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欹悲目测了一下地形,从背上取出工具,开始铲土。
从君欹悲的动作和巧劲上可看出,他深谙此道,且是个会武的主。
没挖多深,便触到陵道,四人跳了下来,沿着陵道往深处走去。
“这里有机关,不要随便碰触。”行到一处墓室时,君欹悲出声道。
“你不早说!”身后的孟夏邑又气又恼,他正撑着只铜羊在喘气。
“小心。”司空离揽过陆意秋在地上打了滚,到了另一间墓室。
君欹悲眼明手快,拉着孟夏邑退回陵道。
冷箭来往如织。
待机关停了后,君欹悲带着孟夏邑走过来。
孟夏邑脸上仍是一片惨白。
陆意秋搭上他的肩兴灾乐祸道:“刺激吧。”
君欹悲拉过孟夏邑,看了司空离一眼。
司空离当作没看到,任陆意秋瞎闹。
在他离京那段日子,孟夏邑与陆意秋孤男寡男相处一室许多日,他心里一直有些不舒服,现下看陆意秋取笑孟夏邑,他不煽风点火算好的了,怎么可能阻止。
陆意秋指着那一地的箭头道:“刚才要是慢上一点,你就变成了一只刺猬。”
孟夏邑从小大哪里如此惊危过,想像了一下,身体颤了颤。
君欹悲脸冷如霜,举手点上陆意秋。
司空离拉开陆意秋,拍开君欹悲的手,冷冷道:“君兄这黑鲤摄印连自己人也要种吗?”
君欹悲漠然道:“不入锦鲤阁便不是自己人。”
司空离勾嘴道:“哦,这样说来孟小侯爷也不是了。既然不是,小秋趣笑两句,你又何必动怒?”
陆意秋怒了,“你会中印很了不起吗?我跟孟夏邑玩笑话多去了,这样心狠手辣怪不得他不愿跟你在一起。”
孟夏邑那些想像中令人颤抖的画面,被他们一闹全没了,只剩气恼,低声吼道:“谁跟他在一起了,又不是个绝世美女!走不走,你们想留在这里过夜吗?”
又走过几个墓室,避了机关来到主墓。
君欹悲看了看毁坏的棺椁,面无表情道:“这不是盗墓人做的,更不可能是锦鲤阁做的。”
“怎么说?”司空离问道。
君欹悲道:“开椁不是直接用刀撬开了便可,而是先移出一些缝隙,待气入椁中,再用巧劲拉开,这石椁明显就是刀撬的痕迹。”
“尸体还在吗?”陆意秋伸长脖子,凑上来看。
司空离拨开他伸过来的脑袋,“死了三百多年,有也是一把白骨。你离远些,小心机关。”
“棺材也被撬开过。”君欹悲推开棺材,里面并没有尸骨。
“难道尸骨也有人偷?”陆意秋又凑了上来,看了一眼惊道。
“偷尸骨做什么?”司空离摇头,皱眉思忖,“难道这本就是个空棺?那方家老祖的那尸骨在哪?莫不是还有其他的主墓?”后面一问是对君欹悲所说。
“没有。”君欹悲说完伸手在棺材底按了按,喀咔,底空了,一条梯道直通地底。
“原来是个榥子。”孟夏邑也凑了过来。
四人下了梯道,顺着地道走了一会,地道渐渐变得开阔,到了尽头时,已是一片空阔。
“这里有道石门。”孟夏邑喊道。
“开不了。”陆意秋拉了拉门环。
“没有锁,拉不开门,应是有机关。”司空离接道。
四人分开找,最后君欹悲在石门上找到了,便是石雕螭龙的眼珠。
一入石门内,入眼便见无数的箱子,堆堆叠叠满了大半个石洞。
“哗,好多财宝。”打开堆叠的箱子,里面是满箱的金,满箱的银,满箱的珍珠,还有满箱的宝石。
“原来是个藏宝地。这该不是方家三百年贪下来的吧。”孟夏邑叹道。
司空离捡起一个银锭子,底下印着“大历官造”四字,字底下还有一个小的“涝”字,再翻开几个箱子,里面银子都印了有,数了数竟有八箱。
“还真是方家先祖们贪下的,这是大历年间的官银,京兆府衙的卷宗上有记,大历二年,江南水灾,朝庭拨银五十万两赈灾。官银皆印“涝”字以防上层官员苛扣。不想,五十万两到了江南还是少了十万两,无人知道去了哪,原来竟是到了这里。”
陆意秋瞪圆了眼,拨着指头算,“大历二年,那不是一百四十年前的事吗?”
司空离点头。
“祖传的贪业啊。”孟夏邑叹道。
陆意秋嚷道:“这次他们死定了,我们将禀报给皇帝,让皇帝抄了他们家,这些银子全散给贫穷的百姓,岂不大快人心。”
陆意秋在衙门从事了这么久,终于能取富济贫,行侠仗义一回了,兴奋得满脸光彩。
关好石门,顺着梯道回到墓室,司空离又看了几眼那棺椁上的刀痕,皱眉沉思。
“回去吧,把事情告诉我爹,让我爹禀报给皇帝,方家要倒大霉了。”陆意秋眉开眼笑,眼睛亮得像夜明珠。
回到陆府,陆意秋经瑕尘服侍睡下不说。
墨染送了热水进来,司空离看着他不语。
“公子。”墨染唤了一声。
“你带着他们闹方家的墓做什么?”司空离陡然出声。
墨染一惊,很快平静下来,“公子知道了?”
“血屠堂血弯刀的痕迹,别人不识得,我怎会识不了?”司空离盯着他道:“那主墓里的尸骨可是你们盗走了?”
墨染摇头,“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司空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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