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掌门拍拍手上的灰,道:“我听你师祖说,《箓经》成书比閤皂派建派还早许多年,起码应该在唐以前了。根据你提供的照片,再结合这道残符,我推测,石碑上面所刻,应该是一个符阵里,代表不同方位或作用的符文。”
何遇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那这符阵可真够大的!一个在长白山,另一个跑到内蒙沙漠去,这么说,还有其它的石碑?”
辛掌门道:“这件事我得亲自与龙深说,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何遇哦了一声,打开手机点了几下,递过去。
辛掌门一看,气得抬手照他后脑勺就来一下。
“这种时候谁会扫二维码加好友?!还不快点打电话!”
何遇委屈道:“谁让您老人家平时有事没事就语音,我还以为您喜欢这样沟通呢!”
他拨通龙深的电话,那边不知是否在忙还是没听见,头一回没接,何遇又打了一个,许久才有人接起。
“什么事?”龙深的声音响起。
辛掌门接过电话,按下扩音键:“龙局,是我,辛怀元。”
龙深见过辛掌门,自然很快就认出他的声音:“辛掌门?”
辛掌门顾不上寒暄,开门见山就将刚才的推测说了一下,又问道:“你们确定碰上的的确是人魔吗?”
龙深道:“几年前,何遇跟唐净他们去云南边境出任务,就碰上一名会操控潜行夜叉的毒枭,他们将其消灭之后,以为此事了结,谁知三年前,我和唐净去俄罗斯,又碰上了类似事件,再加上这次的徐宛,已经是第三次了。潜行夜叉是由怨气血魂炼化凝结的魔物,普通情况下,不可能成批大规模出现,更不会有自主意识,现在如此,必然是有人特意操纵。”
人有七情六欲,求而不得生怨,欲弃而不能生怨,都市男女灯红酒绿,城市上空不知凝聚了多少怨气,有些怨气无伤大雅,久而久之会自己消散,有些人执念深重,怨气则经久不息。有心人可以利用这些怨气,与枉死冤魂凝聚糅合,化为魔物。
这也不是普通修行者就能做到的,必须得是能力强大的魔物才能办到。
辛掌门沉声道:“以怨为魂,以恨为魄,以戾为神,以恶为骨,以血肉为食,是为人魔。”
龙深:“不错。古籍记载,大魔之中,以天魔、地魔、人魔为最。天魔呼风唤雨,地魔摧山裂河,人魔则御万魔同行,人魔躯壳虽死,却能换囊重生,犹如聊斋《画皮》中的恶鬼,虽不是三魔中最厉害的,却是最为难缠的,死生往复,循环不已,很难彻底消灭。”
辛掌门面色凝重:“如果那块石碑真是符阵的一环,那么龙尸极有可能是镇守石碑的,我怀疑人魔复活龙尸,也不是冲着龙尸去的,而是为了借你们的手销毁石碑,从而破坏符阵。”
龙深道:“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加上您这边提供的宝贵线索,假设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辛掌门道:“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符阵,镇的到底是什么魔物,如果是天魔或地魔,那麻烦就大了,您最好抢在人魔之前,派人将其余的石碑找到,并守护起来。”
龙深:“我们局里现在正在开会,稍后有进一步消息,会让何遇知会您的。还有一件事,明年世界交流大会,我也希望您能加入代表团,一起前往参加。”
辛掌门露出笑意:“多谢邀请,我会仔细考虑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您直接吩咐何遇就是,閤皂派的资源,他基本都有权调用。”
眼看辛掌门挂了电话,何遇问:“师父,明年您真要去世交会啊?”
辛掌门瞪他一眼:“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程洄也没事了,你应该赶紧回去,看能帮上什么忙!”
何遇哀嚎:“师父,我是你徒弟啊,又不是后娘养的!人家的伤还没好全,拼死拼活赶回来看您老人家,给师叔祝寿,您怎么能这样对我!”
辛掌门忽然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我们閤皂派朝中无人,不像龙虎山那样根基深厚,你一个人在特管局行走,的确是辛苦你了!”
何遇的嚎叫戛然而止,他茫然片刻,小心翼翼道:“师父,你、你没事吧?”
突然间这么温柔,该不会是有什么陷阱等着他跳下去吧?
辛掌门气得踹了他一脚:“好声好气跟你说话就不领情,非得逼我揍你是吧?那我就成全你!”
何遇抱头鼠窜。
冬至抱着大白鸭,随老头儿走到厨房门口,听他跟厨房说“今晚吃樟茶鸭,可不是我要吃的,是来客人了,客人点名要吃这道菜的”,不由啼笑皆非。
把大白鸭交给厨房,冬至跟在老头儿后面离开,头疼道:“您拿我当挡箭牌,这样好吗?”
“这么不好了?”老头儿背着手走路的样子也有点像鸭子,他慢悠悠道,“生日快到了,就吃点爱吃的,又不犯法,我这把年纪,也吃不了几回了!”
冬至见他须发皆白,面色红润,就笑道:“我看您肯定能活得比我还久!”
老头儿笑呵呵:“何遇没告诉你把,老头儿我今年快一百了!”
冬至以为自己听错了:“您看上去也就五六十!”
老头儿慈蔼道:“我年纪比何遇他师父大了许多,只是入门晚,所以排在后边。”
冬至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姓氏,只好跟着何遇叫师叔,老头儿也没反驳,像是彻底忘了何遇先前说让他收徒的事。
他领着冬至在道观之间七弯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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