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木桌上围满了刺螺岬来的商人,全都穿戴兜帽罩头,不想伸张自己来僭主的地盘赴宴,可是又一色地对源丹真喜笑颜开,非常想与他建立长久的亲密。
漂亮的艺伎们在长塌上弹琴,为客人编织花环,对源丹真解开纱衣的前襟,谈论她们在内陆见到的湖泊和高山。
银四处寻找乌冬——终于他找见了他,黑兜帽里一张白生生的小脸,还是那么腼腆乖巧的模样。银蜻蜓点水地触碰了他一眼,又赶紧移开目光,心中又是蹦蹦乱跳,不敢多看,懊恼乌冬周围坐满了人,自己无法介入,顿了顿,他又小心翼翼地观望乌冬一眼,这回他发现,乌冬一边斯文地用餐,一边不断打量着他斜对面一身金袍的源丹真。源丹真在跟其他人说话,倒是没有看乌冬一眼,他们说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乌冬就微笑着附和,可是其他人来找乌冬说话,乌冬却总是爱答不理,假装没听见。
源丹真把酒杯放在右手边,起身演说,他说自己杀死尼玛颂,是为了把红树林从他的封建禁锢中解放出来,他帮助水麦冬滩逼宫,是因为皇帝确实做错了事,他用漂亮的言辞解释自己不愚忠,不盲从,不虚伪,乃是天底下第一正义又智慧的人物……众人都被他语言的魅力感染了,为他举杯称颂,鲜花和音乐一片沸腾。银不是很懂他们的这些话,他只是看到冷淡的乌冬也对邻桌的人咧嘴笑了:“他真厉害,是不是?”
银觉得自己的胸口被闷闷地被打了一拳,他看着与众人谈笑风生的源丹真,忽然想起了几百年前被自己一口咬断脖子的英雄,想起了弟弟红龙的悲愤,他第一次感觉到羡慕某个人类,某个被人爱慕的人类,果然有着某种他所不具备的优点。
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源丹真忽然想起他忽略已久的呱酋长,扫了一眼过去,却看到银的座位已经空空如也。
等晚上众宾客散尽,他命人询问呱酋长的踪迹,传话答,看到呱酋长一个人在图书室。
源丹真穿过阴凉狭窄的甬道,走到尽头,看见图书室的桌子边,那个红发男人果然独自趴在那里,手边是一瓶残酒。
他心头蓦然一动,对随身的奴隶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从奴隶手中接过烛火,示意他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喜欢变态的源丹真了;;
银跟乌冬之间确实就是虐虐虐;;
这一版几乎是初稿
第 18 章 流动的盛宴
源丹真向图书室角落里的银走过去。
银点着烛火,手边一瓶残酒,膝盖上摊着一本笔记,因为别的文字他都看不懂,而这本笔记本里每页都是粘贴的植物标本,姹紫嫣红的枯萎植物,散发着昔日芬芳的余韵,令他饶有兴致地读了下去。
读着读着,他眼皮下沉,便垂着头靠在椅背上,渐渐睡着了。
源丹真看了看那本笔记,又看了看银,就伸手去托起银的下巴,拇指恰好捏在银下巴上微微凹进去的轮廓里(撩汉狂魔源丹真,每个不经意的动作都在撩撩撩)。
银被他弄得醒了过来,两眼睁开看着他,却也是无话可说,只是茫然,茫然中有着淡淡的郁闷和忧悒,因为饮了酒,他的脸颊又比平时红了一些,眼眶也是微红的。
源丹真见他这样,凑上前就吻了他一口,吻的是嘴唇。然后低声问道:“你怎么了呀,我的宝贝。”
银不回答,源丹真又轻声地说:“是谁欺负了你呀?告诉我,我叫人把他绑起来,扔到海里去。”
银听到这句,立刻就有些感动,没什么人对他好过,真的,源丹真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对他温柔的人了。银摸了摸他的脸,醉醺醺地微笑起来,说,源丹真,我有一点恨你。
源丹真说,为什么呀?
银淡淡地苦笑,摇了摇头,说,你这样不好。
源丹真说,我怎样不好?
银皱了皱鼻子,仿佛用尽了勇气,一字一顿地缓缓道,你这样到处捣乱,fēng_liú成性,沾花惹草,不好,喜欢你的人看到,会很伤心……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一个人,专情又洁净地生活下去呢?
源丹真听了这话,直起身体,打量着银认真的模样,哈哈大笑,他心想,这呱酋长长得威严硬朗,心思却是真正的天真,什么喜欢不喜欢,都是成年人了,说话还跟小孩子似的,真是幼稚得很。
银见源丹真大笑,两条浓眉又蹙了起来,叫源丹真看着心痒,伸手去就在他眉头上抚摸,想把那褶皱舒展开,一边摸着,源丹真心里就想,这家伙看来不是随口说说,是有什么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呢……源丹真并没有把乌冬当一回事,因为在他原先的印象里,乌冬也就是个呱尔图一时兴起想玩玩的小人物,充其量是个龙套的戏份,造不成波澜。他猜想,大概是呱酋长这几天寂寞了,在这里睹物思人,想起了那植物笔记本的主人,至于他说我有一点恨你,又说他fēng_liú成性不好那番话,大概就是为了那笔记本的主人所说的。
源丹真越想越真,心情就愈发愉快了起来,他看着烛火中脸颊微红的银,闻到酒气和旧书的气息被烛火烤得微醺,看到那一头红发沿着锁骨跳跃到衣衫里,忽然就很想把头埋进那红发里,深深地呼吸一口。
他想做就做,一手撑在银宽阔的肩膀上面,俯下身,就埋首到他肩窝上的头发里,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跟着自然而然地抬起腿,用膝盖去隔着布料蹭了蹭银两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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