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她们俩是真的相爱。在你待的圈子里,大概是最真心的一对。”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当然,柳胭谍报也做的很好。”
宋文生不再去听秦栀的哭声,而是转过身看回顾朗。顾朗的表情完全暴露在灯光之下,在惨白的光照中显得平静。宋文生也是,平直地朝他宣布:“你疯了。”
顾朗摇头:“我很清醒。我很难找到这样的一对,尤其是柳胭,爱秦栀到愿意为她去死。你也都看见了,这些真情实意,都是真的存在。”
“你根本——没必要——”
“很有必要!”顾朗终于开始激动,朝宋文生一步步走来,面对他宋文生举起了枪,他却寸步不停,直到枪口就抵在自己心上,顺着那冷硬的金属,宋文生几乎都感到他起伏的心跳。
“这很有必要,而且刻不容缓。宋家几个人,李言花早就病死,宋至诚也被你杀了,只剩下宋文林,而你也快要动手。如果这个时候——我还不能——那等你杀了宋文林,你该怎么办?!不爱人也没人可恨,怎么走都是死路!尤其你还认识了屠约,彻底走到这条道上——黑帮没几个人谈感情!我已经试了很多次,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这样的两个人,我把她们都带到你眼前——”
“够了!”宋文生粗暴地打断他,“仅仅她们俩又能说明什么?”
“不止是她们!你想一下,就算是宋至诚,宋至诚死的时候,他死的时候,他说什么?”
“宋至诚……”宋文生有些发怔,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现在回忆起来却已经有些模糊,“他怕我去挖李言花的墓……他跪在地上,求我放过那个女人。”
宋文生半闭着眼,痛苦地打起颤来,缺少父亲的童年,二十年前的情书,母亲无人献花的墓碑,他和顾朗的家……这些片段在他面前陆续交错地闪过,让人感到窒息,他不得不大口喘气,连带瞄准顾朗的枪也不稳。眼看手臂就要落下,顾朗却伸手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帮他将枪口对准。
“这是最后一次了。文生,宋家三口都快完了,不管你选什么,都会很快结束。我最后一次请求你,如果你仍然不能相信我,那就杀了我。”
宋文生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顾朗,他们距离如此之近,像是又回到他们出走的那个夏天,顾朗站在阳光下,宋文生站在树荫里,而顾朗执着地要将他从阴影底下拉出来。但这是如此、如此困难的一个小举动,对感情的蔑视已经侵蚀了宋文生二十余年,足够将他整个人蛀成空心。
“宋文生,”顾朗声线颤抖,他掉下眼泪,说,“求求你。”
外边的厮杀已经快到结局,秦先生和领头的大哥都倒在地上,柳胭躺在秦栀膝上,秦栀给她轻声地哼歌,这混沌的一晚快过去了,新的一天将到来。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宋文生的一切选择都只在于他自己,六岁的他,十六岁的他,二十来余的他,一具沉在沼泽里的枯骨,一个钉在棺材里,被活埋的受难的灵魂。
他松开了枪把,顾朗也松手,枪就落在地上。两个人之间没有了别的阻碍,宋文生就直视着顾朗,对他说:“好。”
第10章 百合组的国庆小番外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在很久之前,不被铭记的一天。
她们是趁着国庆,杂在大队游客车流中混进这座沿海大城的。黄金七天,全国景点都爆满,她们顺应这种火爆的热情,先不谈暂住证和落脚地,也把自己当游客对待,在南方城市的十月烈日下去凑人群的热闹。最兴奋的是晚上回家时路过沙滩音乐节现场,沙滩,音乐,节庆,每一项都勾人,秦栀当即喊停了出租车司机从车上跳下去,差点把柳胭衣袖扯断。她脱了鞋,一手拎高跟一手牵柳胭,沿着沙滩的幅度小跑下去,实打实地踩在一片干沙之上,跑得柳胭面前一路飞灰。柳胭不知道秦栀还对中外民谣感兴趣,她刚遇见秦栀不久,虽然秦栀已经把长发剪成bō_bō头,刘海留在眉毛上面,怎么街头怎么穿,背心配热裤,鼻梁上还架着十元店里淘的亮粉心形墨镜,但她到底是从秦家大门里跑出来,柳胭一直揣测她的曲单应该更加……古典上流。
又或许不是民谣也没关系,她只是乐意飞扑向不用阶层性作邀请函的热闹现场。
现在她们已经遂了秦栀的愿,两个人手牵手站在涌动的人群中间。音乐节现场都是民谣好手,再不懂行的路人也能跟着音响轻声哼唱,歌谣旋律和沙滩边轻轻拍打浪花的海水没有两样,她们每走一步都能踢起水花。连边上的海滩小店也应景地挂上吉他和尤克里里,店门边摆着一把供人试玩。柳胭拍了下秦栀向她示意,自己走向小店。看店的老妇人跟她微笑,她拿起那把样品吉他拨弦试音,自己则坐上了一起摆着的高脚凳。秦栀把墨镜上推,露出底下一双稍圆而显得活泼的眼睛朝她看来,她迎着秦栀的目光,笑着弹唱起来:
“
班布里奇小镇周遭
july
去年七月的一个清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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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乡村草地间来了个可爱姑娘
□□ p by
路过我时她悄然一笑
frry o derry quay
从班特里湾到德里码头
and fry town
从戈尔韦到都柏林
no seehe en
再没有人能如她那样
twn
我在小镇上遇见的棕发姑娘
……”
低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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