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寒意,他手上用力地捏了一下,捏得源丹真痛叫一声,只听他又问道:“告诉我,你真正爱过什么人?”
源丹真顿时不爽了:你特么有完没完啊,你一个卑贱之人,爱是你天天挂在口上说的么。
他把阿月浑子猛地推倒在柱子上,然后手忙脚乱地解自己的长袍……
阿月浑子看着他冷冷地说:“你谁也没有爱过是不是?”
源丹真也冷冷一笑:“我爱这世上一切的美。”
阿月浑子不依不饶道:“你谁都爱,和谁都不爱不是一样的么。”
源丹真彻底怒了:“你特么闭嘴,别忘记自己的身份!爱你个x。”他掰开阿月浑子的一条腿,对准他的某个地方,挺身就要直接这样那样。
“真正的爱不是狂风骤……”然而阿月浑子凛然地一开口,就像背诵诗文,却立刻让源丹真僵住了。
“……雨般的yù_wàng,是两个健全的灵魂的相……”那些早已被他抛诸脑后的蠢话,从阿月浑子的口中字字珠玑地蹦落出来。
“你……”
“……互欣赏,是美德,如果爱人者犯下罪行,被爱者会为他感到羞愧。”
源丹真此人,就像盐沼国的大多数人一样,没有神明信仰,他放荡不羁,不服礼教,天不怕地不怕,唯一不可以拿来亵.玩的,唯一让他们这种人必须以圣洁来对待的,也就只有少年的学生时代,在学院岛上老师的谆谆教诲而已。
这段许久没有听过的话,像冰水一样对他兜头泼下去,往事按捺不住地翻涌……源丹真蓦然松开阿月浑子的腿,顿时什么兴致也没有了,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在静默中逐渐平稳。
“你怎么……你怎么敢说这话,你这样的小贱.人……是谁教你的?是谁?”源丹真的声音严厉起来,有些颤抖的逼问。
阿月浑子不回答,反而缓慢地站起来,收拢衣衫,傲然反问他:“你没有所爱之人,所以从来不羞愧是不是?你真是可怜啊……”
“你闭嘴。”源丹真起身“啪”地甩了他一个巴掌,有些绝望地诉说道:“没有人能够教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是自由民,谁也不能束缚我……”
“哦……”阿月浑子捡起外衣,翩然飘出去,三两步蹦跶下了凉亭——“我杀了你。”源丹真对他的背影狠狠道。
阿月浑子回过身,却又没有了刚才傲然的表情,而是对源丹真又那样纯洁而无辜地笑了笑,两根指头放在嘴唇上,对他作了一个飞吻。
源丹真正要冲下去,他又已经回身,头也不回地溜掉了。
源丹真自己慢慢穿上长袍,循着泉水的声音踱步到花园里,月悬中天,已是深夜,没有别的动静。
他静静地看到自己的脸孔倒映在泉水中——那张年轻英俊,不知忧愁的脸。
他默默地说道:“对,我只爱你。”
我有什么事值得羞愧呢?
阿月浑子惬意地踩着鹅卵石小道,脚底冰凉,蹦蹦跳跳地回了银的住所,掀开银的被子,跪在床上,推醒了银,对他伸出胳膊,甜甜道:“我回家了。要抱抱”
“我回家了”这几个字好像很触动银,他吸了一下因为醉酒而红通通的鼻子,半梦半醒地伸出手,就结实地搂抱住了阿月浑子,手臂穿过他的肋下,手掌按住他的琵琶骨。阿月浑子浑身凉悠悠的,就像一条刚从湖里跳出来的美人鱼。
阿月浑子要骚的时候骚得很凶,要纯的时候也就真的不带邪念,此刻他像小猫一样拱进银暖烘烘的肩窝里,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体上,也没有点火,感觉到对方胸膛起伏、缓慢踏实的呼吸,满足地“哼”了一声,就搂着他一起安稳进入了梦乡。
远在盐宫的仙人掌花园里,苏萨的姐姐查耶身披银甲,头顶火烈鸟羽毛做的粉红色头冠,被正式授予红树林新任领主的称号。
虽然听说自家老巢被源丹真占了,红树林此刻在盐沼却是分身乏术,这个时候,红树林还在与水麦冬滩和谈,水麦冬滩的战俘被关在牢房里。苏萨先慰问了每一个伤员,又一个个去见那些牢里的俘虏,他处死那些背叛者,却将那些有趣味的一家之主一一善待,并且跟水麦冬滩领主的表姑学起了调制膏药,他很喜欢那位表姑的智慧,送给她一串象牙链,她见了象牙便默念祷告,苏萨便拿起锄头挖坑,把那串象牙链埋葬在了湖边,看到他这样做,所有的水麦冬滩的战俘都对苏萨举起酒杯,让他喝他们杯子里的酒。
大祭司塔塔来到盐沼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的情景,他对那些穿短裙的水麦冬滩人嗤之以鼻,掀帘子走进红树林新领主的帐幔里。绿白相间的长袍在疾行的风里鼓起来,塔塔对几案前的查耶附身下去,直接把她搂抱起来:“妹妹,我亲爱的妹妹。你周围一个亲人都没有,你受苦了。”
他身后的仆从奉上来自绿庭的礼物,全是一些让酒水着火,让木鸟说话之类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大祭司塔塔,乃是查耶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本是尼玛颂的嫡长子,但是在法律上,他已经不再是红树林家的人,九年前,尼玛颂的次子,也就是塔塔的同胞弟弟惨死,尼玛颂收养了六岁的苏萨,塔塔与弟弟感情深厚,不同意父亲的做法,悲愤之际断然离家,他原本是学院岛优秀的学生,带着老师的信函,就去了学理之人修行的绿庭,决定为自然科学献出他的一生。
从他穿上绿庭的绿白长袍开始,他就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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