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中,他有大半的时间都窝在冷冰冰里,把卷宗都带进来处理。
沈清秋很少能看见洛冰河正经办公。大多数时候,洛冰河在他面前的画风都不太对味儿,整个人一脑残恋爱少女。而在他处理魔族要务的时候,沈清秋都自觉避嫌,不去打扰。偶有乱入,洛冰河马上就无心做事,扔下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来卖乖讨喜。想不到竟然是在这个梦境里,才能仔细瞧瞧洛冰河独自认真处理公务时是什么模样。
沈清秋喜欢坐在桌子旁,很是稀奇地盯着他安静又严肃的半侧脸。洛冰河微微皱眉,一目十行,下笔又快又准,批示言简意赅,惜墨如金。总而言之,令人难以置信的一本正经。
他还保留着以前的习惯每天坚持做饭。早上是漂亮精致的小点心,中午是四菜一汤,晚间则是一碗粥。雪白的粥米,青色的葱花,淡黄的姜丝,就是洛冰河第一次给他做的那碗那样。盛在雪白的瓷盆中,直到热气消散,洛冰河再亲手把它们放进食盒里提出去。
无人问津,他还是坚持按着以往的清静峰上的惯例做。好像等着哪天沈清秋忽然醒了,睁开眼,不用等,就能立刻派上用场。
有时洛冰河也会离开大半天,多半是魔族那边有乱子,旁人搞不定,必须他亲自处理了。
他几乎从来不受伤,某天却挂了彩。
洛冰河先是走进门来,而后立刻想起来什么,一连退了好几步,将染血的外袍脱下,手中微一用力,将它烧净了,确认身上再没有血污,这才慢慢靠近坐化台。
他神色如常,和平日一样,对着那具尸体说话:「师尊,外头有事耽搁了,弟子今天回来得晚,没有粥了。」
自然没人回答他,显得这情形有点……滑稽。
沈清秋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又酸酸的,应道:「没有就没有吧。」
这段时日来,他已经自说自话成了习惯。隔着时空,你听不到我,我也触碰不到你,可毕竟……还是希望能有所回应。
洛冰河静静地站了一阵,又道:「算了。」
他转身出门,过得一会儿,还是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进门来了。顺手搁在桌上,洛冰河开始一边慢条斯理解着衣带,一边道:「柳清歌把木清芳救走了。」
沈清秋嗯了一声。
洛冰河自顾自说下去:「救走了便救走了吧,反正木清芳也只会说没办法,半点用没有。」
沈清秋道:「哪有你这样黑师叔的。」
洛冰河脱下外袍,胸膛上有一道伤口正在慢慢自动愈合,沈清秋一眼就认出来,是柳清歌的剑气灼痕。这道新伤之下,有一道旧伤却负隅顽抗,不肯褪去。
洛冰河躺了下来,一翻身,把那具身体偎进他怀里,道:「从前百战峰的弟子找我摔摔打打,师尊总会变着法子报复回去。什么时候,师尊也对柳清歌本人报复一通?」
沈清秋坐在台边,道:「没办法,打不过啊。」
洛冰河道:「师尊。」
沈清秋道:「嗯。」
洛冰河:「师尊,我快撑不下去了。」
「……」
洛冰河微笑着说:「……真的。师尊。你再不醒,我……就快撑不下去了。」
可沈清秋知道,他还会撑下去的。
他还会抱着怀中这具冰冷无生气的尸体,撑过将近两千年个这样的日日夜夜。
心疼的闷痛,在他胸腔里炸了开来。沈清秋看到一只手伸了出去,徒劳地想要碰一碰洛冰河那张惨白的脸。他看到这只手微微颤抖着,却什么也碰不到,猛然惊觉,这是他自己的手。
「师尊,师尊?」
迷蒙间,沈清秋感觉有人扶着他的肩坐了起来。朦朦胧胧睁眼,洛冰河的脸近在咫尺,关切又紧张地盯着他:「师尊,你怎么了?」
沈清秋深思尚未收回,愣愣地看着他。
洛冰河见状,愈加惴惴不安。他今日修炼到紧要关头,晚间封闭神识,无暇操控梦境,睡得不甚安稳,夜半惊醒,见身旁沈清秋眉头紧蹙,额角沁出冷汗,心知不好,肯定是没能尽数收住力量让师尊陷入梦魇里了。
他生怕让沈清秋做了什么格外可怕的梦,追问道:「师尊,你方才梦到什么了?有没有受伤?」
「我……」
在那个梦境里耽搁得太久,沈清秋魂儿还没拉回来,看着洛冰河的面容,似幻似真,眼前时而发花时而清明,不知道该说什么。
洛冰河更急了,提高声音:「师尊!你说句话!」
忽然之间,福至心灵,沈清秋眨一眨眼,扳着他的脸拉下来,吻了上去。
洛冰河:「……」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被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很高兴,洛冰河瞪大了眼睛。须臾,他压住沈清秋的脖颈,主动加深这个吻。
沈清秋不止步于此,窸窸窣窣之间,已解开了洛冰河的衣带,抓着他的手,探进自己敞开的衣领里,顺着腹部紧致的线条,一路将他领到热情鼓动的心脏。
这下,洛冰河几乎是有点受宠若惊了,反而不敢太冲动急躁,动作谨慎起来。
然而,他略一迟疑,沈清秋已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粗鲁地撕开了他的中衣。
洛冰河喘息微微不稳,扶住他的药,脸颊涌上一层淡晕,期期艾艾地道:「师尊……今晚你怎么了?」
沈清秋附下身,在他耳边道:「今晚我觉得……特别喜欢你。」
洛冰河瞬间从头到脚僵硬了。
他猛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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