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有时也会把目光长久地投注在萨米尔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而萨米尔,正在想这些回忆像放电影一样,什么时候才能放完?
这时,场景忽然变了,回到那熟悉又陌生的高楼大厦中。
“儿子,我把房子改到你的名下。那个负心汉就别想便宜了那个狐狸精。”
“陈庭,你还想认我这个父亲吗?你妈除了无理取闹惯还会什么,你跟了她,以后别想有什么出息了。”
“陈广源,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干嘛不去死呀?”
……
从自己记事开始,听得最多的就是充满恶意的争吵声。从为什么半天不洗澡扯到是不是真加班,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从冷战升级到动手动脚,两边的长辈从开始的劝说态度也变成关系很恶劣的对头。最可笑的是,因为共同创业公司的股份,名下共同的动产和不动产,这对夫妻即使互视对方为仇敌,却一直没有离婚。
他其实对那些所谓的利益没有半点兴趣,可惜不管那对父母还是亲戚都在不断地在劝说,“这本来就是你和你爸(妈)的东西,凭什么让对方占去。”自己从最初的难过、不解,变得冷漠无视。于是,毕业以后,他去了一个更远的城市。
……
为什么自己被封闭在记忆最底层的东西又被翻开了。明明,对这些已经不在意了。不去想,就不会心如刀割,不会去怨恨,不想再看见这些东西。
寒冷的水似乎要从口鼻浸入,无数的涡流想把身体往下拉去,他感到了几近窒息的痛苦。
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把萨米尔从各种幻梦中拉了出来。他努力地睁开了一点,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举世无双的容颜。眼睛仿佛是沉寂千百万年依然璀璨夺目的宝石,越靠越近,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只是轻轻地碰触了一下,他什么也来不及思考,却觉得一切煎熬都已经远去。
、微妙
我渴望安定的生活,也害怕寂寞。所以希望能在一个热闹的城市里,买一个小小的房子。里面是终身相伴的人,每天回到家都能看到她的身影。经常可以邀请几个朋友,热热闹闹地聚会;不忙碌的时候,看到窗外的流动的车辆和人群,空虚的心也被填满。但是,萨米尔看着梦里没有面孔,明显为男性的人,无奈翻白眼:“我想抱的是软绵绵的女人,而不是硬邦邦的男人。”
“你醒了。” 西斯右手正拿着萨米尔的发梢,左手拿着一把剪刀。
“请继续。”好象这个是仪式的最后一个步骤,把充满新生力量的头发剪掉一部分,作为土壤回馈给诞生之树。
“想要什么发型?要不剃光,做第一个剔光头发的精灵?”
“不用,还要找把剃刀,太麻烦了。”他发现面前是一个等人高的镜子,看者镜子里的人影,萨米尔觉着还算满意,不是娘娘腔就好,就是头发太长了。
“前面刘海盖住耳朵就好,后面随便吧,不要长的。劳烦您了。”
西斯右手将他发尾掬起,轻轻松手,左手在头发落下的瞬间,飞快地把前额和后脑上半部分的头发分层次打碎斜分,下半部分削薄留下一个指头粗的到腰的长度,用一个密银所制的发套扣起。
神官还兼职做理发匠吗?才几下子,这个发型就搞得跟偶像派艺人一样。不过,萨米尔发现自己好象还没有穿衣服,身体只是用纯蓝色床单随便包裹着。他想起那个昏倒前那个吻,应该不是错觉,难道西斯对自己有那方面的兴趣?
西斯放下剪刀,左手变出一个黄色的光球。房间中起了微风,所有掉落的头发都被吸入光球中,最终消失殆尽。
“在想那个吻吗?” 西斯一语中地。
“神官大人的魅力和传说中的一样,我现在可以理解为您所迷恋那些人的心情了。” 萨米尔尽量维持一个面瘫的表情,从椅子上站起。
“萨米尔那时看起来腰很细,嘴唇也很软。抱了以后很舒服,忍不住就想亲了。”眼睛还在魅惑放电中。
他该给这个混蛋神官一拳么,可是对方不仅个头比自己高,实力也比自己强太多了。
“神官大人对男性也会想亲么?”
“如果想亲吻的时候,身边只有男人,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被当成没有女人在身边的备胎么?原来西斯是如此不忌口的人。这让他对两人之间的协议能否顺利执行,产生了很大的疑虑。不过,相识以来,西斯从没有勉强过他,除了那个偷袭的揪一下。那个时候,被过往所缠住的自己,也不是真的讨厌那个吻,反而感到些许的安慰。算了,实在没必要较真,自己又不会少快肉。
“神官大人,仪式举行完了。我的力量会改变成什么样子?”新的身体和新的力量,他感觉到了不同,却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试试看。用思想把力量聚集在它的身上。”西斯把一粒种子放在他手心里。
萨米尔依言尝试,种子渐渐地出芽、长高、抽枝……直到变到小树苗的状态才停止。
“能够使促进植物的生长,是能力开发最明显的一部分。其他的变化,当你逐步适应这个身体时,会慢慢发现的。”
“此次很感谢神官大人对我的帮助。”他确实从西斯那受益不少。
“只要是萨米尔的要求,我都很难拒绝。”暧昧的话语,往往含有极大的杀伤力。
他得习惯这些,萨米尔想,未来他们还要相处很长的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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