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回想着在东海时与爱子的对话。
“你难道爱他吗?”他怒不可遏地斥道,“简直胡闹,胡闹!”
“我也不知道,父亲,我也不知道,”谢必安抿抿唇,低声说道,“我曾经爱着红粟的时候,我只想把这世上所有的珍宝奉上,来使她开心展颜。可是对于无咎,我却没有这样的心情。”
青年眼帘微垂,俊秀的脸上带着几分寂寞的色彩。
“我只想在他身边安稳地睡一会儿。”
简单的,安静的,睡上片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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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改名换了专栏,原名顾寒水,现名平山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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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专栏增加了两篇番外,故合并在此资源,旧资源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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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道无常作者:平山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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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无咎笔直地站在树荫下,望着不远处的纤细身影,眉头微蹙。
前一日,他分明正在同谢必安一起,在三生石上写下二人姓名。可就在收笔的下一瞬,他却站在不知是阳间的哪一处宅邸,甚至不能从这宅邸范围内踏出半步,如同当年被困在蛮围山上一般,甚至原本一直随身携带的红玉铃铛也不见踪影,让他无法得知谢必安的所在。这种莫名境况让他不由焦躁起来。
直到看到了那个少女的魂魄。
他曾经见过,并且耿耿于怀的,那个少女。
红粟。
她与当初他所见到素娘有八分相像,只是更为年少,眉宇间带着一点惶惑,然而看上去却并不慌张,只是静静地抱膝坐在湖心亭的石阶上发呆,或时不时地起身用微末鬼力对无知无觉中冲撞她的小厮丫头们略作捉弄。
范无咎对于红粟的感觉颇为复杂。他嫉妒她曾占有过谢必安年少时的坦率感情,憎恶她不够坚韧未能珍惜而令谢必安受伤,又暗自庆幸她的放弃成全了他。而此时,他知道,红粟正是他能够见到谢必安的关键。
范无咎暗暗审视一番自身,衣袍佩饰均足够妥帖,才缓步向湖心亭走去。
红粟若有所觉地抬头,便看到一身玄色锦袍的高大男子在据她五步远处停下脚步,神情沉肃地看着她,瞳色漆黑如点墨。
她心底不禁多了几分瑟缩——面前这位气势凛然的男人,似乎对自己颇有敌意。
范无咎冷声问道:“可有一位名为谢必安的鬼差来过此处?”
红粟脑中俊俏少年的模样一闪而过,强自镇定心神,生硬地回道:“与你何干?”、
范无咎闻言顿时气闷,冷哼一声,周身鬼气肆虐,即使没有刻意针对,巨大的威势也足以令弱小的新鬼喘不过气来。
这时,随着两声清脆的铃声,一道挺拔如松的红衣身影凭空出现在两人之间,将少女护在身后,挑眉笑道:“不知阁下在此,有何贵干?”
少年的眉梢带着些肆意,虽然笑着看他,眼睛中却没有半点暖意,手持折扇,看似轻松的姿态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戒备。
范无咎直视着少年,心口一阵紧缩,一股酸气自胸臆骤然升腾,直冲眼眶。
他所知道的谢必安,从不会穿着火一般的鲜红,全身都是少年人意气风发的张扬跳脱,维护和敌意都一目了然,直率得让他难受。他所爱的那个人,面容是俊秀温和的,说话的语气即使是恼怒时也带着几分淡然内敛,凝视着他的眼神是柔软亲近的。
而眼前的,是他所陌生的,谢必安。
是他不曾拥有过的,谢必安。
谢必安暗自打量着范无咎的衣着,悬于腰间的玉佩昭示着男人同样是阴府鬼使的身份,甚至官职要高于初来乍到的自己。但他分明从未见过此人,实在不知为何这人偏偏要向红粟打探自己的消息。他思忖着该如何开口问询,却不期然望见男人黑眸中一闪而过的受伤,心中莫名一窒,原本想好的质问也顿时变了味道。
“哎,”谢必安索性收起了折扇,将语气放软了些,“不知阁下……可是与我认识?”
一直注视着少年的范无咎自然不会错过少年态度的变化,心中多了些暖意——纵然有很多不同之处,谢必安的本质却一直未变,比如,这份容易心软的温柔。
谢必安仍然是谢必安。他爱慕着,并且希望所有的伤痛都不要令其烦忧的,谢必安。
思及此处,范无咎抿抿唇,认真道:“我心悦你。”
谢必安闻言一愣,瞪大了一双亮莹莹的桃花眼,良久才恼怒地开口斥道:“你这人好生无力,本宫乃是堂堂正正八尺男儿,岂是让你轻侮的!”
一时气急的谢必安竟连早已不用的自称都蹦了出来,心想父王之前说自己纵使饱读诗书也依旧所见甚窄当真没错,同时又在心里计算若是此人恃强戏弄于他,凭借自己疏于修炼的浅薄功夫——
谢必安不由得咬牙暗恨,不管如何,万不能在红粟面前退缩,丢了颜面。
幸而范无咎此时忽然心有所感,只是看着少年气红的脸颊轻轻弯了弯唇,冷峻的面容顿时柔和许多,“并非轻侮,实属真心。”
话音刚落,只见他周身一阵波纹摇曳,身影便消散于空气之中。
谢必安眼神一顿,重归平静,回头看着身后的少女,“红粟,你在我身后作甚?”
红粟茫然地眨眨眼睛:“公子,你来了?”
谢必安轻笑出声,拂去心中一闪即逝的困惑。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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