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绝不会做这种掉气场的事情的!
福来客栈今儿来了位尊贵人物。这天儿不好,躲雨的客人就多了,小二忙得脚打后脑勺,顾了这个又马上有其他客人喊了,只得连连应声,小二一张圆脸上喜气洋洋的倒是看着叫人舒坦,客人也不多为难。
渠县是小地方,在座的就算不是相熟的也都打过照面,见到难免寒暄几句,侃侃大山,气氛端是热乎。
骨碌骨碌的轮轴声与马蹄声渐近渐慢,小二是个机灵的,听着这声估摸着这得是个大客户,一溜烟候到门口,便见着那马车正好被车辕上的黑衣车夫勒停。
黑衣车夫转过脸来,正好一道闪电打过,照亮了那张惨白不似活人的脸,一双漆黑眼珠如电般阴冷,活似地狱里出来的厉鬼。
小二张大了嘴却没能喊出来,竟是吓到连话也喊不出了。
车夫没有下车,而是低声对车帘里的人说了些什么,得了回应之后才下了车恭敬地掀开帘子。……然后就被一只洁白无瑕的手抓住领子拽得半个身子都探进了马车车厢。
小二缓过来些,动了动僵硬的腿脚,瞧着这一幕心里暗自幸灾乐祸:叫你瞪我,叫你神气!还不是要被主子训斥!
僵持了一会儿,车夫被放出来,嘴巴似乎有些红?
更像鬼了。小二心想。
随后从车厢里钻出来一个公子哥。那面貌,真是……小二半天没找到形容词,总之,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那可比县长的女儿好看好几百倍了……咦,他为什么要把这位公子和县长的女儿比?
公子咬牙很是愤怒的样子,因为愤怒的原因,脸上还有些红,怒斥了一句,跳下了车,抬眼看到小二,脸上所有表情都收了回去,面无表情地把目光从小二身上掠了过去。
小二却觉一股莫名寒气扑来,忽地打了个机灵,心道这位爷虽没有那车夫凶煞,却也不是个寻常人物,那气势,一般人哪有得?小二不敢多看,低头弯腰跑进雨里招呼两人。
最后公子径直进了客栈,车夫去安置马车。
这位公子甫一进客栈,整个客栈都为之一静,本来谈笑喧哗的客人都支楞着眼睛盯着他,再没有人敢开口说话,只怕惹得这位爷心烦。
小二正要安排洗浴,却愕然发现这位公子身上一点水迹也无,于是到口的肯定句就变成了疑问句,“这位公子可要准备洗浴?”
公子张口似乎想拒绝,但是似乎想到什么停顿了一下最后又改了口风,“要!”想了想又说,“一间上房。待会儿与我同行那人来了,让他直接进来。”
小二想说我哪敢与那煞神说话呀,可是他发现自己面对这位公子竟是说不出口拒绝的话来,只得面上谄笑心里苦笑着应了。
待那位公子进了房间,楼下才热烈讨论起来,只是压低了声音,生怕惹恼了楼上的贵人。
楼展卿进了房间。客栈里是常备热水的,不多时一桶桶热水就倒进了浴桶。楼展卿看差不多了就让人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影塍低沉的声音,“主子。”
楼展卿冷笑,“滚进来!”
影塍推门进来,自觉关了门,顿住一秒,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跪。
但是楼展卿打断了他的犹豫,“滚进去!”他抬手指着屏风后的浴桶。
影塍应了一声“是”就往那边走。
楼展卿还在气头上。原因?原因就是这个不知变通的家伙死活不肯让他替换,愣是在雨中淋了一天。
你说他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独自生了会儿闷气,楼展卿奇怪,怎么噗通一声完了就没声了呢?楼展卿往屏风看去。烟雾蒸腾,从屏风后四散开来,影影绰绰的,浴桶里只一颗头颅露出来。
就这么进去了?连衣服都不脱??
楼展卿心里念叨一声白痴,想说连洗澡都不知道怎么洗,等着我给搓背么?
……等着我给搓背……
咳咳……貌似好像听起来不错的样子……
不,楼展卿你不能这么没有节操,这简直是痴汉所为!
……其实……做都做过了,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吧……
不!我可是个传统的男人!!
楼展卿这么坚定自己的决心后冷峻地抬起头。
影塍稳稳地端坐在浴桶中,打湿后的黑发粘在苍白的颈项上,更显出这种白的奇异。热水的朦胧让影塍的肌肤显得十分的温软,看起来很可口的样子,而影塍本人一本正经地目视前方好像前面有什么东西特别重要似的。
楼展卿此时的眼神略复杂。
他为什么会隔着屏风瞧得这么清楚?
答案是——他已经绕过屏风了啊!
只是一个晃神的时间就……
重申!他不是痴汉绝不是!!
楼展卿摇摇头,两步上前按住影塍的肩膀,阻止了影塍起身回头的动作,“别动。”
影塍一惊,依言没有动。
掌下湿透的衣物薄若无物地隔在两人肌肤之间,只因身高缘故,肩膀并未浸在水中,长时间吃透寒雨的肩膀里仍沁出若有若无的寒意。这寒意似乎顺着楼展卿双手直冲鼻梁,让他鼻子微酸。
热气熏得楼展卿眼睛有点不适,他眨了眨眼,俯下身抱着影塍的脖子深深嗅着他的味道。
这人就是这样的固执。他现在竟难以分辨到底是希望影塍这样主动地保护还是不希望影塍这样不在惜自己的奉献。
明明一开始喜欢的是影塍的保护牺牲,现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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