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邹清荷指着自己的鼻尖,“你是说我对别人太好了被人误会?”
“屁颠屁颠的又是花又是吃的,怎么看都觉得是为了讨人欢心,大献殷勤,你这是找死,只有一年时间了,居然在这个时候陷入情网。你喜欢人家,人家也向你表白了,你还有什么可烦恼的?”
“我喜欢人家?”邹清荷大惊,细想也是,他一直仰慕着对方,一心讨对方欢心也是真的,但应该无关情爱,跟柳大哥在一起就很安心,他是那种能让人安心的人,但是,男人之间?不明白。“难道喜欢人的心情有很多种?”
“应该是会有所不同吧!”徐恒志也是不懂的,便胡乱猜测道:“不同的对象应该有不同的感觉,而且在不同的年龄,感觉也会有偏差的。越年少时越容易更纯粹吧。”少男们说到感情时总是带着神秘禁忌似的快乐。
邹清荷躺下来,仰望着星空心里很茫然。
“说说她是怎样的女子,能让你如此烦恼。”徐恒志凑过来,他的成绩虽然好,但外貌不出众,得不到女孩子的青睐,不管怎样自作清高,没女人缘的事实改变不了。他一直满心期待能在大学交到美丽的女友啦,让这些看不上他的乡下女孩们跌破眼镜。(没错,他也曾暗恋过一位戴眼镜的女孩,只是他没有邹清荷脸皮厚,不敢公开自己的暗恋与失恋。)
邹清荷不想说,也不能说。那个吻还是他的初吻啦,现在回想起来根本不记得是什么滋味了,初吻就这样子没有了。
徐恒志不依:“说说说,不说卡死你。”
邹清荷扭过头,外面荷塘青蛙的鸣叫起伏不断,让人特心烦。他坐了起来:“我们去捉青蛙。”
“现在青蛙太小了,快秋天时才好。特别是秋天,田里还有甘蔗、凉薯和玉米可以偷来吃。”徐恒志兴趣不大,乡下男孩大多都有夜间捕青蛙的经历。
“现在也有嫩豌豆可以摘,我倒觉得青蛙嫩炒起来才好吃。”(那个时期乡下的青蛙还没有受到保护,在乡下,青蛙也是人的食物之一,反感的朋友请包容。)
“可是田里有蚂蝗!”
邹清荷有些不以为然,他也不喜欢蚂蝗这种生物,在小七家的时候是穿着高筒的雨靴。徐家甚至连连身的都有,常下塘的农家这样的装备一般都有的。
如果说邹清荷在柳下溪面前是乖巧的小弟,那么,他在同学面前却是强势的老大。六月出生的他是双子星座,身上有着很明显的双面特征。徐恒志终拗不过他,两人各自带着手电筒穿着闷热的雨靴,背着竹篓走在干干的田泥上,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傻。
捉青蛙不难,夜晚的蛙一旦被手电筒照到就跟孙悟空中了定身咒一样,动也不动。不过捉的人也得手脚灵敏才行,不然机会是稍纵即逝。
田地里,有星星点点的灯光,这季节是人在水沟边,田边抓黄鳝的好时候。抓黄鳝比捉青蛙难多了,在夜晚先要找到黄鳝可能出没的洞,然后布下细长的专用竹篓,运气好的话收获是不少,运气不好就什么都没有啦。最多的时候是春耕时,翻土整田从泥里翻出来,听说棉籽饼与红花籽不但养田土也养黄鳝与泥鳅哪。
邹清荷手脚灵敏,这半篓青蛙多是他捉到的,两人也不知忙了多久,越走越远,已经不是徐家村子的地盘了。篓子里的青蛙叫得更大声了,吵得人耳鸣,邹清荷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埂上豌豆丛里:“把蛙都放了吧,叫得怪凄凉的。”
“你这不是有病么?”徐恒志就算是泥人也有土性子,一脚踢翻了篓子,青蛙们蹦跳着扑向了自己熟悉的世界。
“你们在干什么?偷豌豆?”一声爆喝,中气十足。
邹、徐两人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没,我们没。”
两人被农民大叔提着衣领丢在了田埂上,徐恒志顺手拿住了篓子,里面还剩几只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叫声更猛烈了。
“你们在抓青蛙吗?”农民大叔用手电筒上下扫过两人,的确没有见到罪证,这才放了他们。
“是的,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想坐在这里歇会儿。”邹清荷连忙陪笑着。
农民大叔瞧着被他坐坏的草丛,幸好不是坐在豌豆梗上。
“妈呀!有人病倒在田里了!”突然有人在大叫,声音居然盖过了一片蛙鸣。
窜得最快的是邹清荷,徐恒志反应最慢,农民大叔紧跟邹清荷后面。
在大叫的是三个十多岁的孩子,瞧他们背着篓子也是在抓青蛙。
“这里的青蛙叫得最响,我们还以为青蛙最多呢。”其中一个小孩嘟嘴。
农民大叔已经跳到田里要去把人扶起来,邹清荷跟在他身后,此刻上前仔细瞧着倒在田里的人,发觉不对劲,那人后脑被重物击中,田里有血迹,连忙制止住农民大叔:“先别动他。”上前去摸对方的脉博,是静止的。“人已经死了!快打电话叫派出所的来,我们得保持案发现场的完整。”邹清荷吩咐农民大叔道,一边看着表,晚上十一点十一分,深夜时分很少有人在外边游荡的。
三个小孩虽然害怕,却也不肯离去,农民大叔带着徐恒志去村干所,那里有一台电话。
青蛙们继续在鸣叫,说真的,如果没有这三个小孩哆嗦地陪在一边,邹清荷还是有些害怕的,夜晚的人心总是与黑暗最接近。
“大哥,你确定他死了吗?”其中一个孩子大着胆问。
邹清荷没有把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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