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逃,无处可退,他的呼吸逐渐困难,脸色由红变紫,手不由自主紧紧攀住对方的手腕,五指深陷,但他的挣扎在对方看来,只是以卵击石,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
“你师父不见了,不如我来代替他。”对方的气息喷在他脸上,真实得不像是一场梦境。“我保证,会好好对待你,把你的魂魄,炼成我身体的一部分。”
不……
颈项上的桎梏慢慢收紧,对方享受于玩弄猎物的快感,并不急着立刻将他弄死,非要一点点看他在痛苦中沉沦。
没有剑,没有符,怎么办?
冬至闭上眼,在心中默念请神咒语。
閤皂派弟子冬至,今以精诚恳请诸天阴神,但凡有灵者,还助弟子一臂之力。
閤皂派弟子冬至,今以精诚恳请诸天阴神,但凡有灵者,还助弟子一臂之力……
这次他没有强求正神了,能请来什么他也不知道,只要先将这个敌人驱散。
血从喉咙涌上来,他强忍着,直到咒语完整默念出来,才不再压抑自己,将那口血完完全全喷出来。
胸口一空,似巨石也跟着吐出,鲜红点点溅在对方面容上,男人妖异的笑容短暂凝滞,冬至趁机将结好的手印拍在对方身上!
眼前光芒忽然大盛,刺得他睁不开眼,恍惚间似乎看见长守剑的剑影从头顶飞掠而过。
强光之中,男人的面容震荡扭曲,似乎还露出一点惊异之色,旋即被光芒掩盖。
脖子上的力道一松,冬至整个人不由自主往下坠。
视线之内,天地之间,惨白胜雪,无边无际。
敌人不管是死是活,总算无法再威胁自己了。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心头微松,任凭身体急剧下落。
远在北京,原本盘腿闭目调息的龙深忽然睁开眼!
他定定看着前方的墙壁,又似透着墙壁,望向遥远虚空。
飞机上,刘清波看着冬至嘴角缓缓溢出的血,以及脖子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掐痕吓了一大跳。
他本想叫醒对方,却想起自己曾经听说过一种邪术,可以在睡梦中对敌人进行攻击,贸然叫醒对方可能反而会导致对方猝死,这么一想也不敢动,正急得满脑子搜索办法时,冬至却自己缓缓睁眼醒转。
“我他娘的……”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没事吧!”比起冬至受伤,刘清波更诧异他居然也会有破口大骂的时候,不由疑心那还是不是本人。“告诉我,我叫什么?”
冬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刘bō_bō!”
刘清波皱眉,狐疑之色更重了。
冬至拍开他的手,咳嗽了几声:“飞景剑和三头巨蟒,我没失忆,也没鬼上身……”
刘清波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忍着把人踹出飞机的yù_wàng,捏住他的手腕。
脉搏快了点,但还算正常。
冬至觉得脖子生疼,忍不住伸手摸去。
“我刚在梦里,差点被人掐死。”他的嗓音沙哑,跟入梦前判若两人。
“你脖子上的确有一圈淤痕。”刘清波神色凝重,“看清对方的脸没?”
冬至道:“看清是看清了,但很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们上次对付那个山本,不是最后让对方跑了吗,会不会是他回来寻仇?对方在梦里用的是什么咒术,你就不会还手吗,就任由人家把你揉圆搓扁吗!”刘清波越说越气,恨不得跳进他刚才的梦境里去掐死对方。
冬至有气无力:“大哥,我要是没还手,你以为我还能醒过来吗?对方好像也被长守剑的剑光伤了,就不知道伤势怎么样。”
刘清波咬牙切齿:“妈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特管局的人都敢下手,要是让我看见,非得把他的头拧下来剁成十八块不可!”
冬至头一歪:“……我眯会儿,着陆的时候你再叫我吧!”
“你是猪吗,这种时候还睡得着,万一!”
刘清波不由提高音量,引来四周众人注目,他只得压低声音,“万一又被人暗算了!”
冬至安抚道:“没事,我不睡着,就闭目养神,调理气息。”
说罢他已经闭上眼睛。
刘清波没办法,只好在那里开始一个个数可能会暗算冬至的对手。
这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别看他们刚进特管局不久,但要说敌人,还真不少。
远的不说,就说上次,冬至杀了山本清志,及时制止了一场阴谋,但后来山本清志狡兔三窟,硬是留了一个分身在别处,拖着一缕魂息逃走,虽说现在就算活着,肯定也生不如死,但要说对冬至恨之入骨,他排第二,肯定没人排第一。
还有韩祺这件事,他们虽然将那个魔胎扼杀了,韩祺也死了,按说事情就该告一段落,但跟此事有关的洪锐和董巧兰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两个人不大不小是个隐患,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暗处鼓捣出点什么来。
再说上上次,在梁为期墓后边,他们对那条三头巨蟒下了狠手,巨蟒肯定也……算了,这个跳过,还有那帮日本人,不是说墓里最后还有个人逃了吗,会不会是他回来寻仇?但当时他们一大波人在,要寻仇也不应该是针对冬至一个吧,还容易打草惊蛇,不过也说不定……
终于捱到着陆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调息休养了一番的缘故,冬至的脸色的确好了不少,只除了脖子上的掐痕依旧触目惊心,他直接从背包里拿出一条围巾裹上,免得吓着路人。
反倒是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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