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性相吸,同异相斥。
玉正月又帅又美,说是翩翩公子可以,说是翩翩公主也可以。白轶永远达不达那个目标,因此颓丧无比。那并不是男性或者女性的问题了,可以忽略性别,反正像玉少这样的存在是多么地令人愉悦,哪怕要为此承担一些心理上调整带来的不适感也无所谓。
“唉。”
“唉。”
“唉。”
白轶有时莫名其妙地叹其。长孙酮问她,她三缄其口。秋纭歧问她,她稍微透露点儿。
“我的问题很大。我永远不能拥有玉少那样自然而然很洒脱的气质。我为什么不能?”
“因为你有问题嘛。”
“说真的说真的。”白轶疲倦地支着脸,“我很想像玉少那样,可又觉得那样有一点……有一点……有一点怪。可我真的很崇拜她的!”
“因为她像男生?”
“如果她真是男生我还对她没感觉了呢!”
或许是她的唇形比男性柔和又比女性更英气,或许是她的下巴尖妩媚动人却毫不给人尖刻感。或许,或许她的脸很完美,是白轶眼里迄今为止见过最完美的。美人何其难觅,因为白轶眼光太挑剔,总是指着这个说丑那个说难看的。哦,我也有沦陷的一天!……
第一次见到秋纭歧的那天,白轶拖着长孙酮其实是要去看玉正月的。长孙酮说,玉正月并不经常呆在房中,所以走出去碰到她的概率很大。“像她那样的人怎么会老是呆在房里呢?那样才不正常。”
你会知道什么都有理由……
我想告诉你我的行为受大脑支配……
不能不过的情人节快乐,每一对甜甜蜜蜜的情侣们,你们对视的眼神能融化冬日寒冰,白轶祝你们拥有繁花般的幸福。至于白轶自己,已经死马一匹当不了活马医了!
秋纭歧躲在门后,白轶被她们浩浩荡荡地带走了。她们要让白轶再亲眼看看她杀掉的人,但这有意义吗?她不是已经瞧得一清二楚了吗?
秋纭歧拿了块抹布,蹲下来将房间里的血迹都擦干净。她在马桶里找到一包衣服,打开看,吊带衫和热裤。干这事儿倒真是穿得越清凉越好,什么都不穿更好。
上穷下极,一步登天。
只剩下半个脑袋,浸在血中的玉正月如此庸俗而肮脏,连白轶动手之前都没有想到。没有活人能够准确估量死亡,只有依靠天马行空的想象试图将那雾气般的奇怪东西将入思维的玻璃瓶之中。无计可施,无能为力,死亡,高傲地凌驾于我们之上。
“别以为我们都是笨蛋!”
“当然,你们不是笨蛋,没有冤枉好人,放过凶手,你们真聪明……”
“放老实点儿,白轶。以前还以为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呢,结果怎么样?你这个叛徒!”
她气愤地将白轶扯到玉正月的脸旁边让她好好看看玉少——“玉少变成了这副吃相!你搞什么!”
“她不能死吗?”
白轶也有点沮丧。“都到这个地步,要杀要剐随你们好了!”
“没那么便宜。”她的意思在后面一句上,“你忘了六院不能杀人?”
“哈,谁管那么多啊。”白轶轻蔑地瞪着玉正月的脑子。“我还以为玉正月没脑子呢!”
“那这是什么?”
她——该起名字了——这位叫凌免……凌免拾起玉正月的脑子扔到白轶脸上。白轶躲开了——这么近的距离她游刃有余地躲开了,可见确有一手。她被溅到一点白色的脑液,指手画脚地指责凌免。“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想干什么?”
“不要轻视任何一个人。即便成为了群体,群体中每一个人的灵魂仍然没有隐没。在你进行自以为是的反叛行为之前,你没想到这一点。”
凌免的脸变成了面具。白轶猛甩头以摆脱幻觉,幻觉仍然可悲地跟着她。她不知道凌免是不是真的说了这话,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这小姑娘就是傻不愣登的有点童趣有点放肆的泼妇一个。如果说白轶听到的是内心的声音,显然更合理。但太真实了,幻觉伪装成真实来欺骗白轶了。
四十
“我在跟你说话吗?”白轶恍如飘了起来,但发现后背还是紧贴湿粘的地面,红色的冰凉的血液沾在手臂和头发上。凌免摸摸她的头,“我呢,最好希望你死掉,但规定就是规定。你为什么杀了玉少?”
“好像杀人有理由一样。活着有没有理由?爱有没有理由?我看她不爽就跟她到厕所里,用榔头砸扁了她的脑壳。可恶的,她再也不能炫耀什么傻逼兮兮的优越感了。她是谁啊,不就是普普通通跟我一样的人吗?——她怎么被关进六院了?她是哪门子的偶像?凭什么你们一说起她就那么全情投入的样子?”
最好承认那是嫉妒。但白轶不承认。
我是天使,为了复仇,留在人间。当我完成任务之后,我仍旧要回到纯洁的天堂去的,因为复仇乃是神的旨意……“靠,说什么呢?”
凌免不停地拍白轶的脸,小小的蚊蚋般的血花绽在她手臂上。白轶意识到自己又胡言乱语了,扭了扭脊背,翻过身看着凌免身后那些人。可恨的是她们都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充满怨愤。我只是个借口!你们更多的是要发泄在不知道哪里培养的憎厌细菌情绪。好,我知道了,你们……那就上吧。
长孙酮抓着纹身女炙热的手,几年的记忆又狂笑着卷土重来。不知道我会失去什么,我暂时得到了你……她渴望着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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