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下总可以吧,”邺土匪谈条件,“老子不要求你伸舌头,行不?”
忍。
再忍。
还能忍。
算了,不想忍了。
“我去一楼睡觉。”萧艾放下地图,拍拍手,华丽地转身,朝房门口走去。
“站住。”
途径邺天爵时,被对方的两根手指头勾了回来。
这家伙是喂千斤顶长大的吗,力气简直非人类!萧艾腹诽。
“最近是在哪里吃了雄心豹子胆么,犟成这副德行。”邺天爵皱眉,严肃地批评道,俨然的家庭教育现场。
毫无反应。
不说话。
不搭理。
过会儿。
“好吧,媳妇儿,我错了。”邺天爵拍拍萧艾的肩膀,屈服道,“天寒地冻的,外面冷,赶紧上、床盖好被子吧,里头儿我已经给你捂热乎了。”
“唔……”
猝不及防间,萧艾踮起脚,往邺天爵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没别的意思,当作是给你捂被子的回礼。”萧艾风轻云淡地解释,继而转身,回到了被窝里。
邺天爵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的某处露出邪恶的微笑:原来媳妇儿吃软不吃硬。
没多久后,萧艾已经昏昏睡去,见对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延,邺天爵起身,轻轻吻了吻萧艾后脑勺柔软的头发,继而扣上帽子,拿过抽屉的两把抢,悄悄朝门外走去。
夜黑风高,岁暮天寒。
晚上,空中又飘起了鹅毛大雪,仿佛天使的折翼,一片片翩然而下。
兵分两路。
六子带着明月府的兄弟潜入了装货的队伍之中。
“怎么你们几个看起来有些面生啊,新来的吗?”似乎是装货队伍中为首的人问道。
“诶。”六子矮下三分,笑脸打着照面,“上头说今天的这批货物贵重,怕有当地的土匪地痞过来劫货,多安排了些帮手以防不测。”
那人掂量了六子两眼,接着道:“报暗号。”
“好的咧。”六子靠上前,脑袋凑向对方的耳门旁,假欲开口时,抬起胳膊,一记手刀,朝那人的脖根方向劈去。
直接昏倒。
“强盗来了!快去喊人!”其他工人见状,慌了阵脚。
此时,张二带领林武堂的人冲上前来,把那些跑开的装货人员围了个水泄不通。
“爵爷有话:不可伤人性命。”六子道,“把人打昏就好,我们要的是货。”
一般情况下,码头都会有些佣兵驻扎,以防此类不测,只是今天,颇有蹊跷,上头以风寒大雪为由,给这些佣兵放了个假。
众位工人见敌强我弱,难保对方真的不会取自己的性命,便纷纷抱头下蹲,自认晦气,好歹还能丢车保帅。
事情,似乎进展的十分顺利。
可谓是风吹草帽扣鹌鹑,运气来了不由人。
藏在雪地里的武器都还没有用上。
“啊!”
就在大伙儿高高兴兴准备把码头上的货物卸下来运回去时,一声刺人耳骨的尖叫仿佛铁锥子砸碎了平静的冰面般炸裂开来。
寻声望去,只见一位兄弟倒在了血泊中,脖颈上被割了个大大的口子,鲜红的液体汩汩地流在雪地上,场面极为渗人。
寒风凛冽,草木扑簌。
一群身着黑色衣服的人马,手提大刀,朝六子一伙人方向走去。
为首的壮汉身形挺拔,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手中的大刀还滴着方才被害人的鲜血。
“这位兄弟也忒不厚道,怎的一见面就伤人性命!”六子呵斥,手中的青筋已隐隐暴起。
“把货留下,便放你们一条生路。”刀疤冷冷道。
“做事可得讲究先来后到,难不成,这位兄弟是想坏了江湖规矩!”话音刚落,六子抬脚,扫开一片雪,事先埋好的兵器被一抛而上,旋即转身,握住刀柄,朝对面的刀疤使去。
兵刃相接,擦出一片火花。
两路人马已是打的不可开交。
“爵爷有令,如若半路遇到不测,让林武堂的人带货先走,明月府的弟兄留下来断后!”六子大声吩咐。
“明白!”六子带来的兄弟异口同声。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们林武堂的人可不是抛弃兄弟不管的孬种!”张二吼道。
“我们今天是来拿货交差的,不是来让你耍娃娃脾气的!若是任务完成不了,休怪我以后不给你们林武堂的人卖薄面!”六子的声音已撕裂沙哑。
正在此时,刀疤趁六子不注意的当儿,一刀朝对方的左肩劈去。
一条断臂掉在了地面上,四周洁净的白雪,被浸然得一片鲜红。
“六爷!”众人大惊失色。
六子闷声忍痛躲过了对方欲劈过来的下一刀。
“听不懂话么,叫你们带货先走,”六子沉着地再次吩咐,“明月府的人负责把敌人挡住!”
张二咬紧牙关,掉转马头,几欲失声道,“兄弟们,运货!”
敌众我寡。
好在阿栓阿顺两兄弟早年有过耍杂技的经历,阿栓擅刀,阿顺擅镖,远程操作起来要比单打独斗有效率的多。
只是两兄弟受于邺天爵的吩咐,从未真正伤过人性命。
准确来讲,是整个明月府的人都很少真正伤过人性命。
现下能做到的,也只能使敌人受些皮外伤,降低他们的战斗力。
又有几名兄弟倒下了。
六子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惨白,身体越来越不堪重负。
扑腾一声,终于倒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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