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周小送,你是,你是......”秦越的眼睛越瞪越大似乎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或者说是看到了让自己生前痛苦的人。
周小送哆嗦着再也没有力气朝前面移一步,甚至连叫声娘的力气和勇气都没有,眼泪鼻涕涂满了面部,他周小送就算再怎么孬都没有这么怂过.
眼瞅着秦越青筋突出的手开始向自己申的时候他还是处于本能抡起另一只没有被钳制住的手狠狠得扇了他一巴掌,手肘上白色的手链在那重重的击打之下就像是嵌到肉里了一样疼的周小送猛地推开秦越“呼”的一声站了起来。
再说那秦越只觉的自己脑袋里有一根细细的线牵引着自己不能被控制,而周小送扇自己的那一下就像是用了一把剪刀将那条线给活生生的剪断,只听耳边“啪”的一声他瞬间清醒了过来,拉住周小送手腕的手慢慢送下来才让周小送有机可逃。
周小送脱离了秦越的钳制发疯一般的夺门而出,踉踉跄跄的跑到电梯口,按了半天都没有上来,无奈之下他推开平时不怎么用的传统楼梯朝下奔,而那逃跑的样子实在是滑稽可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向外逃。
秦越在周小送跑出门后脸上的颜色恢复了活着的人的模样,如墨的瞳孔里有了一丝温和的光芒,他蹲下去坐在周小送出逃之前坐过的地方,伸出双手居然看到了一丝丝红润的东西正蔓延在自己生前的那躯体的棱廓上。后背的皮肤也开始有了一丝灼烈感,伸出手触居然有湿湿黏黏的液体,他惊了一下将那手放到鼻子底下嗅——荻花的味道。
开什么玩笑!
这是他当时的第一反应,那他活着的时候满院子栽种的流火荻花早就不存在了,为何这具棱廓上会有那样的味道?
更可怕的是,冰冷了千百年的躯体现在居然能够感知到温度。他飘到浴室门口,伸手准备打开门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不能因为认识了一个活人两天就忘了自己是个死人的这件事情,他站定
后轻轻盈盈的穿门而过,呵呵,自己还是死人一个,就算身上有了温度又如何?那面镶嵌着爱神雕塑的浴室镜子里面是一个冰凉的人。
额前头发垂在眼睛上面,狭长的眼睛里面两颗瞳孔如墨漆秀,鼻头一颗小小的黑痣,薄而无色的嘴唇已经有些红润的迹象。
“这具身体真是宝贝啊,上千年的古董呢!是要复活了吗?”秦越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嘲的笑了笑。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不管怎么样都改变不了自己已经死去千把年的事实啊。对于这具开始变得异常的躯体秦越并不打算深究。
飘到客厅,看着白色布单缭乱的到处横放,想到几分钟之前周小送还一本正经的挽着袖子想要把这里变得干净就觉得好笑,原本就是那么一个胆小的人,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能够打进自己的世界莫名其妙的看得到自己呢?
秦越勾起嘴角邪邪一笑,心想刚才他应该被自己的样子吓坏了吧,又低头看了看正在慢慢红润的双手和渐渐回暖的身体不禁皱眉暗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失控的情况呢?
周小送跌跌撞撞的下了楼一屁股坐到小区花园的凳子上连气都喘不均匀浑身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而发抖不已。
18岁的周小送只有175的身高,看起来很是清瘦,皮肤也是那种惨白营养不`良型,要不是因为五官长得无可挑剔那他就一定是那种掉进人群中平凡如渣的人物。
右手的手腕还有刚才秦越抓过的痕迹,淡淡的乌青色一点都不像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另一只手腕也没有好到那里去,那串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手链现在好像更加莹白了,仔细问问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香味,而那种味道是自己从来不曾闻到过的。
扒开手链,那下面已经被硬`物膈的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红印子感觉血液就要从里面冒出来了一样。
“妈的,混蛋!”周小送抬起还在发抖的手拿到眼前看了一下,好像更加惨白了,冰凉的指尖与这个季节格格不入。
“混蛋是什么蛋?”
光是听到那个声音就足以另周小送生畏了,他下意识的往后倒了一下,战战兢兢的抬头,却看到秦越那家伙一点事没有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还能乘着自己跑下楼的空档换了一件衣服,黑色细条纹的衬衣,半扎在腰间,领口露出了精致好看的锁骨,那样子真是简直太他妈的帅了,当然除了打在头上的那把伞让他的气质一下子娘了很多之外。
但是,你帅不帅的管我什么事?再帅你也是个妖怪!
“你别过来,”周小送双手抱x又朝后退了一步,但是好像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有点奇怪就放下手支在花坛上说,“你离我远点。”
“我这是来跟你告别的啊。”
初夏的风还是温柔的,秦越的眼神也是温柔的,那微风吹过来将他额前头发轻轻吹拨到另一边,周小送没出息的有点看的出神,再加上别人说要离开他的语气就再也硬不起来。
“你要去?”
“我得了很严重的病,要去远方治疗。”
“就是,就是,就是你发病的时候就是刚才的那副摸样吗?”周小送听他说那是因为生了很严重的病,心里的恐惧一下子被同情取代了。
“对。”
“这里的医院不能治吗?”
“不能。”
“要去很远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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