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长的比较快,这个时候已经比他高一头了,结果肖潇不服气,给我起了个“大个儿”的外号。
“你又折腾小水滴,一会儿肖阿姨回来看见了肯定揍你。”我走到他旁边坐下。
“什么叫折腾啊,我这不是给他穿衣服吗?”
“你家衣服还带辫子啊?再说了这怎么看也是个裙子吧!”
“哈哈哈哈……”肖潇笑得前仰后合,抓着肖泽的手也松开了。
肖泽赶快趁机跑开,躲我身后,离他哥远远地。“这事儿不怪我,怪我妈,她走的时候让我给小水滴换衣服,说刚买的在柜子里,谁知道我打开包装就看到里面一个裙子,你想,我多听话啊,我妈让我干啥我哪敢不敢,马上利落的给他穿上了,哈哈哈!”
“就你?还听话?你还不是看有的玩儿,这衣服估计是肖阿姨结账时拿错了。”
“我当然知道了,不过你看我们家小水滴穿上裙子多可爱!”说着就扒拉出相机给小水滴拍了张照片,递个我看,“看看,你看看,多可爱!”
“你不要光得意,按肖阿姨那迷糊的性格,说不定你小时候也穿过。”说完我们俩还想象了一下,顿时就浑身一抖,俩人互看了一眼,笑得不行,小水滴也被我们俩的样子逗得咯咯地起来。
当时的场景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叶辰和豆豆的笑声与那段记忆重合起来,让我想起之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悲伤的事。
上初中之后没多久,肖潇的父母在一次空难中去世了。那个时候年纪并不大也不太能理解父母去世会带来多大的伤害。人总是在不幸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明白什么是不可承受之痛。记得那个时候跟爸妈参加了肖叔叔和小阿姨的葬礼,肖潇穿着黑衣服,一直低着头跟在他阿姨身后接受来自周围人的怜悯。
虽然明白肖潇难过,但却无法感同身受的自己连开口安慰都做不到,只记得在葬礼结束的一个周末,我到肖潇家想找肖潇出去散散心,他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去的时候屋子里空空荡荡,保姆给我打开大门之后我径直的走上了,看到肖潇的门虚掩着,我站在门前隐约听见有低声的哭泣声。从门缝里我看见肖潇抱着全家福坐在地上,整张脸埋在床边的大熊上,那是他十岁时他爸妈买给他的。
我站在门口,无法前进一步。
悄悄走下楼,碰到正哄着肖泽的保姆,看到我小水滴伸着手大声的哭着要我抱,什么啊,小家伙你也知道了吗?以后就只有你和哥哥了。
大概是听到弟弟的哭声了,肖潇急急忙忙跑了下来,神色慌张,虽然眼睛通红,却并无泪痕,好像刚才我看到的只是我的错觉。
他从我手里接过小水滴,轻轻地哄着,抬起头跟我说,“来了怎么也不上去?”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那个……肖潇,你没事吧?”
“我?”他换了姿势抱着小水滴,侧过头“没事啊。”说完就朝楼上走。
我跟了上去,到房间他把睡着的肖泽方进婴儿车里。
“你要不睡会儿吧!”我轻声的问。
“不了,睡不着。”他坐在窗台上,“大个儿。”
“恩。”
“我要去英国了,跟阿姨一起。”他语气听不出情绪。“就这两天,你以后就见不到我了。”
“你不回来了吗?”我有点着急。
“大概吧,我和小水滴都要跟着外婆还有阿姨、舅舅他们生活在一起了。”他抬头看看屋顶,“这房子也要卖掉了,我和小水滴……没有家了。”
“肖潇……”他语气里的悲伤让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你还有我啊,我们是好兄弟!”
他回过头,看着我一脸焦急,笑了,“是啊,我们永远是好兄弟!”
之后很长的时间里,我们俩谁都没有开口,可能那个时候尽管年纪小,我们都明白有什么东西是替代不了,也忘记不了的。
在那段沉默中,十几岁的我隐约明白了肖潇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们俩一起长大,见识过彼此的全部喜怒哀乐,但现在他再也不会在我面前哭了,那个时候,我和他都明白了,他已经不能再像小孩子了,他已经不再自由了。
两天后,我和我的兄弟就这样连一个像样的告别都没有地分开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再见到彼此。
刚分开后的头两年,我们还有书信来往。信里他语气欢快,像是忘记了那些伤痛,那时候的我也这样认为,只知道自顾自地将着学校里的一些事,心里还期待着肖潇有一天还能回来,还期待我们还能像当初那样。
直到我生命中的不可承受之痛出现之后,我才恍然明白那样期待的我是有多蠢,那样无视肖潇伤痛的我是多么的傲慢。也明白了,那一天,肖潇跟我说到“没有家。”时怎样的心情。
冥冥中好似一切真的有定数,如果当初我多考虑一点,早一点明白肖潇那眼神中的情绪,或许很多错误就不会犯,很多悲伤的事就不会发生。
【叶辰】
前几天把许文兴把买给他同事女儿的裙子送给了豆豆,虽然是他送的,但这个事儿还是我先开的头,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这不我连忙拜托了好几个人找到那家做衣服的店,又买了一件回来,省的那个小心眼的哪天想起来有找我麻烦。
刚从店里拿回来,我就准备给他。到屋里才发现,许文兴不在家。今天学校有考试,让他监考去了。算了,先放他屋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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