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来知晓贺正之早已知晓这等流言蜚语传开了,却不知是否该告诉主子。但又看主子如此烦扰的神情,兴许就是为了贺大人。
因此,左右一想,他最后还是将这事说了出来,“主子,奴才有一事相告。”
“说罢。”苏长策又是拿起其他的折子看了起来。至于周云生那折子,便这般放任不管了。
“贺大人……在昨日便知晓了此事。”张福来说道。
却见苏长策轻轻的挑了挑眉尖,随后却是低低的叹了一声,“是么。”昨日他并未察觉出端倪,这贺正之指不定想要一人将这事压下来。
可又仍旧是传到了他的耳里。
这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压下来,也不知现如今旁人如何看他。
“倒是朕害苦了他。”苏长策缓缓说道,“明早他还会来么?”
“既然贺大人这两日都有来,明早理应会过来才是。”张福来回道。若要避风头,也在知晓的那日便避了,怎么会等到如今再避开。
“让他明日别来御书房了,这避避兴许对他好些。”苏长策虽说并不太舍得,但现下这情况,也只能让他暂时莫要到御书房里来了。
如今也只有周云生一人递了折子,事情还并未闹开,待冷却一段时间,应该就没多少人再谈论这事。
张福来又怎么没看出自家主子眼中的落寞,却也只能恭敬的回道,“奴才知道了。”
他不经意之间也听见这些流言,自然是不堪入耳得很,也不知贺大人如何能够忍受。
因此,贺正之得了这消息,第二日便也没再来御书房了。
可这风波却并未这么轻松简单的就过去了,周云生递的折子并未得到苏长策的回应,再加上贺正之的确不再去御书房,心想的就是确有其事,事情就如此闹了起来。
不止周云生一人,朝中不少人均是递了折子,弹劾的亦是贺正之。
这贺正之在短短时间内就坐上了刑部尚书的位置,在明面上可能众臣都并不敢多言,可这背地里却是对这贺正之怨言大得很。
如今竟是传出这么个流言出来,也不怕触怒了龙颜,竟是纷纷写了折子弹劾贺正之。
细细数来,有二十余名,可这官职品级都不高,似乎均是贺正之早已不满在心,如今才紧抓着这个把柄不放。
贺正之到底有什么能耐,苏长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当初让贺正之任上刑部尚书,虽说的确有些私心,却并不辱没贺正之的才华。
如若要说,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贺正之也一样能够胜任。
“这是天底下没别的事烦扰,才紧抓着这个不放?”又是看到了弹劾贺正之的折子,苏长策顿时大怒,竟是将手中的折子摔在地上。
这话一道完,却是禁不住剧烈的咳了起来。
张福来急忙上前去替自家主子缓缓气,“主子息怒,这身子抱恙,可经不起折腾了。”
“也不想想是谁在折腾朕。”苏长策语气愤然未去,他如今这几日都并未与贺正之待在一起,话都没好好说上几句,都是这些家伙从中作梗。
这让贺正之避一避,倒是成了他们得寸进尺的把柄,苏长策又如何能够不气?
如今闹得满城风雨,苏长策身为君王,没人敢直言的在他面上说得多么露骨,可换做贺正之那头,却是不一样了。
这见了贺正之,难免就会指指点点,“我道这贺正之怎么如此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刑部尚书的位置,原来这暗里竟是皇上的……”说到这就不再往下说了。
“得了,别人那也算是一种本事,你若是羡慕,不如就去效仿效仿?”另个人接道。
“这等事,我可做不出来。”说罢,便是哄然大笑起来,摆明了是在嘲讽贺正之。
其实这些话若是落入了苏长策的耳里,这些臣子不敬的话语,定然要罚杖责。
可他们当着贺正之的面上说,当然也不怕这贺正之在皇上耳旁吹风。若是皇上听了这贺正之的谗言,想必朝中的老臣们就该站出来了。
要不然,这都过了好几日了,怎么皇上那边就没个动静呢?
这嘲讽的还不算,甚至还有人对着贺正之阿谀奉承。虽说贺正之任职刑部尚书,暗里阿谀奉承的人不少,但如此明面着道的,这倒是头一回。
“贺大人,您看卑职也勤勤恳恳,不如贺大人替卑职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看这人面上是露着谄媚的笑意,可这话带刺,听着人不太舒服。
旁边有人听了,便是接道,“李大人好心思,这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床边风可管用了。”
况且,与贺正之同期的其他进士,如今还任职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这贺正之却是平步青云,难免让人更是往那方面想去。
这些话都难听得让人无法入耳,偏偏这些人还来劲,没少在贺正之面前说,故意让贺正之听得一清二楚。
慕容雪实在看不下去,便问贺正之,“你怎么不回上一句?这一言不发岂不是默认了确有此事?”
这流言早已闹得沸沸扬扬,慕容雪就算想要不知道都难。
贺正之却是一笑,“罢了,三人成虎,我一人多言又能如何呢?在旁人听来也不过是辩解,还不如随他们去了。待日后无趣,自然便没人再说了。”
虽然这些话里,有一半事实为真,贺正之倒也不好辩解什么。只是当着慕容雪的面,也不能将这事给说出来。
慕容雪听他如此道,也知晓再多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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