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后辈。
“你干嘛?”叶修伸出舌尖舔了舔被咬过的地方,刺疼中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显然是被咬破了。
周泽楷皱着眉,眼神中的委屈满得快要溢出来:“前辈,骗子。”
听到恋人的话,叶修先是一愣,马上醒悟过来,他揉了揉嘴唇上的伤口,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到底是谁卖了我?”
周泽楷听叶修这么回答,就知道自家前辈是铁了心要瞒住他的。
大年初四那天,众人发现兴欣实验室遭到破坏,电脑被砸、手提被偷,重要的资料下落不明,叶修当时忙着处理善后,东奔西跑根本顾不上和周泽楷联系,第二天干脆直接高烧昏迷被送进医院,更不可能接到恋人的消息。
失联第二天,周泽楷就给陈果去了电话。
那会儿刚好是叶修躺在医院病床上睡得人事不知的时候,周泽楷才知道兴欣出了那么大的事故,紧接着又听说叶修生病入院,差点急坏了远在英伦的青年。
当时陈果刚刚知道叶修怀了孩子,心里慌张、混乱又难过,连说话声音都带着梗咽。但她凭着女性的直觉,隐隐感到叶修并不想让孩子的爸爸知道真相,于是拼命忍住眼泪,把溜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并没有告诉周泽楷他快要当爹了的消息。
只是周泽楷是何等聪明的人,虽然不善言辞,但平日里察言观色尚且不在话下,更别提这是和叶修有关的事,而陈果的言辞语气又是那么的可疑。
于是周泽楷立刻给江波涛又去了一个电话。比起向着叶修的陈果,江波涛自然是站在周泽楷那边的,三言两语就把叶修卖了个底朝天,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都跟队长说了。
听说了全部真相之后,周泽楷默然了许久。数小时之后,他打点好随身行李,坐上了从伦敦飞往s市的飞机。
横跨大西洋的飞行旅途很长,青年坐在左翼靠窗的位置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流云。
一开始知道叶修怀了宝宝却瞒着他的时候,周泽楷的确感到了困惑和恼火,他不明白恋人为什么不肯告诉他这么重要的消息,尤其是在遭遇到挫折和病痛的时候,叶修可以毫无忌惮地向其他朋友求助,却唯独不向他坦白。
然而在漫长的飞行时间中,周泽楷心里焦急,却做不了更多的事情,他只能漫无边际地思考着,试着理解恋人的想法。
想通了之后,他心头的生气和失望就渐渐被淡淡的委屈取代。
叶修在身为他的伴侣之前,首先是他的前辈,虽然是个o,但叶修在他的领域中却做得比任何人都更出色,甚至是榜样、标杆一般出类拔萃的存在。
即使他们成为了标记终身的伴侣,但叶修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却是站在一个身为长辈的立场,考虑得更多的是他的未来,独力扛下一切压力和困难,不愿意让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成为他前程的阻碍。
——只是,叶修,你太小看我了。
周泽楷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舷窗的玻璃,在心中对万里之外的恋人说道。
对他来说,未来可供选择的道路绝不仅仅只有一条,即使错失了留学剑桥的出路,他还可以去争取其他的求学途径,无论是申请调剂或者重新联系导师都还来得及。
比起还有着有许多种可能性的未来,他心爱的前辈,还有叶修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却是他绝对不能错过的最重要的人。
于是,下定决心的周泽楷,在面对叶修的劝说的时候,表现出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固执和强势。
“小周啊,你怎么就这么拗呢!”叶修无奈地扶着额头苦笑起来,“听哥一句,现在打个电话给你的老板道个歉,然后尽快回去吧……轮回实验室现在应该忙得一团乱吧,你就这么跑回国,还不得把你老板气疯了。”
“道过歉了,”周泽楷淋得半湿,鬓角的发丝还滴着水,眼睫垂下遮住漆黑的眸子,在病房有些昏暗的壁灯光线中看起来简直像只落水的大型犬,“不回去。”
叶修深深体会到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兴欣的事现在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你呆在这儿也帮不上忙,这生病嘛也只是小问题,扁桃体炎嘛,打针吃药折腾个把星期就好了。”他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至于我肚子里那个,你现在也知道了……放心,我会保护好他的……”
周泽楷摇了摇头,显然主意已定,就是执意不肯回轮回。
叶修没词了。他本来嗓子就难受,说几句话都疼得慌,声音也低哑得跟砂纸刮过似的,他见自己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就是劝不动周泽楷,干脆赌气不再说话,翻身一咕噜滚进被窝里,被子一蒙盖住大半张脸,把自己裹成一只蚕茧。
见前辈摆出一副不再搭理他的样子,周泽楷也不着急,熟门熟路地从床头取了一条叶修的干毛巾,擦了擦还湿着的头发,又从行李箱里拿了干净的衣物,闪进病房配套的浴室里冲起了热水澡。
叶修虽然用被子蒙着头,但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周泽楷的动静,直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他才从被窝里拱出来,呆愣愣地盯着浴室的隔门。
直到这时,他才有了自家恋人从剑桥回来,并且已经下定决心以后也不再走了的真实感。
他虽然早知道周泽楷虽然脾气很好,平日里总是带着招人疼的羞涩乖巧,但骨子里却是半分不输自己的强硬和固执。就算两人面对面据理力争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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