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派下来的检查员,可没公司里的教员那么好说话,一个个都是刁钻古怪,严厉苛刻的,能否成功放机长,成败在此一举,乔羽涵想到就不免紧张。
“别担心,我的乖崽崽一定行!”乔妈拍拍闺女的肩膀,递了一勺挖好的瓜瓤到她嘴边,“对了,晚上接你媳妇下班来这儿吃饭,那个红枣枸杞汤你们都要多喝,尤其是你这才抽了血,要好好补补。”
“嗯嗯…”
说起抽血,乔羽涵想到了还躺在医院的余安染,和已经筋疲力尽操碎了心,却仍然不肯放弃的老严,她看了看乔妈,有些欲言又止,“妈,有件事…”
“嗯?”
“就是我抽血给她的那个朋友,她被诊断出来有多种精神疾病,自杀好几回了,但是身边人都想让她好起来,你看能不能带她去美国,让阿姨看看…”
“什么病?严不严重?”
“嗯…挺严重的,精神分裂和重度抑郁症,情感障碍什么的,我也说不清,不是很了解。”乔羽涵皱起了眉,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惋惜,那可是活生生一个人,刚认识时还好好的,转眼间就成了半死不活的样子。
乔妈听完差点惊掉了下巴,西瓜都顾不上吃了,轻轻摇头道:“崽崽啊…这种情况很难治好的,我跟认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种的。”
“可是总比耗着强吧,我看老严也够累的。”
“嗯…也行。”
本来乔妈等着亲自接女客户一家去洛杉矶待产的,大概一周后就启程回美国了,这下乔羽涵提出个事儿来,她想着就可以顺便带病人一起回去。
乔羽涵拿过手机,准备问问老严具体情况,刚巧媳妇的电话打进来,她连忙第一时间接通,甜腻腻地喊了声:“老婆~”
听筒里的声音比较嘈杂,苏雅琳似乎正在指挥学员做指令,她清了清嗓子,“乔乔你在不在家,小严的制服在我房间,她现在过去拿,你回去开开门。”
“噢噢…”
她还没来得及说“我想你”,通话戛然终止。
然后她那一脸苦瓜相,被麻麻狠狠嘲笑了一番,“哈哈哈哈…我崽崽被收服了哦?”
“我…”
作为一个“妻管严”,她骄傲,哼唧!
——也许自己可以再一次唤醒她。
严茗悦是这么想的,抱着再试一试的,不愿放弃的心理,她换上了平时早就穿腻的制服,一改连日来的疲惫颓靡,从头到脚都显得精神奕奕的,仿佛马上就要登机一样。
她又匆匆忙忙告别乔羽涵,离开苏雅琳家往医院赶,沉重的心情似乎也轻松了许多,她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有把握,能够让傻丫头好起来。
穿着制服进医院惹来了不少人注意,严茗悦路上买了些余安染爱吃的零食,火急火燎地回到病房里。护士正坐在床边玩手机,那傻丫头仍保持着她走时的姿势,抱紧怀里的兔子娃娃紧盯窗外。
“你终于回来了。”小护士抬起头,脸上写满惊愕,“你是…飞行员?”
“嗯,谢谢你,辛苦了,去忙吧。”
“不客气,应该的。”
不知是不是严茗悦特地打扮了一番,小护士看她的眼睛都直了,略低着头红了脸,依依不舍地走出病房,带上了门。
本来公司有规定,不允许在公共场合穿着制服到处晃,可是这次情非得已,严茗悦一心只想着她的傻丫头,顾不得那么多。她把袋子放在床头,小心翼翼地凑到余安染身边,轻轻拉住她的胳膊,“安安…?”
没反应,那丫头仍看着窗外,好像灵魂与ròu_tǐ分离去了另一个地方。
“安安,是我…”
严茗悦搂住她的肩膀,转过身子,终于余安染有了反应,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对视间几秒钟的停顿,映入眼帘的是那金色的四条杠肩章,她突然伸出了手,抚上她的脸,嘴里喃喃自语道:“小悦…我们是不是要起飞了…?”
“对啊,四号,说一下火灾应急预案处置方法?”严茗悦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下巴轻轻贴着她的额角,忍不住露出宽慰的笑容。
好在这个方法管用,总算能激起傻丫头心里的一点感知,原来她还记得,她们在一起工作时的情景。
余安染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空洞的目光渐渐迷乱,贪恋似的窝在大魔王怀里,拼命汲取那些熟悉的气息,她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小悦,你怎么抢乘务长的台词呢?”
“考考你这个小傻瓜,又说不上来吧,罚亲亲一个。”
她凑过去自己的脸,余安染乖巧地在那印下一吻,埋头在她胸前撒起了娇,“机长大人,我知道错啦!”
“再亲一下。”
“好嘛。”
那一刻,严茗悦几乎以为她的傻丫头好了,变得像从前一样,有些惧怕她却又享受她的亲近,会对她撒娇对她卖萌,比那兔子娃娃还可爱。这才是余安染正常的样子,这才是情侣间该有的常态,她不知有多久不曾体会,恋爱中全世界都是甜的,那种滋味。
“饿不饿?我买了你爱吃的培根芝士饭哦。”
“嗯嗯,要吃得饱饱的。”
“乖。”
这是近些天来,余安染笑得最多的时候了。
看到穿着制服的严茗悦,仿佛又回到了两人相遇的那天,那人全部的温柔和霸道,一句话将她解救出魔爪,她至今仍记得,心跳猛然加速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
——你叫…?
——余安染
——别哭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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