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梦凄然道:“夫君,你终日忙碌在处理江南武林的事务上,妾身和腹中的孩子日日夜夜都盼着能在夫君你有一丝空闲的时候得到你一丝的垂怜,可是……夫君你还是太忙碌了。这孩子怕是怕来到这个世上会得不到父亲的疼惜,所以,他不愿意来。”
林重楼差一点就将她失手摔在床上,他瞪着柳轻梦滚圆的肚子,强忍住胸口涌上的怒气,耳边一遍遍回响着母亲临终前的话。
林家的香火啊……林重楼轻轻吁了口气,在她床前坐下,淡淡道:“别多想,我日后也不会再娶妾室,你生下的孩子就是我林家唯一的香火,所以你尽可能放心。”
柳轻梦没想到自己日盼夜盼的诺言就这样轻易的得到了,可他思及明月歌坊思及玥娘,仍旧是面带祈求之色地向林重楼,“夫君,那日日后还会去明月歌坊吗?”
林重楼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磨了一下牙,“应酬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柳轻梦倏忽松了他的手,抱着肚子泣声,“孩子,娘没用,还是不能给你你应得的疼惜。”
林重楼就快要气炸了,他一边在心中念叨林南鸢怎么这样慢谢大夫怎么还不来,一面麻木地允诺:“好,日后我就陪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对了,采薇还在寺里,你不会连我去看采薇都要生气吧?”
柳轻梦掩着面冲林重楼怯怯地递了个眼神,“夫君说的是什么话。妾身又不是那种无事生非乱吃干醋的女子,妾身幼承庭训,仰慕上古淑女之风范,自当以宽容大方为己之戒条,侍奉小姑乃是媳妇之责,夫君去看小姑,妾身哪里有理由阻拦。”
顿了顿,又道:“只是,水月庵离扬州城不近,夫君要去还是早去早回,免得日暮天冷着凉了不好。”
林重楼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柳轻梦被他的目光看得发憷,“夫君……”
林重楼将手收了回来,目光在床上帐中转了一圈,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身子已经好了。”
谢大夫来之后给柳轻梦诊过脉,对林重楼说这不过是柳轻梦临近临盆了孩子动静大了些,而出血也是正常现象,不必忧虑,只要细心调养好好休整身子,胎儿必定是平平安安地出生。
南香给柳轻梦换过干净的衣裳,阿碧遵着林重楼的吩咐让人把菜肴热过,林南鸢本来还想和林重楼禀报什么的,看此时的状况思忖着那事情也不急就告辞了。
房中,夫妻二人在烛光下共进晚膳,一派其乐融融。
林南鸢朝着那映着一双人影的窗户摇了摇头,表示对林重楼的同情。转到林北静处,看到林北静在月下独酌,跑过去抢下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对月长叹道:“家主真是太辛苦!”
林北静挑了眉眼看他,“又怎么了?”
林南鸢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絮絮向林北静说道:“你夫人那个样子,我跟你说,要是世间上的女子都是向她那样的胡搅蛮缠的,她还是什么小有名气的大家淑女……大家淑女都这样,我的天,我这辈子都不要成亲了!”
“你是说,夫君每日去明月歌坊找玥娘都只是学画而已?”
柳轻梦背靠着软枕,腹上盖着薄薄的软毯,闲闲地看向自己面前的阿碧,问道。
阿碧只觉得她的眼神有如暗器绣花针,寒光冷冽尖利痛人,只要自己一站在她面前就觉得浑身上下都被那针扎在身上一样。
“是,是的夫人。家主他的的确确只是去学画的,因那玥娘画画技艺奇高,家主绝无半点留恋她美色!”
柳轻梦似乎很喜欢看到她在自己面前颤抖紧张的样子,这个样子的阿碧和自己就像是猫和老鼠,自己就是那只隐藏在暗处的猫,而阿碧就是那只不知道猫在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猫袭击而在猫爪下四处乱窜逃命的老鼠。
这种感觉让她很是开心。
不过也是因为今天水月庵来了位大师,林重楼说是陪林采薇去拜访那位大师故而不在,柳轻梦才得以有机会这样问阿碧话。
自从阿碧的眼睛让她弄瞎了之后林重楼可鲜少有单独留她在家中的机会,哪怕是今天其实也是安排好了让阿碧以办事之命逃避的,只是林重楼走得早、阿碧还没来得及出去,于是她就给抓过来了。
柳轻梦问道:“你一张嘴无凭无据的,我怎么相信你?”
阿碧生生挤出意思笑容道:“夫人,家主是去学画,他真的是去学画的!”她本来嘴就不灵光,更不用说是在柳轻梦眼皮子底下了,这都不会说话了。
“那夫君他一般都画什么?”柳轻梦眼珠子一转,问道。
“刚开始的时候是,学画那个花草吧。”荷花就是花草没错。她想了想道,“后来是画的小像。”
“小像?”柳轻梦将眼皮挑起来,“谁的小像?”
阿碧把嘴巴闭得跟河蚌一样紧,拼命摇头。
“你!”柳轻梦撑着身子从榻上起来,喝了一句,阿碧倒退几步,跟兔子急了跳墙一般转身就跑了出去。
呃……柳轻梦和南香二人都愣了。
过了好半天,南香才轻声说道:“小姐,你想啊,姑爷一定是为了给小姐和小公子画小像才去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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