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甕阳城里的游客似乎特别的多,许多客栈人满为患,我们一路问过来,终於在街角的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里开到了两间窄房。晌午的时候,我们同在一间客房里吃著干粮,讨论问题。
我道:“甕阳城那麽大,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地图?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温春子道:“所以,与其盲目找寻,我们不如分头去打听消息。”
朔方流道:“甕阳城里来往的人最多,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有四个,那分别是酒楼、茶馆、倌馆和赌坊。”
周睿抢先道:“前两个我和信弘去,後两个你们自己看著办。”
朔方流和温春子相互看了一眼,前者面无表情,後者笑得很是尴尬。
作家的话:
今天第二更。
☆、第九回
原来甕阳城里也有一个百鼎楼,是都城那一家的分店,可这里的生意比起都城来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走到百鼎楼时,楼里早已客满,我们只得在门口领一个号码牌,等到里面的客人出来,我们才有位子坐。门口排队等空位的人也很多,我和周睿拿的号码并不靠前,直等到天黑,店小二才请我们进去。
空著的刚好是二楼的一个雅间,我们坐下来,点了几道名菜,又要了一壶当地的高粱酒。
我趁机向小二打听道:“你们这里每天都有这麽多客人吗?”
小二满脸堆笑,道:“平常客人也多,只是今天客人尤其的多,因为每月的这一天,有个年轻人会到我们楼里来搭台子比剑,谁能赢得了他,他便请那人吃饭,并附赠一张三千两的银票。虽说甕阳城里高手如云,赢过他的人却还不出五个,因为他每输一回,都会变得更强。”
周睿听了,笑道:“这倒有趣,可我们进来的时候,只看见个空台子,并不见有人啊。”
小二道:“台子是早上就搭好的,人一会儿就来了。”
我点点头,让小二快去下单。
周睿道:“你怎麽不问他有关地图的事?”
我摇摇手指头,道:“又不是旅游景点,一般人哪里知道那种事?别急,我们先把肚子填饱,再到楼下转一圈,听那些客人谈话,信息量大著呢。”
周睿盯著我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你今天心情似乎特别的好。”
我双眼发亮,笑道:“我觉得甕阳这地方有趣极了,我从前居住的城市可没有这麽有趣。”
“你从前居住的城市是什麽样的?”
“是个既繁华又冷漠的地方,在那里我曾有过一个家,有亲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可是後来他们都走了,家也没了,最终连我自己也离开了。”
我默想片刻,回过神来,见他目不转睛地看著我,便道:“我虽不说,但你应该早就发现了吧?我并不是原来的周信弘。”
他慢慢地点了点头,道:“虽然不可思议,我倒宁愿你不是原来的周师兄,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信弘。”说罢,他已满脸通红。
我浑然不知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笑道:“我也很喜欢睿儿。”
他微笑著低下头去。
这时,小二送酒菜上来,我便问他:“外头吵吵嚷嚷的,是不是那个人已到了?”
小二点点头,见我和周睿带著剑,便问:“两位少侠也想找他比试?”
周睿已坐不住了,兴奋道:“我们去瞧瞧吧,信弘。”
我却按著他,道:“等填饱了肚子再说。”
周睿一粒粒数著碗里的米饭,直盼到我撂筷子,才起身拉著我出去看热闹。
一楼中央的四方擂台上,比试进行得正激烈。我和周睿走出雅间,扒开人群,走到二楼的护栏边时,正瞧见一个劲装男子狼狈地跌下擂台,再观那留在台子上的人,持剑而立,身穿素色绣银团花纹的缎子衣裳,玉蝙蝠簪子束发,年纪和周睿差不多大,相貌却普普通通。
周睿已不急著拉我下楼去,而是耐住性子站在楼上观看。这时,又一个身材微胖的红衣男子跃上擂台,只见他反手拔出背上的重剑,沈声道:“重剑门人,胡方,请指教。”
“请。”素衣少年面带微笑,静观其动。
胡方慢慢地来回走两步,忽然之间就已出手。他手中的剑是用玄铁打造的,既长且宽,瞧著分量一定不轻,可他舞得毫不费劲,招式也灵活多变,而那少年却处变不惊,轻轻松松地避开了他所有的攻击,似乎总能预测到他下一剑会挥向哪里。几轮下来,胡方的剑接连挥空,已变得有些暴躁,他重又变换了招式,攻势愈加狠戾,长剑带动风声,呼呼直响。少年被他逼得直往後退,眼看著只差一步便要跌下擂台,胡方已露出胜利的微笑,谁知那少年单脚一跺,托地而起,凌空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胡方身後。胡方吃了一惊,才转过身来,少年的剑已出鞘,剑尖直刺他的咽喉。胡方只来得及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已汗流满面,却仍未感觉到那一剑刺穿咽喉的疼痛,他缓缓张开眼来,只见那少年微笑著站在他面前,早已收剑入鞘。
少年微笑道:“比试而已,我从不伤人性命。”
胡方眼含羞愧,匆匆向他抱拳,说了句佩服,便飞身下台,混入人群之中。
观众静默片刻,忽又欢闹起来,叫好声此起彼伏。我附和著四面八方的看客叫声好,转头看看身旁的周睿,他的侧脸已因兴奋而泛起淡淡的红晕,瞧著粉嫩极了,我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道:“看来我们今天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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