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缺钱,但钱来谁也不会拒。当然他可不能这样说,要不然墨染定会组织了旧门人,劫个万千金给他不可。
“当然不缺,只是林烬硬要塞过来,我为了让他安心,演好这出戏才接了的。”司空离解说道。
墨染点头,“他现在很安心了。”
“那就好。做什么?”司空离看墨染伸出的手。
“他安心了,银票还给他。”
“给都给了,还回去怕会多心。”
“契票留在他那,他不会多心。”
司空离知道墨染又死拗上了,面对死拗着的墨染,司空离满腹的巧思压根就用不上。只得一边叹气一边将还没来得及捂热的银票尽数掏出来。
墨染接过银票,居然还不放心地点了点,方退出去。
司空离长叹,他这是该为墨染终于没有满心满意他这个血屠堂堂主而高兴?还是该为墨染现在就胳膊往外拐而气恼?
怎么像嫁女儿的心情,想着她与夫家和顺美满,又想她一直念挂着娘家。
人生,真是充满了矛盾和无奈。
兀自感叹未完,陆意秋举着信走过来道:“派去南阳的人送信过来了。”
司空离感怀一扫而空,接过信,一行一行看过去。
“果然有假。”司空离顿时神清气爽起来,“方氏宗谱上并无方思夜此人,只道其于高祖四年孤身迁来,父母亦早亡,并无尸骨葬在南阳。如此,当年迁的是何人尸骨入凤眠岭?亦或者根本就是榥子?”
“既然方思夜祖籍并不是南阳,又是出自何处?南阳近西夜,西夜国灭三年。方思夜四年迁南阳,六年入金殿。西夜……放州,放州……方。思夜,西夜……”
司空离看向陆意秋笑得一脸高深,“的确大有文章可作。”
☆、令人费思的意图(一)
司空离话未尽,衙役急急进来禀报,震东镖局有人死了,一个镖师被人杀死在镖库里。
震东镖局名震四方,镖号遍布各州府,怎么有人会到镖局内杀死一个镖师?
司空离与陆意秋赶到镖局查看死者时,竟然是上林刘家的那个护院!
原来刘护院自刘员外因皇陵案发配边彊,刘府家财散尽后,转至震东镖局做了一名镖师。
查看刘护院的尸体,胸口从后被穿透而亡。从伤口上看,是利钩所为,心脏则是被一钩钩穿,箱子、墙上、地上全是血迹,整个镖库一股血腥味弥重。
司空离翻看了下刘护院的尸身,从尸斑上可推断,刘护院死了四个多时辰,也就是丑时。
镖局的人告诉司空离刘护院并没有住在镖局后院,他在城内有自己的宅子,每日镖局日事了了后,就会回家。
既然住在家中,那他半夜三更到到镖库来做什么?
司空离翻看存放在库房的箱子,里面不过是些陶器。
镖局的人上前来解说,这几箱陶器是昨天下午一个中年人上门前来托的镖,要运往放州。
“难道他想偷这些瓷器?莫不是这些都很名贵?”陆意秋捡了阔口花瓶出来把看。
“普通的官窑罢了,有什么名贵的。”司空离接过去,放到箱中,命仵作验尸,又命镖局的人带路去刘护院的家。
去了刘护院的家,陆意秋立即将之前的猜断推翻了,有这么富丽华贵的好宅子怎么可能去偷窃普通的瓷器?
“既有如此家底,为何甘做一个镖师?”司空离也在思忖,“还是说他想借这个身份做些什么事,所以才惹祸上身?”
传唤了刘护院的内室出来问话。
刘氏打起帘子迈着莲步而出。
身后一个捕快讶然低语,“这不是雅弦阁的琴姬芳瑜吗?”
司空离耳力好,侧头问道:“你认识她?”
捕快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小的去过雅弦阁几次,见过这名琴姬。只是她什么时候嫁了人就不知了。”
“你多久前见过她在雅弦阁?”
“一个多月前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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