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州在丰城的后方,若是此时驻扎肃州,离梁都最近的军队就是青军,御王能坐视不管?”
“那我们在此处,御王也不可能不知道。”
“他知道,却未必会管。当务之急,是剿灭丹玺余孽。若是得了机会让丹玺大军重新占领秦山,那么他们就会救活围困的丹玺五万军队。到时候孙统领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我们怎么办?”孙同这些日子,愈加器重这个锦公子,事毕要问过此人,他心中也是略有防备,不希望他和白正走得太近。虽然表面上孙同和白正还是以兄弟相称。
“还是先派人照会。向王师表明我们的态度。共赴国难。”
这支青军的存在,虽然养活了许多难民。但是对于孙同的野心来说,这远不是他的目的,假以时日,孙同必定称王。莲珏心中冷笑一声,给了军队称号,就已经很危险了。游走于珈蓝各地不同的势力,正等着哪一支率先打出称王的旗号,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那一天,必定一场恶战。天下血海尸山,终究是人心的较量。到时候,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锦公子,在青军之中很快成为一个传奇一般的人物。身体孱弱,才华横绝。为人虽看似冷漠,但不自傲,不欺人。当然,当然对于那些妇孺来说,最重要的还是眉目如画,清贵无暇。因为青军发自难民,军中人有时候携妻带女,导致军队臃肿不堪。此时,最重要的也不是军队臃肿不堪,而是那些未出阁的少女芳心暗许。
妇孺们私下议论,本以为白统领已经是人中少有,这突然冒出来的年轻公子,那才是世间少有。每日寻着各种理由想要见锦公子的女子不少。若说闺阁女子,本应羞怯。只是这些女子在军中混了不少时日,少了礼仪束缚,愈加热烈大胆。加之乱世流离,门当户对也是枉然。故而生出许多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莲珏长于宫中,见惯了规矩而端庄的宫人,笑语嫣然,含羞顾盼。乍然遇见这么多女子热情表示,今日送香囊,明日送木兰,后日送手绢。这态度也不太吃得消。偏偏又不知怎么拒绝。
有一泼辣妇人调笑:“锦公子看样子也过弱冠,莫不是连心爱的女子都没有罢?”
众女子听罢都低低的笑出声。
莲珏面色虽白,但禁不住也有些尴尬。
另有一眼尖只人道:“哎呀,耳朵尖儿都红了。”
史书不会记载,消失于帝都的昭岚帝去了哪里。不知道他也曾一个人过了一段极其平凡的日子。在跌宕起伏的宫廷斗争之外,在烽烟四起国破山河的乱世中,被一群女子那样的调戏。他们也不会知道,其实他是有心爱的人的。
那泼辣妇人和一众女子一再追问,莲珏也不得不打发她们似的道:“有。”
那些人便更加来了兴致,问是什么样的人,样貌如何,性情哪样?
莲珏烦不胜烦,但不说只会徒增大家的兴致。于是也随便说了几句。
“你说她样貌英朗,身形修长,还,还能文能武,一个女子这样,啊呀呀——”说道这里,有心人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不明所以的人还互相询问,听到窃窃私语的话,又发出同样的笑声,简直渗人得慌。
后来白正问道:“军中都传,那个像仙人一样的锦公子居然是个软耳根,喜欢魁梧结实的女人,喜欢被管教,这是真的吗?”
正在喝茶的昭岚帝停下来咳嗽了一声,好像被呛住了。
自这个传言出来之后,倒是少了些未婚女子上门。但是平日里还有人上门求写信,居然还有人来求帮写合婚庚帖,那日小河村河堤上两棵木樨一夜开出了繁茂的花朵,细细小小,有金色和白色两种颜色,掉落在地上不分彼此。
他信笔写道:此情永相悦,莫失亦莫忘。
写完之后,居然沉默的看着这两句许久许久。
丹玺军队被困在丰城以南,秦山以北的区域,左右突围,亦不得。秦山山脉,往丰城方向渐次降低,呈阶梯状。黑翼军牢牢把住了丹玺军往东南方向撤的道路。若想撤退,必定从西面。只是西面临着珈蓝最大的河流绵江,绵江刚好过了雨季,水却还未退下去。丹玺军队想要突围,确实非常困难。
丰城城外,五万王师整齐待命。铠甲玄黑,军旗猎猎。
这支御王之师已经在战争中磨成了一支锋利的剑。
它的主帅,将剑指向何方,他们就杀向哪里。
铁蹄涌动,地上的花草都被踏碎。
主将神色平静,但一开口声音传遍了每一个士兵。
“你们可知,战事为谁?”
“为珈蓝,为珈蓝,为珈蓝——”
声声嘶吼震天,响彻八方。
“为了每一个被丹玺屠杀的子民,为了你们的父母,为了你们的妻子,为了你们的陛下。”
“陛下,陛下,陛下——”
嘉凰公主强度绵江,终于到了军中,此时,这五万的丹玺精兵也是疲惫不堪。东里御天自驻扎丰城,便每日派分队袭击,不分昼夜。一旦退至南边,入了黑翼军的包围,又是一场战争。这种战术,虽不一击致命,但对于军队的消耗是要命的。除了粮草,便是军心。
“玲琅,我派人查的事情有什么进展。”
“昭岚帝自几月前囚禁梁都,剩余贵族拥戴御王继位,但御王迟迟未有动静。但不久前曾大规模寻人,但所寻何人未知。”
“寻人?”嘉凰公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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