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哭哭啼啼,一边捯气儿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那天,我男人在外面卖瓜子,我就在棚子里炒,那个娃儿说刚炒好嘞好香,就到棚子里等,我去解手滴工夫,那两个娃就自己去炒,她们哪里会炒,一下子把沙子全都倒出来了,王晓梅那丫头精得很,一下子跳开了,马玉芬憨得很,两盆的沙子瓜子全都泼在她滴手上咯。”
季言说:“她烫伤了?”
黄彩云说:“那沙子刚从锅里出来,那娃儿的手上起了好几个水泡,那王晓梅不依不饶地,我也是急脾气跟她们嚷了两句,我男人听见了,喊了我一顿,那毕竟是村长滴娃儿,我们两个虽然不在裕发村住,但是也不好跟人家结怨,后来我男人给她们拿了好些个吃的。”
季言说:“都拿什么了?”
黄彩云揩了一把鼻涕:“好滴呗,花生瓜子,还抓了一大捧松子和榛子,还求她不要跟别人说起,老天爷,松子卖七块一斤啊……”
季言敲敲桌子:“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黄彩云擦着眼泪:“没两天我就听说这俩娃儿走失了,说是本来要坐中午的车回去,我估摸着就是因为娃儿烫了又跟我拌了几句嘴才没赶上。当时摊上没有几个人,她们就是在后面跟我拌嘴,我就寻思也莫得人晓得,我怕你们怀疑到我头上,还有辣个马村长,不好惹哦,他们村里的男人都听他的,要是他知道是因为我们两个弄丢了他的娃儿,我们怕是都回不来了,我也是害怕哦……”
季言咬着后槽牙:“我前前后后问过你那么多次!你一口咬定不知道,你现在说的是实话么!”
黄彩云哭着说:“是的是的,我在那边没胆子说,怕马村长报复我,这边我说得都是实话,”
祖天漾看着李强抱着脑袋,站起身子,走到审讯室旁边的窗户上,窗户外面镶嵌了铁床,把这间小小的屋子衬托得像牢房一样。祖天漾说:“让我猜猜,是因为孩子,因为没有孩子,你们两口子觉得在这生活下去面上无光,所以就想找个地方去隐居,或者说你们两个人其中有一个知道自己有毛病,想用点别的歪门邪道弄个孩子,在外面待几年再抱着孩子回来,这样别人就不会再对你们说三道四,是不是?”
李强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眼角闪出一点泪光,祖天漾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他走过去撑住桌子:“我也不能理解,如果今天裕发村丢的是两个三四岁哪怕是七八岁的孩子我都能明白你们的目的,但是这两个孩子已经接近成年人,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囚禁她们,让她们给你生孩子?”
“不是!”一直被动着的李强终于被这句话激怒了,他用双手捶打这桌面:“老子是人!不是牲口!”
祖天漾坐回去,双手交叉着放在自己面前:“如果你再不说实话,那我只能这么认为。”
李强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是的,都是的,我没有本事,生不出娃娃,这些年我们老两口去看了好多医生,什么药都吃,什么苦都受了,还是没得娃娃,在家里这边抬不起头来,我们两个听说,听说那边有卖娃娃咧,一商量就去了……”
祖天漾皱眉:“卖娃娃的?”
李强点点头:“我们打听了好几次,都没有人要卖娃娃,当时我们两个走滴时候,就说我老婆有娃娃了,这么回去又不甘心……”
祖天漾说:“你们听谁说那边有卖孩子的?”
李强说:“也是听旁人说的,说是那边卖女人卖娃娃的多,穷,养不起的娃娃就卖了,谁知道我们去问了,没有一家肯卖娃娃的。”
祖天漾说:“当然没有,谁家能把自己的骨肉卖掉?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这种事!”
李强说:“我也是受骗了,我也莫得想到,娃娃莫有买到,还惹上了这么大的事,我的命咋就这么不好呢……警察同志啊,真不是我做的,我就是想要个娃娃,我绝对不是做那种事的,而且……”
祖天漾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但是现在不是保全涉案人颜面的时候,他没有做声。
李强咬了咬牙:“没得娃娃是我的问题,我在弄几个幺妹也没有。警察同志,真个不是我做嘞,那天就是两个娃娃在我们摊子上买瓜子,后来那个马玉芬让锅炉把手烫了,那个王晓梅就跟我屋头那个拌嘴,后来我给她们抓了点吃的,又给她们上药,才哄走人了,后来说人丢了,我们两口子怕马村长报复,不敢说。真嘞,警察同志,莫得了,我们都是老实人啊。”
祖天漾两只手交叉在脸前面,微微皱眉:“当时几点?”
李强说:“约得有两点钟咯。”
祖天漾算了一下时间说:“她们本来是想从你这买完瓜子就坐车回去,没想到烫伤了,所以耽误了时间,没有赶上车,是不是这样?”
李强低下头,小声嘟囔:“不能怪我们的,她们两个自己要去动锅炉的……”
祖天漾叹了口气,陷入沉思。
第28章 马村长
两份口供比对了一下,基本没有什么出入,加上李强夫妇说话时候的表现,这份口供的可信程度还算比较高,季言拿着口供半天没有出声,祖天漾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别这样。”
季言叹了口气:“我以为他们是畏罪潜逃,我以为案子能就此了结,在火车上的时候我甚至还想,也许……也许我们这次回去能带回两个姑娘。”
祖天漾说:“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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