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所要求的,是细环型简单风格的作品,所以我才依他所言画了那种风格的设计草图给他,而且那对我来说,也都是相当有自信的作品。
而且已经重画了两次草图,提出了各种变化,都已经到最后定稿阶段了说。
「内藤,你之前对我这种风格的设计一直都说ok的,结果你却要在快结案的时候,才突然说要全面改变风格……」
「草图的截搞日是大后天。」
内藤用一种挑战似的眼神看向我,然后用一副瞧不起人的语气说道:
「你们这种设计师,只要乖乖照着我们要求画设计图就好了。还是你没有自信画得出来啊?」
……我真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
我在回家路上的站前商店街生气地踩着重步回家。
在我这盛怒的气势之下,报告的截搞底限根本不算什么,就被我用飞快的速度写完交出去了,整个下午,我则是让同事都感到害怕,目不斜视地狂画着草图,连回家时要来邀请我一起去吃饭的黑川组长都被我一眼狠狠地瞪回去了。
我腋下夹着的设计资料,是我所画的设计稿与相关资料。
可恶!我要画出让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设计图给你看!
在走到公寓前的那条路上的转角,我突然想到:
拿去干洗的西装,对方好像是说今天就能处理好。
走进干洗店的自动门,我把洗衣单交给店头的大叔店长:
「我来拿昨晚拿来干洗的衣服。」
「两件西装对吧?已经洗好了喔。」
大叔从里面取下了两件西装,将我的那件摊了开来:
「看,酒渍洗得很干净吧?」
「太好了……真的谢谢你。我西装不多,所以真的是得救了呢。」
看起来人很好的大叔笑着从衣架上,取下了一个不透明的小塑胶袋:
「这是放在上衣口袋的东西。昨晚你急着拿来,所以没有发现。」
这是辻堂先生硬放进我口袋里的名片吧?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地放进袋子里还给我也没有关系啊……
「咦?」
接过手来的不透明袋子,明明只有巴掌大但却重得让人大吃一惊。
我有点惶急地打开来一看,里面是辻堂先生的名片,但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我将袋子倒过来一倒,掉落下来的东西竟然是……
「这不是我的东西。会不会是和其他客人的东西搞混了……」
在我手上发光的白金制的戒指。这个设计的确让我觉得似曾相识。但这却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我上衣口袋里的东西啊……
「因为是我亲手处理的,所以没有弄错喔。的确是放在你口袋里的东西,和名片放在一起。」
听着大叔的话,我惊愕地望着手中发着光的戒指。
白金那漂亮的质感。简单却有力的线条。在所有设计品中卓越超群……在我手掌中的是,我在re摊位的展示柜中,所看到的那枚戒指。
我按下了名片上印制的电话号码,听着响起的铃声。
我平常都没在使用胸前的口袋。而且不论我怎么想,这枚戒指都只有可能是辻堂先生放进来的。一定是他在把名片放进来的时候,一起放进了我的口袋。……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那个时候,辻堂先生对我说了『近期…再会』。那个意思,就是他知道我看到这枚戒指后,就会被逼着非打电话给他不可吗?他是想开我玩笑吗?有人会拿这么贵重的商品来开这种玩笑吗?
「……喂,这里是辻堂家。」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您,请问辻堂怜二先生在家吗?」
「……我就是。」
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悠闲却微微带点不可思议的惊讶,我压抑着想挂掉电话的冲动继续说道:
「我是珠宝设计师筱原晶也。昨天的珠宝设计展我有去叨扰贵店所展出的摊位。」
既然是他放进来的,那他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给他才对。我心里一面这么想一面说道:
「那个…我打电话给你,是关于那枚白金戒指的事。」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我所听到的回答,却远远和我所预料的方向背道而驰。
「请问……您是哪一位筱原先生?」
我握着话筒,就这样惊愕地僵在原地。
「……你说关于白金戒指,莫非是指我们公司的白金戒指的事吗?」
从话筒听来辻堂先生的声音,比刚才慌张了许多,实在不像是在演戏的样子。
「筱原先生……我想起来了。是加凡艾利的设计师筱原先生是吗?」
如果不是他开玩笑地放进我的口袋…那这枚戒指,到底是为什么会在我的手上呢?
「那个…我想请问一下,在珠宝展的时候,贵摊位上是不是有掉什么东西呢……」
我看着手上的戒指这么说。拜托请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搞错了。我心里不断祈祷着。但听筒传来辻堂先生所说的话,却像在打击着我一般:
「有的。昨天我们遗失了一枚白金戒指。我们已经报案了。」
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脸色愈来愈惨白。辻堂先生用像审问一般的口吻问道:
「关于那枚戒指,你知道什么吗?难道说,是你把它……」
这完全出乎我预料之外的发展,让我的脑中变得一片空白,我呆呆地说:
「不,我不记得我有偷过任何东西,但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它就已经在我的口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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