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水龙疆脱离圣龙联盟,压力最大的是月神王自己。
他脱离圣龙联盟的根本原因是拒绝共妻。如果能让水龙疆不独立,由火龙疆、风龙疆同意并应允,月神王成为我唯一的丈夫,事情就可以解决。
但是。
……
雷奥。
另一个办法是说服月神王放弃他的想法,让他接受共妻这项制度。
可是,心底里面,我好像也一直有这种错觉。
月神王那天说的是对的。
当我为迎娶神後学习相关知识的时候,在神祭日前,为她准备居所装饰布置的时候。站在神柱石上遥望著另外两个王储的时候。我感觉到的不是什麽正面的情绪。
而是不想和这两个男人共同分享她。
是不是我的感觉也不是爱?
同意分享就是爱。
不对。
如果我都这样认为的话,又怎麽说服月神王。
几百年前他教了我那麽多的东西,花了那麽长的时间在一起,我的世界观有多少是他搭筑的,我拿什麽来对他说服和说教。
这一次他是做错了。他也承认。但是不打算改正。
为了不共妻,把我的双翼撕掉,绝对是错的。
不管那是不是爱。
以什麽为名义都不行。
不能飞就不是自由之龙。
失去翅膀,魔法力尽失,无法再化龙。
……
如果我早一些发现叔叔对我的感情不是温柔的亲情。
不。
那些温柔的亲情不是假的。
如果一开始去的是水龙疆,或者在第一次迎亲的时候跟著叔叔走。
或者在雨中去和他见一面。或者延迟婚礼,等他回来。可能结果都不一样。
不。即使是那样,也不会是完美结局。如果那样,叔叔可能可以压抑住“拒绝共妻”的想法。
之後的几千年漫长生命中,每个月由他送我到火龙疆,再由雷奥送我到水龙疆。
就像那次一样。
……那不是完美结局。
什麽才是完美结局。
对於已经发生的事情,假设情节可能会怎麽发展,然後再虚构出完美结局本来就是愚蠢的。
又跑题了。
他不是叔叔,我不是风龙。
阻止水龙疆脱离圣龙之疆,就是避免魔族入侵,生灵涂炭。
现在,我的体内没有魔法力,被近处的封魔结界压得四肢都无法动用,所以可以先从说服月神王开始试起。
如果失败了,就从打破结界著手。
或者找到一些办法,联系外界,必须在造成无法挽救的後果前制止他。
空间里面逼真地虚拟出来了日月星辰,窗外的阳光亮了又暗,影子短了又长,然後是夜。
根据窗外透射进来的星辰位置判断,大概在凌晨时分,我床头的空间开始出现了波动。
地毯上面的月光浮起一片荡漾的浅晕,然後他的身影逐渐显现。
月光下,戴著古旧面具的穆底斯叔叔站在那里,面朝向我,莹莹的银发顺著神袍的纹路流淌而下,神袍的布料承受过御座的强悍压力,被冻得板结,沈甸甸坠在身後,有片片碎裂瓦解的迹象。
每一根头发丝上都泛著御座上的寒雾,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带著层厚厚的霜。
“我回来了。”他静静地说。
我躺在那儿,他“沙沙”迈步走过来。边握揉著修长十指,搓热。银发摇曳在背後,走到我的身边,弯身下来,一绺冰凉发梢贴著我的脸侧垂了下来。
他一手垫在我膝窝,一手贴上我的後背,把我微微抱坐起来。布料摩挲作响。从近处看,他冰冷的金属面具在热空气里凝出细密的水珠。不时顺著唇角滚落。
仰靠上他垫过来的柔软厚靠垫,长期保持一个躺姿动弹不得的我肌肉确实松弛了不少。
他从我身下抽出温热手掌。将厚绒毛毯拉到了我的颌下。
动作很熟稔。
本来就是很熟稔的。这个动作对於他,对於我来说。
我夜可视物的能力也在退化。当他高大的身影把月光挡住之後,就很难看到他的表情。
他维持著这个距离定了几秒锺,可能是在看我。然後就直起身来。抬起左手摊开手掌向上。
一团柔和的光团在他的手上,映亮了他滴水的下颌和半湿的胸膛,然後光球分裂成几个,四散著暖融融地飘开。聚到了烛台的蜡芯和壁炉的乾燥木柴上。
“滋──”地几声轻响。光团变成了火苗,燃了起来。
水龙体内没有火能量,但是可以聚光成火。
单掌拢住火源,男人托著烛台,放置在我床前。
他站著,在摇曳的光线里静静看了我一会儿,抬起手,把一个沁凉的东西推进我的唇面。摸了摸我的头发,离开了寝室。
烛火纵跳著,整个房间填满了暖光。
瞳孔中倒映著烛火,我拿舌尖将口腔中的圆形硬物挑到左颊。
──是颗枫糖。
糖在口腔中彻底融化之後没有多久。寝殿的门打开了。
再次出现在门前的还是他。
换了一件蓝灰色的朴素长袍──那是一件水龙疆已婚男人穿的家常便服。我从没有看他穿过神袍之外的衣服。银色的长发用灯芯草在脑後扎成一束。
看起来像是换了个人。
他单手托著一只托盘,用另外一只手阖上门,走到我的面前坐下。高大修长的身材在地毯上拉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托盘里是蘑菇热汤和碎肉馅饼。热气腾腾,但是味道不是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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