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放了出去,他的内心却并不轻松,之前的战斗受到重创,现在还能行动靠的是火狐残留在自己体内的力量,一旦这股力量流逝干净,恐怕连站着都没有办法,凭依之术已经用过一次,这具身体短时间里无法承受第二次。
也许可以依靠这小子的灵力,乔泉偏过头看了眼依旧神采奕奕的程以皓,暗暗想道,随即很快轻轻摇了摇头,那股灵力虽是强大,可是这家伙明显还无法真正掌控,一个不小心便会被灵力反噬至死,这样还不如赌一把,顾志余口中的那位大人显然还不想拿去自己的这条烂命。
对面的男人没有行动,这边的两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警惕地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暗暗思量应付的对策。双方对峙了一小会儿,本以为会有的一场恶战在顾志余突然罢手后也随之消失。
“看在你们两人的面子上就暂且绕过李哲这条命,毕竟你们是那位大人说过的选定之人。”男人丢下了这句话,带着一圈仍然在燃烧的黑色火球渐渐在两人眼前消失。
程以皓不由得舒了口气,顾志余的黑暗气息让人窒息,就连空气都几乎停滞起来,虽说并未真正惧怕着对方,不过能够避免这一场战斗自然最好。
在他眼前的李哲依旧呆滞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怀抱着卢雅琪越来越透明的灵体,将自己埋首在对方的胸前,一遍又一遍问着为什么三个字,他清楚地知道怀里的女孩对于自己的感情是因何而起,从一开始就只是一场欺骗和利用,可是,为什么在情蛊离体之后,还会有那样的眼神,明明该恨着自己啊!
直到灵体消散的那一刻,无法说清内心悲痛的年轻男孩终于仰天悲泣了出来,泪水一股股涌出,滑落而下,滴在身下曾经生活过十年的土地上,很快便浸入其中,连同二十年来所有的感情,一起沉淀下去。
“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并不是虚假,我相信着这些,所以只是爱着一直期待着被爱的你,无关其他。”乔泉忽然对着李哲说道,脸上带着一场严肃地神情,“这是卢雅琪拜托我告诉你的真实想法。李哲,你的所作所为违反了乔家家规,凡是违规者——必杀!”
眼前的这个表弟完全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跪在地上,他冷冷地看着对方,缓缓举起了右手,忍着伤势带来的疼痛,将灵力汇聚在手心中,凝成了一团艳丽的火球,苗头活跃地跳动着,对着李哲的脑袋就要一拍而下。
“给我住手!”程以皓一把抓住了乔泉的手腕,朝前跨一步挡在了对方眼前,扬起眉头盯着那张冷漠的脸,说道,“我们是警察,并不是杀人犯。”
“乔家的事就该由乔家来解决,况且,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自己是警察。”乔泉将手抽了回来,毫不退让地说道。
“现在是法治的时代,你的这个乔家没有权利判决一个人的生死,你要是执意要杀他,那我也只好以蓄意抹杀罪逮捕你!”
那双眼中坚定的神情让乔泉微微动容,眼前的男人是认真地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这份执着比任何东西都要纯粹,不掺有一丝杂质,纯粹地让人羡慕,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坚决,他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一巴掌拍在程以皓的脑袋上,不禁蹂躏起来,颇有些无奈地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阿皓弟弟真是越发可爱起来,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谁要你喜欢了!”程以皓黑着一张脸,气恼地打开脑袋上的那只手,只是看到对方脸上真诚的笑容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看过眼前这人的内心世界,寂寞孤单的黑暗笼罩了整颗心,况且从李哲的那些话中,他知道了乔家男人不过三十五年的寿命以及无法留下后代的真实,或许真实的情况不止这一些,就好像刚结识的白艳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孤寂,他猛然意识到,乔泉和白艳所属的那个世界和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截然不同,他们会遇到各种各样奇怪的妖魔鬼怪并且这些生物战斗,一直都在守护着两个世界。
阿皓有时候就是太过注重自己眼前的事,从而忽略了那些没有看见的事物,才会觉得无法理解,所以,偶尔也要学会走出自己的世界,去看一看从未见过的新世界,这样就不会觉得理解不了而懊恼了。
脑海中响起了白艳的这番话,连带着眼前的乔泉似乎变得不再那般令人厌恶,其实一直以来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对方,单凭一时的印象便将这小子定义在了讨厌的位置上,仔细想想,那些孩子气的恶作剧,其实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案子也算破解了大半,接下来的审问还是等到了警局在说吧。”想通了之后,心里的那点怒火很快便熄灭。
正当他准备将仍旧跪在地上的李哲拷上时,对方忽然冲了上来,狠狠将他撞到在地,同时抢去了别在腰间的手枪,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什么都没有了,到头来所谓的复仇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就连唯一会爱我的人都离开了,我还活着干什么?”李哲流着泪笑着说道,眼前浮现出了第一次见面时卢雅琪回头过来的笑容,比任何事物都要美丽。
然而,程以皓的动作更快,飞奔上去后夺下了手中的枪,并将李哲的双手铐在了背后,一脚踹在对方腘窝内,迫使挟制在手中的人跪倒在地。
“李哲,你没有资格杀任何人,包括你自己!”凶手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他的职责便是将其抓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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