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上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头发,由纪也最喜欢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抚摸他的头。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总是觉得非常的舒服。
嘴唇上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人的呼吸。紧接着就有什么接触到了嘴唇。他觉得像是接吻。可是这几年……都没有接吻过了。接着气息消失了,外面响起了铃声。
初芝缓缓睁开了眼睛。乾正俯视自己。然后笑着说“你睡得好香啊。”
“课程很顺利,我一下课就赶紧给你买了这个来。”
他将纸盒包装的果汁递给了初芝。
“不好意思。”
“我会记帐的,回头一并付给我吧。”
“啊。”
在乾整理刚才用过的教科书的时候,初芝品尝着冰冷的果汁。凉冰冰的果汁与刚才的触觉完全不同。
“我问你……”
该怎么问他呢?可以问他对我做了什么吗?他的声音太小,乾似乎没有听到的样子。然后乾突然转过了头来。
“初芝老师,你今天不是有小测验吗?不快点去没关系吗?”
完全忘记了。初芝一口气喝光了果汁,慌忙得抓起了考卷与教科书跑了出去。
他思索刚才是怎么回事。结果走动的时候不断让卷子和书本掉下来,惹得走廊上的学生直笑。可是他顾不上在意这些。难不成乾对他的喜欢是从恋爱的角度出发的?他冒出了冷汗。乾确实很亲近自己,他一直深信这只是在友情的范围内。
但是他并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吻了自己,也没有证据。即使有那个触感,自己当时睡迷糊了,也很有可能是会错意了。他总觉得不应该在没有确证的情况下去怀疑乾,他也不想怀疑乾。
夏天应该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自己要一次又一次被这种感情所烦恼呢?初芝模模糊糊想起了两年前去世的朋友的事情。
在他工作之后的第四个夏天,阿岸突然给他的工作场所打来了电话。自从发生过暴力的事情后,阿岸遵照初芝的怒吼,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过。
听到阿岸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询问“你还记得我吗?”后,初芝失笑了出来,一句话没说就挂断了电话。记忆还很鲜明,无论是要封印还是要原谅时问都还不够。
那之后的三天左右,阿岸每天都在同一时间打来了电话。在发觉是阿岸的同时,初芝就挂断了电话。每次挂断的瞬间都有种说不出的快感。因为这时就充分划清了正确的人和犯错误的人的界限。第四天,阿岸没有打来电话,初芝放学的时侯在校门口被人叫住了。
“公平!”
明明是夏天,他还穿着长袖和牛仔裤。帽子压得深深的。投注在初芝脚边的细长的影子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太阳的角度的关系。
“好久不见了。”
初芝没能立刻说“是啊”,并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惊讶。在眼前的人身上已经找不到任何四年前酷酷的帅气的影子。
“我有话和你说。”
好友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咳嗽了起来。他用浮现青色的血管,只剩下筋骨的手捂着嘴角,咳嗽了很久。
“有些事情我无论如何要告诉你……”
如果阿岸还是四年前的那个样子,如果他的样貌没有如此的凄惨的话,他一定不会听他说什么吧。他的腮帮深陷了下去,脸色也如同白纸,明明和自己同年,但看起来至少老了十岁。原本高高的个子似乎好像被什么重担压得失去了以往的风采。
“在这里说吧。”
表现出来肯听他说话的态度后,阿岸笑了一下。这一来他嘴角的皱纹显得格外的深刻。
“我想找个能坐着说话的地方,比如说咖啡店……”
初芝根本不打算和他长谈,忍不住粗声说到“不是叫你在这里谈吗?”。他刚一说,阿岸又咳嗽了起来。
“对不起,光是站着就已经很痛苦了。”
惨白的脸色,细瘦的身体,初芝立刻对自己的粗心感到了后悔。
“那里就好。”
阿岸摇摇晃晃走到学校车站前的长凳上,然后就崩溃了一样坐了下去。尽管只是几步的距离,他已经气喘如牛。初芝不禁觉得这小子真的没有事吗?有点后悔没有带他去咖啡馆。可是阿岸似乎已经不打算再站起来了。
呼吸平息了一些之后,阿岸看着站在那里的初芝。转眼之间眼眶中就充满了泪水,一粒粒滑下了脸庞。
“奇怪?初芝。”
回过头来后,原来是初芝教授的二年级的女学生们。阿岸低下头将身体缩成了一团,也因为这样,没有人发现他是初芝的同伴。
“你要去哪里?”
“有点事情。”
“好可疑,和女朋友约会吧?”
“这种事情不用你们管啦。”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公车进站了,学生们轻快的跳上了车子。
“再见!初芝!”
“叫我老师!”
学生们转眼之间就不见了,阿岸缓缓得抬起头来,“你真的成为了老师啊。”
“你有好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阿岸再次流下了泪水,面对这个异常感伤的男人,初芝产生了强烈的不协调感。阿岸原本不是这种人的。他从来没有见过阿岸在人前哭泣。
“你生病了吗?”
阿岸露出了暖昧的笑容。他那种异常的瘦法,让初芝脑海里闪过了“癌”这个字。可要是这样的话,阿岸的年纪似乎又太轻了一些。
“幸好我没有死于事故。”
他没有回答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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