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色书香的环境,本就额外增添了一份高雅的意味,沿着木质的楼廊一路向内,推门而进,偌大的包房空间内有淡淡的茶香缭绕,室内刻意布置得特别暖,木格子的窗户敞开着,正向着烟花盛开的夜空,美不胜收。
“姐,你来得也太晚……”祁参已经很快速地迎了上来,但当视角转换看到祁齐身边的女人时,蓦地就变了个并不善意的脸色,口吻也嘲讽起来,“哦?卫律师?你怎么也来了?”
女人很礼貌地向她欠了下身,面容也谨慎正经起来:“外面人太多,幸亏遇到这位女士,她把我带过来的,打扰到的话,真是抱歉。”
“算了,多个人喝茶聊天看烟花,也是个好事。”祁参看向已经坐到茶桌前摆弄茶具的姐姐,颇有点言不由衷地应付道,“不过卫律师这种时候单独出来,真是让人意外。”
姓卫的女人露出一个很轻的笑容,口吻正经不变地回答:“家人都习惯在家休息看春晚,是我没忍住想凑凑热闹,自己跑出来了,不过确实是……意料之外地人多。”
祁齐已经喝了三小杯红茶,不得其味,听着她俩站在门口拐弯抹角啰啰嗦嗦地说了半天话,不由得对祁参说:“小参,不想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称不上是朋友。”祁参不留情面地回答,“她叫卫翎,卫氏集团的大小姐,也是卫氏律师事务所现任的主任……没了。”
祁齐看她特别不耐烦,便只好起身做自我介绍:“我是祁齐,刚才太乱没来得及与您说话……卫律师,你好。”
卫翎荣辱不惊地浅笑,垂首有礼地说道:“祁女士,你好。”
祁参将包间的厚木门关上,叹了口气一挥胳膊:“卫律师,随便坐,如果你会茶道的话,接下来就麻烦你动手了。”
卫翎并不为她如此随意的话而生气,倒是当真将随身的皮包搁置到了纳物箱上,对祁参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走到窗前将窗户微微合拢,脱下风衣后,与祁齐面对面跪坐在茶桌前,双手拢起及腰长发,偏身净手,继而开始极为认真地进行较为严谨的茶道程序。
“赏具”之时,她纤长的手指在祁齐和祁参面前柔和掠过,祁齐转眼看到妹妹脸上浮出一道不耐烦又挂不住的神色,丝毫无欣赏之意,不由地忍不住地勾了下唇角,手掌放在桌下推了她一把示意她注意一下情绪。
“奉茶闻香”之时,祁齐垂下脑袋,除了清雅的茶香之外,却额外闻到了似乎是出自卫翎身上淡不可及的类似桂花一般的香气。
祁参似乎也闻到了,却陡然扭开头去打了个喷嚏。
先是质疑茶香不正的卫翎闻了闻茶味,觉不出哪里出错后,便偏头看向用手指顶着鼻端的祁参:“祁律师怎么了?”
“我一向对香水过敏。”祁参回答。
“我并没有用香水。”卫翎认真地回复。
祁参反问:“那是我鼻子闻错了?”
卫翎细细地闻了下手腕,转向祁齐:“祁女士也闻到什么了吗?”
“嗯,不过应该不是香水,是桂花的香气。”祁齐回答。
卫翎当时便欠首起身,波澜不惊地走向放置大衣的地方,从大衣口袋中翻出一个锦色荷包来,再走回来,放到了祁参的面前:“猜灯谜时送的荷包。”
祁参接过,拉开绳结,看了看里面已经晒干的桂花粒,愣了一下后竟然也笑着摇了摇头:“明明没那么香……”
祁齐喝着被细致沏好的茶水,品着与方才已截然不同的茶味,而后不由得便低声说道:“自然的花儿是不会醉人的……”言下之意就是指妹妹祁参是被对面的卫翎所迷醉的,嗅到的已经不是平常人所感官中的花香。
可惜难得她祁齐应时应景地小资一回,另外两人却一脸不解地转过头来望向她:“什么?”
“……好茶,喝茶吧。”祁齐望了眼面容圣洁高雅的卫翎,唯有如此回应。
除夕夜当晚各种茗茶倒是品味了不少,烟花却看得少了,卫翎与祁参很少说话,倒是祁参总是间断不间断地与祁齐描述着近些年这座城市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变化,偶尔讲一讲祁齐还未离开这座城市前的共同回忆,却似乎碍于卫翎在场,都只是略微一提。
卫翎的高贵在于即使她不发一言,即使如一个陪同者般坐在一旁为祁家姐妹二人泡茶沏茶,却能让祁齐无时无刻不能忽略掉她的存在和若有似无的气场,而那种感觉又几乎是无法描述,就如同不管你在跟谁交谈,都无法做到旁若无人,都好像是在讲给这位卫律师听一样。
而她,却只是一心专注于茶岸之上,也并不会让人产生隔阂和厌恶之感。
这是很神奇的一个女人。祁齐心里暗暗地想。
茶水喝足,茶点吃饱,深夜十一点半时,三人才决定散场回家守岁过年关。茶楼下面和外面的人也似乎少了,并排走出步行街,卫翎很端庄地向祁齐和祁参拜了个早年,并表示今晚过得十分愉快,最后才道了再见,很轻地转身向自己轿车的停车位走去。
目送她离去,祁齐问身边的妹妹:“这女人的身家一定不浅吧。”
祁参说道:“卫家啊,已经接连好几代都是政府和商界的翘楚,你不知道吗?”
“我还真不知道。”祁齐对她笑了笑,“只是感觉她与一般家族的大小姐……气质很是不一样。”
祁参淡哼一声:“那又怎么样?那种家族背景下出来的人自然是让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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