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语枫直觉得自己心中猛烈一颤,脑子顿然空白,有些无法冷静地盯着莫子游,看对方从无所适从的不安中渐渐恢复,然后裂开嘴傻傻一笑,搔头道:“对不起。。。刚才不知怎么的就。。。我酒喝太多了。。。”
最终将一时的冲动归结于醉人的美酒中。沐语枫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硬生生吞下去。长长一声叹息过后,他疲惫地道了别,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有很多事,沐语枫以为在许久之前便已经放弃和遗忘,却总被逼着回忆。到底是活着,心脏疼痛的时候,还会抑制不住想要大发脾气,打醒对方,或者只是想打醒自己。。。
在江南苦读时,林若夕曾问过他:“为什么这个世上总会有种人。。。明明知道前面是错误的方向,却绝然选择错误地走下去。。。”
***
诺儿从不知道这个世上会有这样的男人。不求权利,不求名誉,不求钱财,不求□,只凭借着正义感与责任心,坦坦荡荡地做人。
布康是个好男人。
就如同他假意在布康府邸前受辱、而后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少年被这个男人所救之前,沐语枫告诉他,如若想办法上了布康的床,这个男人不论是否真心爱他,都会一辈子衣食无忧地好好待他。这对诺儿是个诱惑,也只是个肮脏的诱惑。
诺儿悠悠靠在石桌上,像个调皮的孩子晃着两只腿,思索着如何找到已经从皇帝手中辗转到布康手中的那封诬陷马至的信。突然,一件披风从后方缓缓扣上他清瘦的双肩。有些暖意,诺儿侧头,看布康对他微微点了点头后转身要走,便急道:“陪我说说话好吗?”
布康愣了愣,有些疑惑地看着对方,见夜光下诺儿的脸渐渐发红,觉得自己如若与他交谈,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很讨厌我?”诺儿看布康一脸避而远之的样子,自厌道,“我被男人上过,并不代表我会喜欢男人。你用得着这样么?”知道自己的语气重了,对待“救命恩人”也不该是如此嚣张的态度,但诺儿就是忍不住要说。
因为被戳穿心思,布康觉得尴尬,不想辩解或欺骗什么,于是他干脆不语,沉寂着看着对方。
紧了紧布康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诺儿幽幽开口:“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想到最初被抬进府中的少年时,那副面目全非的样子,布康真的无法相信,对方竟是如此秀美的模样。
“你要赶我走吗?”诺儿问得有些委屈。
“我既然让你进府,就不会怕麻烦多养你一个。”布康天生说话有些硬气,他除了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将领,更是个军人,对上司忠诚恭敬,对下属严谨威严。
“我不要你的施舍。”诺儿别了别嘴,“我知道我在府中无用,但也不想就这样白吃白喝。”
“那你要如何?”
“其他事我不会做,留我打杂吧!”诺儿说,“扫扫庭院,扫扫房间,如何?”
“这些事,陈伯会做的。”
“他年纪这么大,让他扫一整个府邸,你太残忍了!”诺儿有些夸夸其谈。
布康皱着眉头沉默了一阵,道:“那你明天找陈伯说说,问他有什么忙可帮。”看诺儿笑逐颜开地点头又活蹦乱跳跑回自己房间,布康心中有些许异样的警觉。不知是否是多心,他总觉得诺儿太过来历不明。曾经做过奸细,甚至做了反奸细,虽然不能肯定,但小心翼翼地观察敌人,对布康来说并不困难。对于受辱的诺儿,那种开朗活泼的个性其实有些诡异。听陈伯直截了当地问过,知道诺儿从前就是个倌儿。因为做错事得罪人,才受到如此惩罚。也遣人调查过此事,并无他种说法,渐渐放下心防的布康有些恋上安静观察诺儿一举一动的感觉。
诺儿是个很大胆很勇敢的人。举手投足虽然有些脂粉气,却额外彰显淘气男孩的可爱。起初会严厉警告自己对少年的思绪,但感情似乎要来的时候就会汹涌澎湃。连着几夜的春梦,幻景中诺儿摇着腰肢在他身下愉悦地承欢。每当梦醒时分,总会止不住的罪恶感。就如同诺儿说的,他是个小倌,却不代表他一生要臣服在男人胯-下。
布康有些难以喘息地起身着衣,推开房门站在过道时,不自主地看向诺儿的房间。悄悄走到少年房前,没有想要做什么,只是想离对方近一些。
“信拿到了没有。”悉悉索索的男声。
“嗯。”诺儿再细微的音调在布康耳中也是敏感的。
“沐语枫说,你自由了。这是卖身契。”管叶迅速吹亮火折子,扫了通敌信一眼,道“你可以把信拿回原来的地方放好了。”
话音刚落,布康一脚踹开木门。伸手朝站在诺儿旁伫立的男人攻去。
管叶回转躲过,一个扑身跃出门外。而布康不依不饶,飞跨出房间与对方交缠打斗起来。在幽暗的夜色下,尽管只能窥探到对方的身形,但布康觉得那样矫捷的姿态与角斗的武功路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是谁?”抓住对方攻来的胳膊,布康凛冽问道。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发现对方败露行迹后好似不图杀人灭口,只要逃跑。
诺儿慌乱地冲出门口,见眼前两道身影激烈地交打着:“布康!”他大喝一声,见其中一个黑影颤动,便直直扑了过去。
“你!”布康一怒将诺儿单手甩开,瞬时扣住管叶,借着深幽的月光,布康惊愕地看到对方的轮廓——这个在梦中千回百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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