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前者,老师为什么要说谎?如果是后者,突然跑到以前的同事家里来的大竹老师也太缺乏常识了吧?我百思不得其解地上了车,发动了引擎。
——我不是说了这样我会很困扰的嘛。
开车行在路上,刚刚老师说过的话无数次在我耳边响起。那种声音。那种口气。好像在哪儿听过。
“对了!”我突然想了起来。是同学会结束后我去追老师的那个时候。老师用非常强硬的口吻,对电话那端的对象说了“我很困扰“的话。这次感觉跟那次一样。
“我不是说过不要再给我打电话的嘛。……那种事,早就无所谓了。事到如今,再见面又有什么意义?”
“我从没想过复合。所以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很困扰。”
那些话,我怎么想都应该是拒绝恋人的话才对。要是这样,电话的对象绝不可能是大竹老师。绝对不可能啊。
可是——我的脑海里充满了不愉快的想象。如果真的是大竹老师呢?那也就是说老师和大竹老师以前曾经是一对恋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可能吗——。
突然灵光一闪,在办公室里哭泣的老师的背影浮现在我脑海,我不由“啊”的一下低喊出声。也许这么说有语病,把老师弄哭的就是大竹老师啊。
那个时候,老师正在谈一场痛苦的恋爱。我曾经猜说不会是不伦之恋吧,对方要是已婚的大竹老师的话,倒正合条件。
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到自己住的公寓楼下了。我没有上去,在停车场停了车后呆在车里继续刚才的思路。
老师说过跟对方对方分手后,反倒松了一口气。也说过那种痛苦的心情,不想来第二次。如果他真这么想,对方说想重新开始只会让他觉着困扰啊。
所以才冷漠地拒绝了打电话过来的大竹老师?但是大竹老师不接受,才专门跑来老师家里?
也许这一切都只是我异想天开的愚蠢想象罢了。老师和老师搞不伦之恋?而且都是男的?
我希望是我搞错了。这不是lún_lǐ和道德的问题,因为如果我的想象没错,那么老师如今正被大竹老师逼迫着要复合啊。
——要是老师跟大竹老师复合的话那该怎么好?
一想到这里我就坐立难安,于是我重新启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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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有好几回我都想原路返回,可最终还是重新回到了老师的公寓楼下。公寓前面有一小块空地,我和以前一样把车停在那里,然后抬头看向老师的房间所在的位置。
他们两个之间存在不伦关系不过是我的猜测,万一猜中了,那也和我没有一丁点儿关系。我不过是水原老师教过的学生之一。而且还是七年前的。
理智上我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理智归理智,灼烧般的焦躁感越发激烈,我无所适从,已经失去了冷静。头脑里乱作一团,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遇到。我整个人就像坏掉的cd播放机一样,心里不断重复同一句话——怎么办?怎么办?
好吧,假设我的猜测都是正确的,那么接下来呢?老师他不想跟大竹老师复合。他接电话的态度说明了一切。刚刚也是,也说“很困扰”。所以他绝对不可能接受大竹老师。
我自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终于多少放松了一些。是啊,跟大竹老师的关系,对老师来说只是一段痛苦的恋爱。那样苦涩的经验,绝不可能重蹈覆辙。
就在我放松了绷紧的身体,靠向椅背的时候,大竹老师的身影出现在了公寓门口。
看着他微微低着头一路小跑的姿态,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要是事情进展顺利,他不可能这么早就回去了啊。
为了亲眼确认一下老师的情况,我下了车。说出忘记拿樱桃了这种烂理由不是我的本意,不过,算是丢卒保车吧。
按了两次门铃,老师都没有来开门。门没有锁,我探头看向玄关,叫了声,“老师?”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回答。
“情感纠葛”这个词汇不经意间掠过脑海,我心里的不安慢慢凝聚。因为分手起争执而刺杀对方、勒死对方的新闻,并不是那么稀奇。
不会吧……复合遭拒的大竹老师不会一时失控,把老师给那个了吧……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一定是电影看多了。
虽然立即予以否定,我还是赶紧脱了鞋进了屋。餐厅和隔壁的榻榻米都亮着灯,小桌上的东西跟我离开的时候一样,啤酒,小菜,和樱桃。
连着里面那间榻榻米的拉门半开着。那里没亮灯,有点儿暗。我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了老师的脑袋。他背对着这边躺着。什么啊,原来睡着了啊,我放下心来,可刚踏进隔壁的榻榻米,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躺在榻榻米上的老师是光着身子的。虽然好歹腰上盖着衬衫,不过身上确实什么也没穿。
愕然盯着散乱一地的仔裤和内裤,我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叫了声,“老师。”
他一动未动。有那么一瞬,我还以为他死了,惊恐万分,可是和着呼吸,他瘦弱单薄的脊背微微动了一下。看到他还有呼吸,我鼓起勇气,在他背后跪下,战战兢兢地瞄向他的脸。
他睁着眼睛,看来还有意识,我放下心来,轻轻摇了摇他纤瘦的肩膀。
“老师,你怎么了?”
老师慢慢转过头,看向我。
“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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