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给司徒章斟满,各自饮尽,梵天盯著司徒章看了片刻,忽道:“你与那人不但生得相似,行事机变也一模一样,某家即便知道他早已死去,见了司徒大人仍当是见了鬼魂一般。”司徒章呵呵一笑,道:“莫非教主认识家父不成?可惜在下与家父事事相异,长相也随母亲,教主何必左右言他,有话直说就是。”梵天摇摇头道:“某家说的不是令尊,乃是开国元勋,首位内卫总带司徒长烟是也。”司徒章甚觉荒唐,正要出言驳他,又听梵天道:“不但如此,那司徒长烟迷恋秋瑾风远胜他人,这与司徒大人爱那秦绍阳之事,也是一模一样。在某家看来,正是孽缘乱生,宿世轮回,就算司徒大人故意不信,也是铁板钉钉,变不了的。”说罢,他用眼盯著司徒章看,让这流氓哭笑不得,心知不该相信此等荒谬之言。
司徒章不愿再听,霍然起身,告辞道:“教主故事精彩,在下理当洗耳恭听,只是不知秦大人究竟如何,不如日後寻个日子,再听这奇闻逸谈?”梵天坐著未动,只是微笑,可恨他装得极象秦绍阳的,居然七八分相似,弄得司徒章恨不得飞到情人身边,不再被这假货纠缠。主意既定,司徒章就要抬脚,不提防梵天在背後冷冰冰道:“有些事司徒大人今日不听,便听不到了,如若将来丢了情人,休怪某家没有提醒与你。”
司徒章原不想理他,但拜火教实非善类,又神秘厉害得邪乎,任性抽身而去,只怕会有後患。梵天请他坐回桌边,司徒章便重回位上,两人吃了杯酒,梵天又道:“外面雪大,司徒大人何必急著出去,某家有些旧事要讲,还请随便听听,若不顺耳,一笑而过就是。”司徒章自斟一杯,顿在台上,梵天当他答应,便自顾自说给他听。
三百多年前,恭朝天子坐拥天下。大商人秋一统入手官盐,乃是第一等的富商,老头五十岁纳了歌女碧瑶,次年生下一男,取名秋瑾风,乳名羊儿。秋瑾风生得漂亮,又聪明得紧,家里请了文武教习,其中武教习复姓司徒,颇有本事,膝下独子司徒长烟,与秋瑾风一同习武,两人莫名合契,暗自堆土插草拜了兄弟,从此形影不离,常常同榻而眠,最是亲密交心不过。
秋瑾风十岁那年,秋家阔绰奢靡,终究招人忌恨,被权监参本抄家,秋一统午门断头。本家各自卷款奔逃,碧瑶柔弱,娘家难回,幸而司徒父子有义,接到鸡鸣山上住下,从此秋瑾风与司徒长烟相交更深,竟比亲兄弟还要亲了。
这些全在大夏国史之中,司徒章也曾倒背如流,并无什麽神秘之处。梵天见他神色不耐,呵呵笑道:“司徒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秋瑾风虽与司徒长烟亲昵,却并不止於兄弟之情。”司徒章也笑笑,道:“莫非教主要说他们脱裤子成就姻缘不成?若是这样,倒也不怪。”
梵天摇头道:“虽然司徒大人聪明,却没有猜对。”司徒章哦了一声,梵天又道:“当时鸡鸣山上有位苏居士,生有一对儿女,其中女儿名为蔷薇,生得清秀干净,小小年纪便是一位美人。”司徒章想这定然是蔷薇皇後无疑,听梵天再道:“那司徒长烟与秋瑾风都极出众,苏居士想让女儿选个依靠,本打算与司徒长烟订亲,不想这女孩儿主意甚大,非要与秋瑾风一同才行。”
司徒章道:“蔷薇皇後与太祖皇帝乃是夫妻,想是当年所定鸾筹而成。”梵天道此话虽对,却不尽然,司徒章问他原因,梵天答道:“之所以他二人可成夫妻,只为司徒长烟意中并非苏蔷薇是也。”司徒章闻听此言,当与自己所想一样,便问:“莫非司徒长烟另有心爱之人,闹不好还是秋瑾风不成?”梵天看他片刻,忽然叹了口气,道:“怪不得秦绍阳锺情於你,果然太过聪明,与那司徒长烟倒有一比。”司徒章看他不象作伪,摇摇头道:“秦大人不过觉得在下有用,锺情什麽,在下不敢妄担。”梵天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亏他扮作秦绍阳模样,喝起酒来却过於豪爽,让司徒章很是别扭,眉目间难免露了意思出来。
梵天拢拢鬓角,问司徒章可要再听,得到应许,接著言讲。话说秋瑾风终究不是池中之物,在鸡鸣山上混到十四岁,正逢恭朝又开武举,他拉司徒长烟一同前往,同行的还有苏家公子苏笑微。三人在小校场扫平对手,以前十入得大考,最终夺魁者虽是杜明辉,但二人站定榜眼探花,苏笑微也在前五,又因秋瑾风生得貌美,风姿卓越,天子见之大悦,钦赐玉璧,又留在兵部任职。自此三人同行京师,风光无两,竟成一时传奇。
美人恩 第二十九回 长庚4
司徒章听到此处,未觉有何不妥,毕竟秋瑾风生得貌美,世人皆爱美物,苏蔷薇选他也是自然,至於司徒长烟对他情意,想起自己与秦绍阳之间,也不怪了。梵天一窥便知,当是没有看到,继续说与司徒章听。
秋瑾风三人年纪不大,只在兵部听差,充作校尉,如此混了一年,正逢南边犬罗纠结各部作乱,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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