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兆轩默然良久,方才回答:“不喜欢!很累!很烦!”
陈逸帆有点心疼,提议道:“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份工作?做你自己最擅长的?上回,你给我弄来那么多高科技的东西,我觉得很有意思。你干这行不好吗?干吗非得搞房地产?
“我觉得,你可以找朋友合伙,开个保安服务公司。保安服务这个行业,前景挺好的,正适合你!”
唐兆轩完全没想到,陈逸帆竟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感觉惊讶至极,又万分欣喜。
“确实有朋友找过我,想跟我一起开保安公司。只是,我们都是傻大兵,不懂公司经营管理,手里也没几个钱,我觉得不靠谱。”
“不懂就学嘛,这个好学,你现在的岗位就正适合摸索、学习。你们的优势,才是绝大部分人学不来的。”陈逸帆鼓励道,“钱的事好办。你上回手里不是留了近80万吗?我再借你40万。你让你朋友再凑点。初期应该够用了。将来要是想做大,可以想办法融资。”
受到陈逸帆鼓励,唐兆轩鼓起了希望。
“这40万,算你入股。公司要是红火,你就跟着吃香的喝辣的;要是开砸了,到时候,我会连本带利地还钱给你!”
“别跟我计较这点钱,好好干!你肯定行!”陈逸帆笑道,“好了,不聊了,我得回去了。你给纪东升打个电话,让他还按原来的时间表上门取菜。”
唐兆轩胸口一窒,没了谈笑的兴致,闷声应了一个“好”字。
见陈逸帆挂断了电话,他只觉身体里燃起了一把火,烤得他疼痛难忍。
他真得着手创业了,老这么当个打工的,他没脸向陈逸帆表白。
唐兆轩给纪东升打了个电话,吩咐他一切照旧。
纪东升放下心来,对唐兆轩感激不已,连连道谢。
结束通话后,他一身轻松地跑上楼汇报去了。
2001年11月9日晚,唐兆轩自羊州飞抵长陵,风尘仆仆地赶到陈逸帆的住处。
他一进门就直奔卫生间洗澡,清清爽爽地出来后,见陈逸帆已经坐在饭厅等着,面前的长条餐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疲惫的心霎时找到了港湾,在这满室菜香里轻轻摇曳。
他端起盛着香喷喷米饭的瓷碗,以蝗虫过境的气势,将满桌子饭菜消灭得一干二净,还举着空碗问道:“还有饭吗?”
“有也不能给你吃。”陈逸帆眉眼含笑地说道,“瞧瞧你吃下去多少东西了,一会儿就该撑得慌了。我给你泡杯普洱茶,消消食。”
唐兆轩望着陈逸帆起身前往厨房,动作麻利地收拾满桌子餐具,叠得老高地送往厨房。
陈逸帆盖上茶壶盖子,转头看他,笑道:“你这是玩杂耍呢?小心摔咯!”
“小瞧我!”
唐兆轩挑了下眉毛,安全地将这叠餐具放进不锈钢洗碗池,掳起袖子就要刷碗。
“放着!我来!”陈逸帆赶忙说道,“你难得回来一趟,哪能让你做家务!去喝茶吧!”
“跟我还计较这个?喝茶不急!”
唐兆轩斜了陈逸帆一眼,打开水龙头。
陈逸帆知道拗不过他,只好拿着湿抹布和干抹布前往饭厅擦桌子,回来后又拿出一块干抹布,站在唐兆轩身旁帮忙擦拭洗净的餐具。
二人配合默契,很快便将满池子餐具洗净、抹干。
唐兆轩又拿起抹布,把洗碗池周围、料理台擦拭干净。
陈逸帆瞧着他干活的利落劲儿,忍不住调笑道:“真是居家好男人,哪个女人嫁给你,有福了!”
唐兆轩清洗完抹布,拧干后挂起来,又用洗手液洗净双手,用毛巾擦干。
他转身走到陈逸帆面前,一把搂住对方的细腰,迫使其腹部紧贴着自己的,以刀锋一般锐利的目光逼视着对方。
“这么希望我娶妻?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陈逸帆见这八个来月一直风平浪静,两人偶尔开个玩笑都没深入,以为唐兆轩已与自己形成了默契,没想到对方会忽然间较起真来,不禁有点发愣。
“说什么呢?”
唐兆轩盯着陈逸帆看了半晌,想到自己目前还没有资本戳破和平的假象,气闷地哼了一声,威胁道:“你给我等着!迟早把你收拾得下不了床!”
陈逸帆被这很黄很暴力的话弄得满脸通红,气恼地一把推开唐兆轩,痛斥道:“滚蛋!”
唐兆轩望着陈逸帆气冲冲离开的背影,知道这小子瞬间接收了自己话里的隐藏含义,暗笑这小子装傻充愣惯了,这次没绷住露馅了。
一时之间,他真有种心痒难耐的感觉,满腔的喜爱之情化作浓稠的蜜,化不开得甜。
鉴于唐兆轩的恶劣表现,陈逸帆没对他客气,将他赶到客厅沙发上睡觉。
唐兆轩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没能捞到与心上人同床共枕的福利。
他躺在铺成一张床的折叠沙发上,唉声叹气了几分钟,因着连日以来的劳累,很快便睡了过去。
因为睡在心上人附近,他特别踏实,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见屋里拉着落地窗帘、静悄悄一片,他起身寻找陈逸帆,最终在书房里找到了正坐在写字台前全神贯注读书的对方。
金色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照进来,将陈逸帆抱了个满怀。
他那精致的脸庞仿佛剔透的白玉一般,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唐兆轩斜倚在门框上凝望着陈逸帆,感觉这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神,能够涤荡自己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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