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发垂落下来,与夜堇的长发纠缠在一起。
青丝结发,一世相许。
他的阿堇啊......
夜间的时候逢幽本是要同夜堇一起安歇,奈何中途被属下呼叫,又去了冥府。
这时夜堇已经知道逢幽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前年冬天他在路上捡回了重伤的逢幽,是一个意外的巧合。那时地府老冥王刚刚在天地间消泯,而下一任继任者还没有选出来。一般来说,理应由老冥王唯一的独子逢幽继位冥王,然逢小人作祟,有人在暗里蠢蠢欲动,暗中委派人手下手加害逢幽,逢幽猝不及防下被偷袭,一身重伤逃到了人间。
正因如此,夜堇意外之下把逢幽捡回去后,逢幽才阻止了他去寻医问药,人间的医药岂能医治得了冥王之子?后来逢幽在暗里联系上自己的下属,故意不回冥界,令人散布逢幽大人消失的传言,以图将敌人一网打尽。
后来除掉了心腹大患后,逢幽才款款回了冥界。只是首恶已除,余孽尚在。当初聚拢在首恶手下的一批妖鬼,有些死忠隐匿起来以图报复,还有些散兵游勇则逃逸到人间为祸一方。这些都需要逢幽来处理。
时隔一年,逢幽才真正镇住了冥界的一群牛鬼蛇神,才敢暂时放下一些事务放心来找夜堇。
这会儿他治好了夜堇的脸和眼睛后,在人间一个繁花似锦、月朗风疏的好地方买下了一栋宅子,和夜堇两人在这宅中安然居住,除了有事要外出,其余时间便与夜堇在这里日夜厮守。
夜堇想到这儿,侧躺在床榻上的侧脸上浮现出一个泛甜的微笑,还不等他就此入睡,忽然感到宅中的光线好似一瞬间黯淡了下来,窗外的月光瞬间失色,屋里忽然间变得鬼影憧憧,交错重叠的幽灵在夜间游荡,形容可怖的厉鬼在宅内诡笑,传来一阵又一阵令人心生恐惧的声音。
夜堇瞬间从床上翻身起来。
这不是逢幽的人。
逢幽收到消息的时候蒙了,他清俊冷静的脸上第一次呈现这样可怖的怒容,一把把手上的折子扔到了对方头上:“你说什么!你说夜堇被他们带走了是什么意思?!”
属下单膝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任由折子砸在自己头上,战战兢兢地重复了一遍刚刚自己所说的话:“殿下,夜堇公子确实被鬼枭叛党带走了。”
逢幽瞬间变得怒不可遏:“千胥不是带人守在宅子外面了吗?他去哪儿了?怎么会眼睁睁看着鬼枭把人带走?”
“回殿下......叛党人手太多,显然是有备而来,千胥大人被鬼枭叛党打伤,没能阻拦住叛党。”
逢幽冷笑起来,眼瞳深处有冰冷的火焰燃烧:“呵,本王之前一时间没有对他赶尽杀绝,他难道真的以为本王拿他没有办法了吗?”
“之前不是已经踩好点了么,带上所有人手,走!”
待逢幽带着一众人手赶到鬼枭的老巢时,鬼枭不避不逃,任凭逢幽找上门来。
逢幽进入幽冥冰窟时见到的便是令他睚眦欲裂的一幕:
鬼枭等妖鬼都守在极冰台下,手下所有的妖鬼对他们的进入都保持防备严阵以待,而极冰台上,一个面容苍白的年轻男子被两条冰链贯穿了琵琶骨,挂在高高的冰柱上,而冰链下有血在流淌。
每一滴血,都滴在了逢幽的心头上。
他用仇恨而复杂的目光看着鬼枭,竭力保持平静的语气:“鬼枭,冥冰已经消失了,魂魄都不在六界之内了,而今日的情形你也很清楚,你们是不可能轻易杀出去的,就算你不考虑你自己,难道也不考虑你身边的这些兄弟吗?你真的执意要为他尽忠,哪怕在这里全军覆没吗?”
鬼枭同样对他投之以深切的仇恨,声音亮如洪钟,在冰窟里来回回荡嗡嗡作响,震得冰窟顶上都掉下几许冰屑:“呵,你不用再妄想挑拨离间了,今天站在这里的每一个魂魄,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我们有什么好怕的?若不是你炼化了冥冰大人,他又怎么会消失?逢幽,我和你之仇不共戴天,你杀死了大人,我就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话音未落,他便狠狠地打了一个手势。即使知道今日有来无回,他也要让逢幽心爱的人在他面前用最残酷的方式魂飞魄散,让今日的一切都成为逢幽永生难忘的噩梦!
只是他的手势还未落下,就听极冰台上传来一阵高妙哀恸的歌声,歌声清越如惊鸿,又似缥缈隔云端,发声清哀,盖动梁尘,真正的动人心魄,宛如天籁。
就连台下所有的妖鬼都不由自主地怔愣了片刻,就在这须臾之间,鬼枭瞬间扭过头去,利箭一样的目光嗖地投向夜堇。他知道逢幽对夜堇发下的誓言后,明白了夜堇对逢幽的重要性后,就发誓要让逢幽永生永世、痛失所爱!所以他把夜堇捉了回来。可尽管如此,他却从没有把眼前这个面容苍白、被他带来后便始终默不作声的凡人放在眼里。
他以为,要打碎这个凡人的魂魄,只是一挥手的事情。
而眼下,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凡人,一句调子行至尾声,歌声提上,响遏行云,身体里随之迸发出一阵巨大的光芒,照射在台下的每一个妖鬼身上,并瞬间消融了他身后的两条冰链,背后的两道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鬼枭茫然地呢喃着:“南明离珠?”他转过头来,就见方才还在眼前的逢幽一众已经消失了,他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就和身边的无数妖鬼消融在这一片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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