂喜,狠狠抱住我,将我压在那张宽大的有些过分的书桌上,胡乱解起我的衣裤。
不会吧,至少应该把奏章移走啊,要是大臣看到发还的奏章上沾着不明液体,一定会昏过去的。
我刚想提醒他,他却蓦然停下动作,好象刚回过神来似的,一把捏住我的小弟,狞狰地问我,那小宝呢,我是否也占着小宝的心?
呃,这个……说实话的话,不但我要遭殃,他还非得把师傅海公公他们都砍了脑袋不可。
我眼珠骨碌一转,扯开胸口的衣裳,露出诱人的红豆,你可以自己来听听啊!
当然,听是不用听了,用咬的,用舔的那就少不了了。
风暴侵袭过的御书房里,散乱着一地的奏章。笔架山倒了,墨台翻了,乌黑的墨汁顺着书桌上铺着的明黄绣布,蜿蜒往下流淌。
人呢?早就不在书桌上了,那桌子太硬了。小皇帝搂着我滚到那张宽敞又舒适的龙椅上去了。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我的腰,若有若无地微笑着。
我浅浅的呼吸,拂过他的脸庞。靠着他的肩膀,似乎这样就是永远了。
但美好总是短暂的。他轻轻道:留下来吧……
我反手,抱住他,闷声道:你要做明君,可我不想做妖孽……
他一定会是个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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