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托着腮帮子看着外面,马路上每辆车子上都溅着黑泥水,感觉好像特别心不甘情不愿。
若说贝熹也是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倒是有些夸张,不过无聊倒是真的,他也托着腮帮子,最饥饿的状态已经过去了,他叹了口气把自己扔在床上。一天了,好似这寺庙里都没有人在乎他是否存在,昨天一夜没睡,就是讨厌那恼人的诵经声,今早也没去饭堂吃稀粥咸菜,贝熹就在这间小屋子里,躺了坐起来,坐起来又躺下。
“磕磕”敲门声传来,一天都处于无聊空洞状态的贝熹有气无力的说道,“进来!”
静如轻轻的推开门,手里端着一个大海碗,碗里是西红柿面汤,还在冒着热气,“施主”
“你怎么来了?”贝熹从床上坐起来,他脑袋乱蓬蓬的,说话也有气无力,“看你昨天那德行,我以为要躺几天呢!”
“小僧已经好了,昨天让施主担心了。”静如把碗放到桌子上,“听静信师兄说,施主早上没去吃早饭,小僧记得昨天的晚饭施主也没怎么吃,所以到厨房煮了碗面,施主吃些面吧!”
贝熹双臂撑着床偏着脑袋看静如,他觉得这蠢和尚真是无可救药了,昨天明明是自己把他逼成那副德行的,今天竟然像没事人一样给他做饭?难道和尚真的遵循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信条?
“施主?”静如见贝熹定睛看着自己,他不禁轻声叫着贝熹。
“你讨厌我吗?”贝熹轻声问道。
“不讨厌。”
“你讨厌过别人吗?”贝熹又问。
静如稍微顿了下,脸上稍纵即逝的了一丝怨念,“不讨厌。”
“嗯?”贝熹从静如停顿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你骗我!出家人不打诳语。”
“施主,趁着面还是热的,赶快吃吧!”静如把碗往贝熹的面前推了推。
贝熹挑眉,他自然看出来这是静如在转换话题,不过他却并不想现在就揭穿静如,他慢慢的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桌前坐下,手支撑着下巴瞪着碗里的面条。
“施主,给你筷子。”静如将筷子递给贝熹,但是贝熹并没有接过去,他斜眼睛看静如,这双眸子让静如心生怯懦,心底有个声音在说,赶快离开。
“这些东西我才不吃!”贝熹嫌恶的推开碗,“有人肉吗?”
“施主,你在说什么?”静如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其实今天特别不想来看贝熹,但是一想到从昨天开始贝熹就没有吃东西,他那慈悲之心就泛滥了起来,他记得方丈和他说过,再可恨的人也是值得怜悯的地方,这就是出家人的慈悲心。
“人肉!”贝熹说着站起身,他的脸慢慢的靠近静如的脸,静如因为贝熹的回答而僵在当场,这让贝熹有机可乘,最开始只是为了吓唬静如的贝熹,闻到了静如身上的人肉气味,他饥肠辘辘的脾胃被勾起了食欲。
贝熹的鼻子在静如的脸庞前游移着,在贝熹的心里已经渐渐的把静如当成了食物,他忽然一把抓住静如的腰身,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嘴就咬上了静如的脖子。
血液像是涓流一般流入贝熹的口中,血腥之气让贝熹浑身都精气十足起来,静如挣扎着,叫着,但是却不能让贝熹松开口,他觉得伤口在刺痛,身体也开始泛冷了。
贝熹抓起已经失血虚弱的静如,一把把他按在桌子上,西红柿面汤碗倒了,撒了静如一身,静如脖颈处缺了一块肉,那伤口处正在冒着鲜血,他嘴里喃喃自语着,“放开我放开我”
贝熹已经红了眼,他饿了,他需要人心来填饱肚子,双手抓着静如的衣裳,双臂扬起狠狠的撕开,静如的身体就暴露在了贝熹的面前,却也让贝熹皱了眉。
这是一具残破的躯体,身上布满了伤痕,都是一条条非常大的伤疤,像是被长刀割伤的,这些伤疤蔓延环绕在身体的每个角落,贝熹冷冷的看着,他对于食物一向要求完美,这样的身体显然不符合他的要求。
“混蛋!”贝熹低声咒骂着,肚子的饥饿和他的完美成了一种两难的对抗,他拍拍静如的脸,静如茫然的看着他,贝熹想骂他,但是又觉得这是白费力气。
静如的手在抖动,他正在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衰弱,“施主你别伤害别人了”
“我还不用你教训我!”贝熹已经决定了,他要吃了静如的心,他抬起手,指甲慢慢增长,正对着静如的心脏位置,看着静如惨白的脸,贝熹脸色沉了下来。
“你说你有什么遗言,看在你陪我一天的份上,我让你说。”
静如听后木讷的摇摇头,他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他还和他爸爸妈妈一起,爸爸妈妈还对他特别的好,但是转眼间就一切都变了,他变成了累赘,最要不得的累赘。
也许他早就该死了吧!曾经静如这样问方丈,方丈只是摇摇头说静如太执着了,执着于心魔无法释怀。
静如看向贝熹,他想到方丈早晨和他说,贝熹是看不到自己的心,那是不是代表了这个男人也是执着于自己的心魔无法释怀?忽然之间静如觉得贝熹很可悲。
静如一把抓住贝熹的手腕,像是用尽了自己的最后力气,“莫执着”
贝熹的手僵在半空,千年来静如是第一个在临死前劝慰他的人。
79.
贝熹抱着双臂站在床头看着静如,他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外面西下太阳的余晖正洒在他的脸上。
贝熹现在也搞不清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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