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周宏远、蒋文约这种天之骄子,那是难以望其项背的,无法平等地相处。
也就唐兆轩这样的人,成熟稳重、进退有度,地位又没高到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步,相处起来很舒服,在烦躁的时候可以发发牢骚,在疲惫的时候还能小小地依赖一下。
他一直把唐兆轩当成哥哥看待,没想到,人家想要更加亲密的关系。
瞧他把这日子过的,就没件称心如意的事!
周宏远刚将一棵青菜送进嘴里,立马吐了出来,端起水杯连喝几口水,方才冲淡了嘴里浓重的咸味。
他又尝试了一下别的菜,发现不是盐搁多了,就是忘了放盐,忙将纪东升叫来询问情况。
“小帆怎么了?病了?”
纪东升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与陈逸帆短暂的碰面,犹豫着说道:“脸色不太好,情绪不高,是不是病了,我不知道。”
“把这些菜都扔了,送我去见他。”周宏远吩咐道。
“您下午不是约了人吗?”纪东升提醒道。
周宏远怔了一下:“推了吧。”
周宏远按响可视楼宇对讲系统时,陈逸帆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木然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听到响声,陈逸帆以为这是唐兆轩回来了,赶忙翻身下床,穿上棉拖鞋跑出卧室。
发现来人竟是周宏远,他很意外,打开单元门后,赶忙对着玄关处的穿衣镜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又拉扯身上有点折褶的睡衣。
周宏远一进门,就用额头抵住陈逸帆的额头,把后者惊得僵住了。
“有点烫,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还强撑着做什么饭?”
陈逸帆这才知道周宏远这是在感受自己的体温,顿觉失态的自己无比可笑。
他轻轻推开周宏远,语气低落:“我没发烧。你刚从外面进来,额头凉。”
周宏远皱眉打量像枯败的花草一样的陈逸帆,担忧道:“发生什么事了?”
陈逸帆摇摇头,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有体温计吗?量一下。”
周宏远脱掉黑色羊绒大衣,换鞋进屋。
“我没事。”陈逸帆跟在周宏远身后,“你去忙你的吧,别在我这儿瞎耽误时间。”
周宏远倏然转身,目光犀利地盯着陈逸帆。
“在你心里,我担心你,是瞎耽误时间。那我为了来看你,推了下午一个重要的会谈,岂不是很蠢?”
陈逸帆惊愕地瞪着周宏远,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身跑向厨房。
他拿起筷子夹起料理台上的菜品尝,发现菜齁咸,立马吐进垃圾桶,倒了杯水漱口。
现在,他算是明白周宏远为何会以为他生病了。
都怪他刚才心不在焉的,居然把菜做成这样。
见周宏远沉着脸立在厨房门口,他像个干坏事被抓的孩子似的垂下头,低声道歉:“对不起!”
“我需要的,不是道歉。”周宏远语气阴沉,“为什么?你遇上事,从来都不肯跟我说?”
“不值得!”陈逸帆自嘲道,“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你费心。”
“你怎么知道我会认为‘不值得’?”周宏远不悦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目下无尘?”
陈逸帆被周宏远的质问弄得有些烦躁。
“我不知道!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近了,怕你觉得受到冒犯;远了,又怕你生气。你要是能给我一个标准,我照着做也行。”
“哪就这么麻烦了?”周宏远不以为然,“你随心而为就行。”
随心而为?
我怎么敢!
陈逸帆忽觉心底升腾起一股怨气,猛地抬起头来,挑衅道:“你真让我随心而为?你真敢让我随心而为?”
周宏远望着陈逸帆那火炬一般熊熊燃烧的眼睛,只觉心口被烧得滚烫,冲动之下回了一句:“怎么就不敢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后果自负!”
陈逸帆凶狠地瞪着周宏远,被长久以来的憋屈逼得爆发了。
他箭步冲到周宏远面前,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将其拉扯得俯□来,仰头吻了上去。
周宏远似乎有点意外,又似乎早有所料,心情复杂得连自己都搞不清。
他正纠结着,双唇已经被陈逸帆撬开,口腔遭到全方位扫荡,舌头更是被俘虏。
见陈逸帆如此积极、热情,周宏远一时欢喜、一时忧虑,既想抛开束缚不管不顾地回应,又怕放浪形骸之后不可收拾。
陈逸帆吻了片刻,发现周宏远一直像根木头似的没有反应,心里涌起一阵失望,继而觉得无比羞耻。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在自作多情吗?
真是自取其辱!
他颓丧地松开周宏远,心如死灰。
“你走吧……以后……我们别再见面了!”
周宏远登时急了,一把搂住陈逸帆,急切地吻上那闪着亮光的嫣红双唇。
他怎么能走?
他要是真走了,恐怕再无转圜之地!
他长这么大,好不容易动心一回,怎么能因为对方是同性就这么放手?
他不甘心!
陈逸帆被吻得愣住了,傻傻地张着嘴任凭周宏远攻城略地。
怎么回事?
他不是自作多情?
那这家伙刚才一动不动,是被吻傻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一下子死灰复燃。
他用力抱住周宏远,激动地缠住那四处进攻的舌头。
陈逸帆在前世屡屡被逼迫发生关系,知道无力反抗,只能靠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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