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母不知他所说的劫难是什么,刚想追问,只见朱半仙低下眼就看到了女儿刚结的义妹的八字。
“咦——”朱半仙把那张八字拈了起来。
邱母被他这一惊一乍弄得又有点紧张起来:“此女八字如何?与我女儿是否相生?”
朱半仙没有说话,只是掐指在算,可是算了半天,他仍然觉得一团迷雾。这姑娘的八字看不到路,寻不到根,只空空荡荡的一片黑暗。
“这生辰,可是无误?”朱半仙问道。
邱母一愣,道:“是问她本人拿到的,应该……没错。”
“这就怪了,”朱半仙频频晃着脑袋,“这姑娘的八字贫道看不出来。”说罢他就放下了字条,盘了腿双手结印开始打坐。
邱母旁观了前面几拨人的问占,一看即知这便是要请神上身了。她原以为自己只是让他看个八字,不至于还要惊动仙神,但不想竟被如此谨慎对待了,这叫她心中更是打起鼓来。
那朱半仙坐了好一会儿,突然打了个冷战,睁开了双眼。他方才眼里还有些散漫,这会儿却有十足的精神,他再度拾起那八字,仔细观看,方道:“这姑娘乃是奇人,与你家女儿也有机缘。你方才是说她们已经义结金兰?甚好,甚好。”
邱母听罢自然欢喜,便问:“刚才大仙说我女儿曾遇劫难,不知是何事成劫?”
朱半仙又摇了摇头:“即已过去,又何需再提,往后的日子好着呢,你只等着享福吧。”
邱母便不再追问,放下心来。
在她准备离去前,朱半仙突然叫住她道:“明日你请那姑娘到贫道这里来,切记切记。”
邱母应了,便回去了。
待到了家中,邱母把朱半仙的话都对邱缨与晏栖桐说了,这两人齐齐惊出一身冷汗。
邱缨自然是因为那个“劫难”,好在半仙让她娘不要再提,她娘也就果然不多问;而晏栖桐则是因为那半仙说她是奇人。她给的生辰虽是自己的,但也是阴历的,按道理只要是个日子总得有个结论,哪怕不准。可那半仙却说算不出她来,又说她是奇人。不知那人只是信口开河,还是确实有些本事。想想自己灵魂都离体入了别人的躯壳了,请神上身什么的,似乎也不是那么的抵触。
不过她依然是有抵触的,上次就是因为想要去占卦,才被人掳了去。那时是寺庙,这回是道观,她的命怎么这般离奇。
邱缨自是知道她的经历的,听她娘说朱半仙请她去道观,便忙道:“妹妹,我与你一同前去就是。”
晏栖桐笑了笑,只好应了下来,心中却在苦叫,桑梓,你在哪里。
桑梓此时,正在晏府。
晏流光死了,头七刚过。晏府正是闭门谢客,门庭前冷冷清清。皇帝怜晏子梁中年丧女,特许了他十天的假在家,他自亲手埋下晏流光后便再没有踏出家门一步。
桑梓寻上门时,竟是无一人在角门守着,直拍了许久的门,才有人出来应答。
那人只将角门牙开一条小缝,探出头来”
桑梓笑了笑:“劳烦传个话给你家丞相,便说是有个叫桑梓的人来了。”
那人上下打量她几眼,嘴里嘟囔着:“都说了不见客,怎么总有人上门。”但见桑梓只微微笑着,又不胜体力似的倚在门边,就边合上门边道,“你且等着罢。”
过了会儿,还是那个人,却是一脸慌张的迅速将角门打开,侧了身道:“快请进来。”
桑梓扶着门框提裙进去,却不料眼前站了好几个人,当中的便是当朝的一品丞相晏子梁与他的夫人。
桑梓虽然没有直接与晏子梁打过交道,但以前还是见过的。那时他初任丞相不久,可谓气意风发;而晏夫人因着曾经的事秘密会过面,自然是记得。可惜这对夫妻如今已不复当年风采,尤其晏夫人,那分雍容贵气被打得零零落落,两鬓见白。
与此同时,晏家二位看桑梓也有些不一样。桑梓曾受过皇帝嘉奖,晏丞相见过,晏夫人自然也记得当初那听了她的要求只显得兴致盎然的年轻女子。可如今也是多年过去,她也变了许多了。
双方站在那都有一会子的沉默,等看定后,晏夫人猛然想起女儿栖桐应该还在她手上时便扑了上来,一把抓住桑梓的手,只急得满脸通红,张了嗓子无法开口。桑梓见状立即蹲□去,拔了她的一只布靴,找了然谷摁了下去。晏子梁心中纵有千万句也被堵在了喉咙里,只吓得忙扶住夫人。
晏夫人被摁得“嘶嘶”直叫,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桑梓缓缓站了起来:“夫人心火过甚,以至口噤不开,还需多注意才是。”
晏子梁看着双目赤红的夫人只顾着喘气,便眼中含泪道:“多谢桑梓大夫提醒,里面请。”
桑梓在随他们走时,看到主屋后露出的半楼小阁。据说那就是藏娇的金屋。当年被太子看中了晏流光后,为免世俗干扰,晏家便建了这二层小阁让晏流光和晏栖桐居住。当然,桑梓也能想到,这应是晏夫人的主意,目的便是混淆视听,最后成功换位。
不过,若是成功了,想她今日也不会站在这儿。
晏子梁请了桑梓落主座,又吩咐下人打水和沏茶。
晏夫人却是再等不得了,一边掉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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