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懵着愣了一下儿。
此刻,她虽然对郎玉堂的话半懂半不懂,却也意识到,郎玉堂把自己哭泣的原因错怪到了江晚晴的身上,因此忙站起来解释。
“不不……郎医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伸手摸了一把额角的血迹,显然是错误估计那个伤口的严重程度,因此看到血迹的时候,明显的又愣了一下儿,随后又苦笑着,把话说完了,“这不是江老师打得……是我爸爸。”
郎玉堂目瞪口呆了两秒,意识到“息事宁人”的目的可能达到了——他都要被这受了委屈还要帮人解释的小姑娘感动了。
为了巩固成果,他突然又把矛头对准了江晚晴:“你怎么回事儿?不是……晚晴,这事是真是假你还没弄清,你怎么就贸然去找人家家长了?”
江晚晴听他鸡同鸭讲了半天,此刻终于意识到他和的是哪段稀泥,气极反笑,她磨了磨牙:“小舅,你倒是说说,我哪段事儿没弄清楚?”
郎玉堂没想到她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怼人,一时语塞,他看看许璐,又看看江晚晴,仍然觉得那件事儿十分说不出口。
他看了半晌,随后端起长辈的款儿,十分痛心疾首地摇摇头:“晚晴,小舅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你现在怎么也学起一哭二闹那一套了……听小舅的,家丑不可外扬。”
江晚晴:“……”
且不说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封建糟粕,单说眼前这件事——这货净胳膊肘往外拐,我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
许璐则一脸茫然的看着这场乌龙,根本插不上嘴。
郎玉堂终于从江晚晴铁青的脸色里看出了山雨欲来,意识到自己是有点儿向着外人,于是他又同仇敌忾的换了立场,转而看向许璐:“你说你这小姑娘也是,年纪轻轻的,干点儿什么不好……看,你爸脑袋上缝着针,还得替你操心这些破烂事儿,你这孩子一点都不懂得体谅父母。”
他不明就里,却歪打正着。
许璐被他说得脸色猛然一白。
江晚晴对郎玉堂完全抓不住重点的脑子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凉凉斜了他一眼,抬手轰他:“小舅,你就快得了吧……没你给我们添乱,我和人家小许都好着呢。”
“什么……我添什么乱了?”郎玉堂分外不服,被江晚晴上手一推搡,正好儿一侧目看到了身侧站着的严修筠。
严修筠微微皱着眉,看向许璐的方向。
郎玉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躲开了江晚晴,反手就抓了严修筠的肩膀:“事儿都是你惹出来的!这都乱成一锅粥了,你装什么高深!说两句!”
江晚晴觉得自己面对郎玉堂的时候,很难不生出暴力倾向,就在他准备动手把这一脑子浆糊外加丢人现眼的小舅拎走时,严修筠拦下了她。
他握着江晚晴的手,眼睛却看着许璐的方向。
江晚晴想到他之前说过的那些事,突然明白,严修筠一定能让许璐说出什么。
于是江晚晴果断放弃了和郎玉堂的纠缠,十分配合地噤声站住了。
唯有郎玉堂犹如卸了磨后即将被杀的驴,整个人显得忧愤而哀愁。
然而没人理他。
“许璐。”严修筠道,“你知道,他们不是无缘无故找上你的。”
许璐猝不及防,被他甩来这么一句论断,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她最初面对江晚晴的时候,大概是打定主意一言不发的。
而严天意的暖心举动,无疑已经撼动了她心里冰封的委屈。
严修筠此时这句话,则像用镐子,用力在已经不那么结实的冰面上狠狠凿了一凿,顿时把许璐那冰封的灵魂凿得四分五裂。
“他们找到陈雅云的时候是什么情况,我猜你有所耳闻。”严修筠说,“她那时没有亲近的朋友,所谓的‘家’有和没有一样,科研是她唯一能够相伴后半生的东西,可是她如果不依附那个让她觉得有如噩梦的人,就连最普通的项目都参与不到。”
许璐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声往后退缩了一步:“……”
严修筠看着她,却没往前:“你心里也有数儿,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陈雅云不是死于所谓的‘自杀’,而是死于失控——有人发现她企图脱离控制的迹象,所以干脆利落地,把她逼进了绝路。”
严修筠每说一句,许璐的脸色就白一分,而他却没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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