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死了,白铤想,刚才还一门心思想着那种事。这大概说明僵尸是有性功能的。
他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决定再尝试一下这具尸体是否还有睡眠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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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31年2月23日
母亲又一次警告我,让我少和二哥玩。她说二哥脑子精明得很,心肠坏得很。
她又跟我讲了一遍二哥第一次到这个大宅时的情景。她说父亲本来压根没想认这对母子的,只想给点钱打发走。没想到二哥说了一段话,大意是若是给他们母子一个容身之处,那必定感怀父亲的慈爱之心,日后报答父亲。若只给了钱财,则两人与陆家毫无瓜葛,钱财也打了水漂,对于生意人并不是明智之举云云。
二哥那时候才八岁。父亲听他这么一席话,自然感叹他聪颖而将其留下。然而母亲却因此将二哥视为眼中钉。她说二哥是迟早要和我争家产的,是我的敌人。
然而我不管。二哥对我很好。他人温柔,心肠也好。他说他想当医生,不想做手表挂件生意。
即使他真要家产,我也乐意让给他。
只要他能一直陪着我就好。
第5章 第五章
看来尸体是不需要睡觉的。
白铤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段时间,得出了这个结论。
由于手机不在身边,白铤又没有戴表的习惯,他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让他在床上睁着眼过一晚实在是太困难,开电视又怕吵到陆罗。白铤决定出去走走。
陆桐只给了二人一把钥匙,这把钥匙现在被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白铤想了想,最后还是把钥匙揣在兜里。他走出门,将房门反锁上。
走廊里漆黑一片,有些骇人。本来白天就令人辨别不出长度的走廊,夜晚变得像无尽的隧道一般。白铤也不知道走廊上灯的开关在哪,只能摸索着走向客厅。
这个宅子也太黑了。白铤想。走廊由于两边都是房间,尽头是镜子,连个窗户都没有。他和陆罗住的房间也没有窗户。
什么房子是没有窗的呢?白铤开始自己吓自己。他立刻想到了答案,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这么诡异的宅子,住的人也神经兮兮的,半夜我还一个人从房间跑出来,在侦探片里我估计都活不到半集。白铤绝望地想。
但他还是想知道一下时间,好让漫漫长夜有个盼头。白铤记得大厅里挂了好多钟表,他看一眼时间就回屋。
终于慢慢摸索到了大厅。外面好像开始下雨了,白铤听到了水滴敲打天窗玻璃的声音。他想踱到茶几旁,打开茶几上的小灯,却隐约觉得自己身后好像有黑影在动。
白铤感觉不妙,三步并作两步奔向了茶几打开灯。与此同时,他感到一阵风贴着他后脑勺挂过,然后听见哐当一声巨响,和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
白铤就着小灯的灯光一看,即使他是个死人,也吓得魂都飞了。他看到一把锋利的大铁锹,铁锹头已经将大理石地面砸出裂缝。如果自己慢了一两步,估计半个脑袋都被削没了。而紧握住铁锹把手的,就是陆罗的堂叔,那个疯疯癫癫的老人。
白铤立刻举起了小灯,做出了自卫的姿势。他知道这样看起来很傻,但这小灯是铜制的,估计能稍微挡一会。
而老人看到是白铤,反而神色缓和了起来:“小兄弟,原来是你呀。”
白铤感到奇怪,但仍保持着自卫的姿势不敢放松。老人把铁锹靠在沙发扶手上,摇了摇手:“小兄弟,别紧张,我没想害你。”
没想害我?那你想害谁?白铤想着,但没敢说出口。他手里依然拿着小灯不肯放下。
“小兄弟,”老人凑近了对白铤说,“我有几句话要说,也不知你愿不愿听?”
老人仍然一副神志不行清醒的模样,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两眼流出异常的神色。白铤看他这个样子,心里说了一百句不愿听。然而老人哪管他心里怎么想的,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你和小少爷都和那个嬉皮笑脸的人走得太近了。他迟早会害死你们。”
嬉皮笑脸的人大概指的是陆桐吧,然而我不用他害,我已经死了。白铤面无表情地想。
“只有我知道,他早就不是活人了。他是来复仇的。”老人脸色阴沉地说,“他憎恨我二哥,要整个屋子的人都杀光才能满足。而我,”老人走到沙发旁拿起铁锹,“我今天就是在这里等他。我得在他再杀人之前把他劈开,扔出去。这样我们才能活下来。”
白铤觉得背后寒毛直竖。他是不信一个神志有问题的人说的话的。然而老人却讲得十分认真,并且对陆桐的指控简单而直接,让他忍不住起疑。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陆老师会杀了我们?”白铤试着问到。
“因为……”老人刚想说,眼神却突然僵硬了起来,他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仿佛白铤背后出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白铤的耳朵:
“白铤?你怎么不在房间里?这么晚了跟谁说话呢?”
白铤转头,看到陆桐打着手电筒朝他走来。明晃晃的灯光照得他眼睛有点不适应。
陆桐看清楚是老人,嘴角一撇:“我就知道又是你这个老疯子。这么晚了不睡觉还跟别人在背后说我坏话。”说着走上前,伸手就揽住了老人:“来来来,我送你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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