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苏顿时大惊失色,面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个干净,糟糕!林滤!
她慌忙转头看向正前方,领头的家伙接着又喊了什么,不过她脑内一片混乱,完全听不清楚了,她只看到了那人在突破林滤亲卫没有成功之后又做出了一个手势。
哪怕不明白那手势的意思,韩苏也知道那代表的只有不详。
关键是林滤什么都不知道!反而还上前了一步。
韩苏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要冻结了,呼吸不畅,全身颤抖。
林滤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为什么还要冲上前去?!
韩苏觉得腿软的要命,但跨出一步之后却又觉得身体实在僵硬的可以,她以为自己会倒下,然而,没有,脚步实打实的踏在地上,韩苏只觉得眼中水光莫名其妙开始汇聚,她不管不顾的向前奔去,只想要去提醒那个不知为何忽然焦躁冒险的公主殿下:“林滤!!!”
林滤的身影一下子定住了。
韩苏心脏跳的厉害,但显然公主殿下的反应让她有了一丝安心。
眼泪流的太多,阻碍了视线,所以韩苏既没有看到林滤的表情,也没有看到迎面而来的箭矢,只是胸口忽然一阵钻心的疼痛,身体则因巨大的冲力被带的踉跄退去。
她伸手一摸,正好攥到插在胸口的箭矢。
韩苏怔怔的看着胸口的箭矢,脸上挂着安心与迷惑混杂的表情,随即眼前一黑,再也无法遏制的向后倒了下去。
在她还未落地的瞬间,一个身影正从后面接到了她,旁边因为太过震惊而一时甚至做不出反应的使臣们这才手忙脚乱的围了上来。
林滤怔怔的看向远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剜心般的疼痛。
就好像第一次那时,皇姐对她说:“皇姐要出嫁了,幼月一定不会让我担心失望”时一样。
她以为,她再也不会感受到这种疼痛——只要不再有重要的人。
而后来,她渐渐意识到自己开始割舍不下某个人时,她依旧觉得不会再次感受到这种疼痛——只要不再失去重要的人。
她已经有保护重要的人的能力了。
这样的错误,怎么会犯第二次呢?
可是,当这种熟悉的、让她深恶痛绝的、简直无力承受第二次的疼痛再次袭来时,林滤只觉得,那个说了近十二年的谎言成了现实——口中一涌而上的淡淡血腥味顿时让公主殿下回过神来。
对于刀勒的愤恨、对于命运的愤恨、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恨,让以理智著称的公主殿下再也顾忌不了许多。
夺走了的皇姐还有机会夺回来,可是韩苏、韩苏……
林滤冷冷的转过头去,博术尔浑然不惧,哈哈笑道:“昭国的公主殿下,这个无礼的家伙已被我……”
“博术尔!”这是林滤第二次怒斥对方的名字,只是这次伴随愤怒的还有夺命的弯刀。
“当”的一声,一柄弯刀同时架住公主殿下的刀身,正是博术尔身旁的近卫,林滤看也不看,手腕一转,刀身错了过去,随即竟是不管对方弯刀会落在自己身上,硬生生向前追上一步,在匆忙向后闪避的博术尔腹部捅上一个血窟窿。
“你!”博术尔大怒,他好歹是刀勒第二的勇士,若是被大昭病弱的公主捅上一刀反而胆寒退却了,以后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只他凶焰还未发出来,只听又是“当”的一声,只见一柄环首刀已经挑飞了本袭向林滤的弯刀,转眼间,自己那个持刀的亲卫已被对方的人马砍杀在地。
同时人群中一阵骚乱,又是十几人围了上来。
博术尔一时大骇。
他虽然号称刀勒第二豪勇,以一敌百,但那是对普通兵士而言,如今大昭公主身边不但有皇室亲卫,竟还有秦王墨甲军的精锐前来,这些人的勇武并不比自己差上太多。
博术尔捂住腹间汩汩流血的伤口,咬牙喝道:“退!”
一行人护着他急速向后退去。
然而林滤怎会轻易放手?右手一扬,弯刀直冲博术尔飞了过去。
博术尔大怒,同样拔出腰间弯刀一挡,将袭来的弯刀砍飞出去,与此同时,耳边忽听亲卫慌道:“大王!”
博术尔随即便听到箭簇破空之声,敏锐一闪,一只羽箭已经深深的插在肩窝处,一股腥血渗透衣襟。
博术尔顿时又惊又怕:若不是自己反应的快,毫无疑问,这支羽箭只会狠狠射进自己的心脏里,再也没有别的地方。
抬头一看,大昭的公主已经搭起了第二箭,而自己的亲卫也不再是拥着自己后退,而是直接挡在了自己身前。
博术尔从来没有觉得如此屈辱过。
可是,这个大昭的公主竟然真的弓术无双!
不能再这么下去,可是博术尔同样不敢将后背留给林滤,一时之间竟然进退维谷。
情急之下,博术尔匆忙喊道:“林滤公主殿下,您难道要为了一个幸臣而开启大昭与刀勒两国之间的战争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之下,林滤心中更是愤恨,若是不是自恃这些,他们怎敢一开始便将目标放在韩苏身上。这次,她并没有快速射出弓上的箭支,竟是蓄力强拉。
刀勒兵士弓马娴熟,大多都是用弓的行家。林滤刚有动作,他们便无不明白其中用意,只是箭比人快,他们还未作为,只听“铮”的一声,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瞬间射穿前方亲卫的心脏,并以极大的惯性冲着博术尔冲撞而去。
博术尔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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