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犹豫,莫言非抬起手臂,紧紧环在宫南厉的腰上,将脸埋在他的怀中。
“厉王……”闷闷的声音,带着几许颤抖,几分不安从怀里传来,宫南厉将人拥得更紧,亦如之前声应轻道:“我在这里”
“……厉王……”
“我在这里”
十二年前,如果宫南厉在,那莫言非就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宛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安。孤寂的十二年,相伴身侧的只有那无尽的荒凉和一身的疼痛,被冷藏的心又怎堪一丝光绪照耀?
人,一旦寻到了温热光芒,想要的就只会是更多,因为他已经被冻的怕了,惧了。
深秋的天气虽然不若冬季那般寒冷,却是有些刺骨,如此气温实在不易出门游山玩水,可偏偏宫南厉的一番心血来潮硬,是不顾莫言非的反对将人拉了出来。
“怎么样?喜欢这里吗?”竹筏上,莫言非披着一身蓝色袍子,与身旁的宫南厉齐肩而站,紫色的眸,在看见小河边上桃林处隐隐浮现的竹屋时,而略为闪烁。宫南厉够唇轻笑:“我记得你小时候好像很喜欢竹子来着”
“所以你就在这弄了这么一间竹屋?”
“不觉得青竹的颜色和你很搭吗?”宫南厉搭非所问,从上次之后,莫言非的衣服,凡是白色的,宫南厉全让人丢了,命人给他重做新衣,满满一箱各色都有,唯独不见白色。
跳下竹筏,两人漫步上前,莫言非睁着一双眸子,看着小路上栽种的树枝,略为疑惑,宫南厉见他神色不解,轻笑道:“这里虽处望京,但也算僻静,等将来我辞去王位之后,便与你一同过来常住,如何?”
听闻此话,莫言非心头一震,停步看他:“你要辞去王位?”
宫南厉点头,莫言非不解了:“为何?”
“我想带你离开”突然说出的抓撞进,莫言非的心口,宫南厉认真看他:“皇宫太复杂,活着很累,等将来弈棋登为,我便带你一同离开,你愿意吗?”金碧辉煌的皇宫,永远也离不开权斗二字,宫南厉有些乏了,尤其当他查出十二年前的事,为何人主使时,更加剧了他想离开的心,人生的后半辈子,他不要整日的活在阴谋算计里。
莫言非不答,可看着宫南厉的眸色却是微微发亮。
“你不怕我将来拖累你吗?”
宫南厉轻笑,拉过莫言非披风下冰凉的手,朝竹屋走去:“从你被送到我王府开始,你就已经在拖累我了,我还怕什么呢”
是借也好,是骗也罢,想要的得不到,那又何不注意一下已经站在身边的人?即便是自欺欺人又何妨?心开了便够了,只是……
言非,对不起了。
第十七章:不是你的
竹屋的夜,静得清甜,淡淡的竹叶香气息弥漫在鼻翼之间,隐隐的水声潺潺,和着夜晚虫鸣的声响,在屋内轻轻飘散。
莫言非一身白色裘衣,身披绵帛披风站在窗前,点点月华穿过树荫照射下来,为他那轻灵的容颜,增添了丝丝梦璃的色彩,宫南厉走到他的身后,看他凝视夜空的样子,忽道:“这么久了,似乎还没见你笑过”
莫言非微微一怔,扭头看他。
笑?
这个东西,在十二年前就被他丢得差不多了,发自内心的笑,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宫南厉扭头看他,紫色的眸微微垂下,眸低闪烁的颜色,好似在思考什么问题一般,让他略为扰心,看着眼前的人,静丽的容颜,恍如初出人世的精灵,懵然间脑子里回想起他生病那日,纯净的容颜亦如出生孩童,那么纯,那么净,让人心感舒畅,忍不住想要伸手碰触。
“唔……”突然被人抬的头,还未明白发生何时,唇瓣上已然多了对温热的湿润,轻轻堵住了他的呼吸,心一紧,双手猛然抓住身前这人的衣衫,两手用力本想将面前这人推开,可是,那日宫祈司说的话却突然在脑海中以闪而过。
——我要把你送给宫南厉——
他有什么立场,凭什么将人推开?
对宫南厉和宫祈司他们来说,他莫言非不就是一个只能允给的玩具吗?记忆中,一次次的抗拒得到的只会是粗暴的对待,纵然心已麻了,可身体却记得格外牢固。
“今晚你在这放松一下,明日我在随你回去”意外的,宫南厉突然放开了他,话音才落便直径转身离去,莫言非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眸中闪过几分意外和不解。
刚才,宫南厉是想要他的,他知道,也感觉出来了,可是为什么宫南厉会突然将自己放开?莫言非不解,只是微蹩着双眉,站在原地。
夜,静静悄悄。
关上窗,莫言非转身正欲向床榻方向行去,谁知脚下不知踢上何物,却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如此响声,在这样宁静的夜,显得格外突兀,莫言非低头,看着那被自己踢中的物品,神色困惑的弯腰,将之拾起。
冰凉的触感,传入肌肤之中,夜色中那淡淡的荧光若隐若现,形如两环相扣,玉石两边皆一红线拴皆,宛如随身配挂之玉。
心头一惊,莫言非瞬间将此物如数捏入掌中,眸色凝重。
这东西,原来是在宫南厉身上,莫怪他找遍整个厉王府,也无半点所获。只是何以此时会在此出现?是宫南厉故意套他,还是当真不小心落下?
莫言非不解,将玉环石放入枕下,而后渡到门边,轻轻将门打开。门缝里,宫南厉站院中的井边,将一桶桶从井里打出来的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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