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勇健回来之后自然没发现任何问题,包括孟享,他发现睡得虽沉了,却也能叫醒,不免就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太疑神疑鬼。
厉云天颇为享受了几天二人一脸便秘的表情。结果已经慢慢习惯了用短信对话的柯勇健跟孟享还没考虑出个因为所以,这边黎非然却先一步发现了问题。
自打厉云天去了绿水村,每天白天都要跟黎非然视频,长则一个小时,短则十几分钟,反正每日必有那么一段时间两口子要联系联系。但是这几天,黎非然发现厉云天对于这事变得一点也不积极,经常聊个三五分就不聊了,也有可能干脆一整天都没消息,都是他先主动发起,厉云天才会敷衍地说几句。
厉云天也不想这样,但是甘清寺信号不好,而且他也不希望让黎非然知道他给左右护法送钱送东西,免得以为他被和尚骗,所以他去甘清寺都说是学着跟和尚诵经。至于为什么不在夜里来而是在白天,那是因为孟享跟柯勇健现在学会了一个守夜一个睡,他没机会趁夜“作案”。
左护法接过三十张一百元的票子,觉得这样给他们送钱的教主就像嫁到豪门身不由己的小姐,连往娘家送点东西都要偷偷摸摸,故而对“土财主”的印象就更不好了!
右护法倒是没有左护法那种喜欢乱脑补的毛病,就事论事地说:“那少爷您练功的进度岂不是要慢了?要不您就白天在这里练功,我跟阿左为您护法。”
厉云天正有此意,干脆就借口给黎非然诵经,跑到甘清寺来练武,说普心庵尽是女的,他在那里不自在。
柯勇健跟孟享于是轮流充当车夫,天天送厉云天“上下班”。
这日,厉云天又是一大早过来,但并没有马上开始练功,而是琢磨着给左右护法买个手机。
要不是因为柯勇健跟孟享总有一人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他早就自己去买了。也不至于等到今天。可若说到让左右护法自己去买吧,他们也不懂,再说他提的现钱已经没多少了。他在这里又用不上花什么钱,吃喝都是柯勇健跟孟享搞定,用不着他插手,所以他要是提现次数太多,也未免太惹人怀疑。
怎么办呢?
左护法原身的徒弟净言居士这时出了主意,“可以网购啊,不用提现还能送货上门,多方便啊?”对于这个来回用路虎专车接送的小施主,净言表示出了极大的热心,“只要在官方网站上买,售后也没问题。”
厉云天觉得这是好主意,便干脆专门花了一天时间学习如何网购。但这时的他并不知道,他用的信用卡所属银行每月都会把账单同时发到黎非然那里,所以他以为他花多少只有他自己手机上显示,却不知……
于是黎非然收购账单的时候,便问孟享,“云天换手机了?”
孟享说:“没有啊少爷,少夫人一直用原来的。”
那他买手机干嘛?
黎非然找人查了一下,担心厉云天被骗或者号被盗了,却发现收货地址与绿水村同在一个县里,而且不光手机,还买了吃的喝的,甚至还买了很多男装男鞋。看款式,应该是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用的,身材应该还不错!
厉云天对外人可是很抠的,可他却能给对方流水似的花钱还不心疼,这不是很奇怪么?
黎非然发现这样的认知让他不太舒服,遂问孟享,“甘清寺的师傅对云天很好?”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话,孟享却愣是隔了这么远的距离闻到了一股微妙的酸味。他坐在后车座上,看了眼甘清寺的木门,“是挺好的,特别是住持跟他的师弟,还有一位叫‘净言’的居士也跟少夫人关系不错。少夫人好像很喜欢这里,每天到时间就说要过来给您诵经祈福,在这里一呆就是一天,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回去吃。”
孟享想说的是,厉云天真的很虔诚,和甘清寺的人相处得也很好。但是黎非然听到耳朵里却不是那样,他觉得他总算明白厉云天不跟他好好视频的原因了。
黎非然按了按额角,对孟享说:“晚点我让高达过去一趟,不过这事先不要告诉云天。”
孟享给柯勇健发了短信告诉他这件事情,两人当晚就都没守夜,一起睡了,心说让高达过来看看厉云天是不是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也好。
厉云天好难得才等到两人都睡下,自然不肯放过这机会,便又拂了他们的睡穴,然后去县城里的atm提款机里取现金去了,取完之后直接去了甘清寺。
左护法当时正在玩儿新到手的手机,见厉云天又来给他们送钱,他说:“教主,您今后有什么打算?就一直跟那个土、咳,跟那个黎少爷过日子?”
厉云天晃着二郎腿说:“当然,我跟他可是有婚书的,而且他对……嘘!”比了个噤声手势,“外头有人。”
左护法闻言忙把钱收起来,厉云天则悄然溜了出去。
数十秒后,一个高壮的年轻男人敲响了甘清寺的门,“有人在吗?”
右护法披件外套出去,打着呵欠问:“谁啊?”
外面的人说:“过路的。里面的师傅,我这车坏了,走了好远的路,能不能在您这借住一晚?”
厉云天在黑暗中看着此人,发现并不认识,但这人确实是一副走了远路的样子,而且他就一个人,于是他示意右护法放他进去,看看他想做什么,毕竟这大晚上就算迷路了也不该走到这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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