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忠君是一回事,关切呵护是另外一回事,两者无法比较。
乱七八糟想了许多,猫陛下还是没明白镡时观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番际遇。
“元宝,天色不早,我们回去吧。”
听听,他又在跟一只猫说话,他以前明明不这样的。
萧居瑁转过身,看向男人一双深色眼眸,心想,自已要不要试探试探?
他跳下栏杆,边想着该如何试探,边往文德殿方向走去。
不远处,有几个宫人在草丛里扒拉着什么,越来越向他们靠近,有的还红着眼眶,默默抽泣。
萧居瑁好奇,太阳都落下了,大晚上出来找什么东西?这些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啊!奴婢拜见摄政王!”
萧居瑁仰视着跪下来的宫女,恰好瞅到她低头时眼中的一抹紧张,还有些得意。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闹幺蛾子,胆子实在有点大,而且这宫女看着有些面熟啊。
她一跪下,身后的宫人全都跪下了。
镡时观见猫陛下不动,就知他感兴趣,道:“起身吧。”
宫人们俱起身垂首多谢摄政王。
“你们在找什么?”
宫女抬头瞥了一眼镡时观,叫他瞧见自己的红眼眶,然后又低下头去,小声道:“殿下的猫不小心丢了,殿下寝食难安,让我们出来找找,要是雪球出了什么事儿,殿下会伤心死的。”
猫陛下木着一张脸,闲观萧芷宁等人做戏。
“嗯。”镡时观并不打算接话。
宫女只好咬唇继续道:“殿下已经有好几日未见太后娘娘,思念忧心成疾,如今雪球也不知所踪,殿下怕是更加不好了。”她说着说着竟然小声啜泣起来。
她一哭,其他宫人都跟着嚎。
萧居瑁耷拉着一双眸子,这禁足才几天?就在这折腾得一身劲儿,看来禁一个月的足还是太少了,要不一年吧。
“别哭了。”镡时观低沉冷漠的声音见效就是快,宫人立刻止声。
“本就没有尽心,何需再寻?”言罢,俯身抱起萧居瑁,转身离开。
萧居瑁察觉出来镡时观的情绪忽然不对劲,便乖乖伏在他手臂上,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注视他。
镡时观摸了摸他的圆脑袋,轻叹一声,若是有一天元宝丢了,那一定是自己的责任。
萧居瑁听着他的一声叹息,心里顿时涌现一丝酸涩,好像这人不开心,自己也跟着不开心了。
真是奇怪。
他后腿蹬着男人的手臂,前腿趴在男人肩膀上,伸长了脖子,脑袋凑近镡时观的脸,蹭了蹭,而后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面颊。
镡时观接收到他的安慰,心中的低落瞬间一扫而空,开怀笑了起来,紧紧抱住萧居瑁,在他脑门、鼻子、爪子上连连亲了好几下。
“元宝,一直陪着我可好?”
萧居瑁被他亲得没了脾气,动了动耳朵,这种事情朕哪能做得了主?还得看命。
朕要一直是元宝,那就陪你一辈子,朕要是回到身体里,就……就什么呢?萧居瑁看着男人深邃温柔的眼眸,后面的突然就不愿意想下去了。
龙椅上的那个萧居瑁,从未开心过。
他闭上眼睛,靠在镡时观胸膛上,心里酸涩得厉害。真是的,方才还在安慰镡时观,怎么自己又不高兴了?都怪镡时观,问什么糟糕问题?
镡时观见萧居瑁没有反应,眸中的失望一闪而逝,便抱着他回了文德殿。
回殿后,镡时观照例伺候猫陛下沐浴擦身,抱到床上窝着,自己则坐在案前处理政事。
皇帝以身体欠佳为由,将奏折全都搬到了文德殿让他处理,今夜许是会忙到很晚。
猫陛下趴在床上压根就睡不着,他睁开一条缝隙,偷偷瞅着镡时观的侧脸,只是看着就觉得好像吃了蜜一般。
以前镡时观批阅奏折,他只觉得烦闷和怀疑,现在却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自豪感。
他瞧了一会儿,便起身跳下床,来到镡时观脚边,蹭了蹭。
镡时观察觉异动,低首就撞进一汪清泓中,既是悸动又是无奈,索性搁下笔,伸手将他抱到腿上,“睡吧。”
萧居瑁嗅着熟悉的冷香,换了个最舒适的姿势,趴在男人腿上,渐渐阖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他似乎被人抱起放到了床上,男人低沉的声音落入耳中,“元宝,我要上朝去了。”
萧居瑁掀开一层眼皮,看了他一眼,算是打过招呼,又睡着了。
等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镡时观刚好下朝,传了早膳,抱着他一起吃。
萧居瑁见他眼下略显疲惫,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便跳上床,望着男人,用爪子拍着床面。
镡时观看懂他的意思,却没过去,只道:“今日乌凤国使臣归国,我要送他们出城,该出发了。”
萧居瑁只好跳下来,仰首让他抱着。
镡时观任劳任怨捞起他,带着他一起出了皇宫,来到城门口。
桑柔一行人已经准备就绪,见到镡时观带领礼部尚书沈徽一同过来,桑柔绽唇一笑,如百花盛开,飘逸的裙裾衬着柔美动人的面庞,显得愈发国色无双。
“多谢摄政王和沈大人相送,本宫感激不尽。”
沈徽拱拱手,“祝公主一路顺风。”
这种场合,镡时观自然不能抱着萧居瑁,萧居瑁站在他脚边,看着桑柔上了马车,缓缓驶离京城。
回城后,沈徽还有事,先告辞回了衙门。镡时观见街市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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