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北辰皇宫里,却又是另一番场景。
朝堂之上,北辰墨帝撑着脸,一边慵懒地听着底下朝臣的汇报争论,一边拿着一个玉杯,将其中的茶水倒向另外一个杯中,再拿起那个杯,将茶水又慢慢倒回去。那张美艳得不似男子的脸庞上,毫不掩饰地透着几分不耐的神情。
一旁的随侍战战兢兢地侯着,一点儿都不敢分心,对于墨帝如今状况的缘由,他可是清楚得很,谁让国师大人不在呢。
大殿上,最靠近皇帝宝座的那个位子上,是空的。
可是白羽去哪里了呢?就连墨帝对此也不是很清楚,他的国师大人听说寒帝被刺,东离十一皇子舍身相救之后,便倏然消失了踪影,他连问一声,都没来得及。
想到这里,墨帝的眼神猛然冷了下来,他将手上的玉杯往案几上一放,站起身便往外走。
东离……
站在皇宫门口的周瑾刚刚目送着那辆华贵的马车离去,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终于走了,要再不走,别说小殿下不得清净,但是为陛下通报的他,也天天被想要看望小殿下的人弄得头晕脑胀。
至于那些人到底是真真正正担心小殿下的伤势,还是想趁此机会接近陛下,那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可是还没等周瑾缓过劲来,一道白影便堂而皇之地从他身前掠过,向着龙央殿的方向直奔而去。
“哎——”
周瑾想要将那人拦下,可是已经被折腾了好几天的肥胖身子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儿,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白影没入宫中,愣愣地想,陛下,该不会责怪他吧……
那道白影正是北辰国师白羽,在面无表情地穿过众多亭廊楼阁之后,他才终于在龙央殿的寝宫中找到了他想要见的人。
“谁?”坐在床榻旁边的人警觉地往门口望,见到是白羽,却是略松了口气:“白羽。”
“龙夜寒。”白羽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几个字,而后直接走到床边,凝视着床榻上那人苍白的面容。
“杞月的伤势如何?”
龙夜寒微微苦笑,扬手将帐幔放下,引着白羽往外边走去:“出去说。”
两人才走出去,便碰见了迎面而来的洛辰,白羽的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洛辰却是惊疑地看着自家师兄,好半晌,才在寒帝越来越冰冷的眼神下告歉离去。这个时辰,是洛辰每日给杞月施针疏通血脉的时候。
“白羽怎么知道朕在此处?”
龙夜寒与白羽在院里的桌旁坐下,白羽用他那双碧色的眼瞳看了龙夜寒好久,才轻轻答道:“杞月的魂魄,不一样。”
龙夜寒轻笑一声,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衬着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珠,更是让人看着会有些悲凉之感。他也知道今早才送走的“寒帝”与“十一皇子”瞒不了这位国师的眼睛。
还未等龙夜寒问出下一个问题,白羽便罕见地,有些怪罪地说道:“杞月的伤势怎么会如此之重?”
龙夜寒的笑容忽然消失,他举起手中的杯盏一饮而尽,入口的茶水味道却让他愣了一愣,继而苦笑道:“是我的错。”
白羽对着龙夜寒的眼睛看了半晌,忽而敛下眸,像是犹豫了很久而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漠然道:“杞月的身子撑不了多久了。”
原本便不是真正鲜活的身体,如今这么折腾一番,便更是难以维持,他不知道,杞月所说的八年,究竟还能不能延续。
“我知道。”
龙夜寒一杯一杯地喝着茶水,似乎拿那茶水当酒水来饮。白羽看着龙夜寒的脸,分不清他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两人沉默着,直到某一刻,周瑾的身影出现在龙央殿前。
“陛下,刑部已将疑犯带至刑堂。”
龙夜寒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朝外走去。白羽注意到,龙夜寒在走出龙央殿时,随手给自己加了个隐身诀。
一路到了刑堂最里边的牢房中,龙夜寒才解开隐身诀,对着那守门的暗侍示意开门。
那暗侍看了看龙夜寒身后跟随而来的白羽,显然是愣了片刻,才在寒帝横扫而来的冰冷眼神之下,回身将门打开。
随着铁链的哐当声,一个被绑在铁柱上的男子显现在两人面前。
那名男子上身赤裸,身上并未带有明显的伤痕,但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在他破碎的衣摆之下渗着少量的血迹,显然是用了刑。
而他此刻垂着头,无力地挂在铁柱上,满身冷汗的模样,显然是已经昏迷过去了。
寒帝给了旁边的暗侍一个眼神,暗侍应了一声,拿起一根竹竿往疑犯的脚上捅了捅,还未曾用力,那男子便抽着冷气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略带迷茫地看着寒帝二人。
待看清了寒帝身上的龙纹黄袍,那疑犯似是忽然间清醒了许多,剧烈的疼痛让他不住地抽着气,却又咬着牙,用一种几近于平静的语调说道:“寒帝么?呵,我欲帮你除去你身边的妖物,你该谢我才是——”
妖物?
寒帝的脸色猛然冷了下来,一条长鞭瞬息之间从空中凝成,寒帝握住,一扬手,“啪”地一声,在他身上印上一道血色的痕迹,那男子脸上强装出来的笑容立时便变成了痛苦的挣扎。
“你们是冲着朕来的,还是冲着杞儿来的?”寒帝冷声问道。看着那年轻男子脸上不屑的表情,寒帝轻勾起唇,声音轻柔地说道:“你不说,朕有许多方法让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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